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穿了一半,又急着去套襯衣,結果兩頭都沒顧上,慌亂中,一腳踩到褲子,整個人往前傾斜,她驚慌失措的尖叫了一聲,眼看就要重重摔倒在地,慕巖及時轉過身來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她才倖免於難。
心在胸腔裡急速跳動着,她來不及慶幸自己沒有在他面前跌倒,因爲她與他的身體密切的貼合着,沒有一絲縫隙。他火熱的身軀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令她心身皆戰慄不已,他……要幹什麼?
慕巖哀嚎一聲,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着佔有她。他發現盧謹歡就是他的剋星,只要他一沾上她,他就變得猴急變得毫無自制力。
而此刻,雖然他很想將她推倒,但是他還是拼命剋制住了,他深深吸了口氣,將體內翻騰的渴望強壓下去,他斥了一聲“笨女人”,然後將手中裹了冰塊的毛巾放在梳妝檯上,將她的身體扳過來面向自己。
盧謹歡還想抗拒,卻抵不過他的強硬,她猛得閉上眼睛,雖然身體還火燒火辣的痛着,可若他要強行索要,她也拒絕不了。索性不掙不扎,由着他去了,至少不會讓自己更難堪。
慕巖看着她這副不言不語默默承受的樣子,心裡火光四起,剛纔他才覺得她有點可愛了,不會死氣沉沉的惹人厭,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又故態復萌,變成這副死氣沉沉的死樣子。
他憤怒地扣着她的雙肩,真想將撕裂,可目光觸到她臉上的傷,他又緩緩放鬆手勁,擡手將她穿上來不及扣的襯衣給她扣上。
他的手剛纔握了冰塊,此刻冰涼冰涼的,手指順着衣釦往下觸到她的肌膚,冰涼的觸感引起她一陣顫慄,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
他又要來了嗎?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又要開始了嗎?
慕巖看着掌下哆哆嗦嗦的她,鷹眸裡頓時掀起驚濤駭浪,他一直都知道她很抗拒他的觸碰,卻不知道她會這麼恐懼,她死死的咬着牙,都沒能將那種恐懼掩飾住,牙齒打顫的聲音反而將她出賣。
他沒吭聲,可心裡並不好受,她這麼怕他,讓他驕傲的自尊大受打擊。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還是噬血如命的禽獸?她至於這麼害怕他嗎?
他一聲不吭的幫她將褲子提上來,拉上拉鍊扣上鈕釦,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的侍候一個女人,也是第一次感覺到深深的無奈。經過昨晚,他體會到了兩性的美妙,可她還是那麼抗拒與害怕,他該怎樣讓她也體會到這其中的美好?
盧謹歡閉眼等待着,等待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的到來,她垂握在身側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直到她感覺到慕巖在給她提褲子,她猛然睜開眼睛,垂眸驚訝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那一刻是怎樣的悸動,只見慕巖單膝蹲跪在她面前,正細心的給她拉拉鍊扣鈕釦。她的臉一下子紅得快要溢血,全身輕顫着。
從她有記憶開始,她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年幼的她,不僅要將自己打理得妥妥當當,還要去照顧斷了腿的母親。那時的母親終日沉浸在自怨自艾中,根本來不及關心她,更別說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可是此刻,慕巖卻像照顧小寶寶一樣給她穿衣穿褲子,讓她在羞赧中,心底卻涌起一股暖流。也許是出於感動,她將積壓在心裡的話,也不管合不合場合,一古腦兒的說了出來。
“慕巖,你放心,我不會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