盧謹歡的所有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腰間那隻火燙的大掌上,靜了半晌,也沒見他有進一步的動作,她卻緊張得快要暈過去了。“慕巖,你的手能不能拿開……”
慕巖眼睛都沒睜開,慵懶的說:“你能不能安靜睡覺?”
她翻了個白眼,心想你的爪子放在我腰上,我怎麼可能安靜的睡覺,這樣親密又曖昧的姿勢,那該屬於相愛的情侶的,於他們實在不適合。她默了一會兒,又期期艾艾說:“可是你的手……”
這一下把慕巖也惹惱了,他騰一聲翻身壓在她身上,兩手撐在她肩側,兇狠道:“睡不着麼,那我們做點事。”
他的身軀火熱滾燙,竟是隻穿了一條平角褲,隔着薄薄一層衣料,熱得讓人驚心。而她被抵着的腰間,明顯感覺到他滾燙的溫度,她窘得臉都紅透了。
偏偏那人視而不見,擡起手在她背上游走,她全身都顫抖起來,渾身僵繃得更加厲害。她不想,至少今晚不想。她按住慕巖的手,剪水瞳眸第一次直視慕巖的眼睛。
他渾身燙得驚人,可他眼底卻沒有一絲情.欲,清清亮亮的,漂亮的瞳仁倒映着她的臉。這是第一次,盧謹歡在一個異性眼中看見自己,那麼清晰,那麼動人心魄。
她一時愣住,這幾天,她一直不敢細看他的眼睛,怕在他眼裡瞧見鄙夷與輕視。可現在透過窗外明淨的月光,她才發現,他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眼尾上挑,說不出的慵懶風情,幽潭一般,直引人深陷。
她不敢多看,剎那便移開了眸光,低低道:“不要,我想睡覺。”
這也是她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拒絕,她以爲他根本不會聽她的,孰料他靜靜地看了她半晌,翻身從她身上下來,默默躺在她身側,一雙鐵臂仍舊環在她腰上。
盧謹歡驚愕極了,他竟會聽她的?可慕巖再也沒有動作,拿行動說明一切。可這樣的親密讓她很難受,半晌,終是忍不住動了動,他語出警告,“再亂動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一下子嚇得不敢再亂動,閉着眼睛努力讓自己入睡,可是她怎麼也睡不着,不僅是因爲腰間橫着的這隻手,還因爲媽媽形單影隻的身影。那樣孤單到絕望的身影,讓她怎麼能放心?
耳邊的呼吸聲漸漸均勻而綿長,盧謹歡知道他睡着了。良久,在夜色的遮掩下,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身邊躺着一個那樣親密又陌生的男人,她終究還是沒忍住低泣起來。
她默默的,壓抑的哭泣,黑暗中,慕巖睜開了眼睛,淡淡承諾,“一年,就一年……”
時光如梭,轉眼盧謹歡嫁來慕家已經大半個月了,自那晚回去之後,慕巖對她的態度就有些奇怪了,雖然他一樣是不顧地方場所想要就要,可就是有什麼地方不同了。
盧謹歡沒有去深究其中原因,仍舊沒心沒肺的期盼着能夠懷上孩子,能夠早日離開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