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駛出南鸝灣向市中心駛去,盧謹歡拘謹的坐在副駕駛座,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心裡想着一會兒怎麼擺脫慕楚,冷不防聽到慕楚說“對不起”,她驚詫的望着他,一時沒有回過味兒來。
慕楚看着她一副迷茫的樣子,咬了咬牙,主動提及,“昨晚嚇到大嫂了,對不起。”
盧謹歡恍然大悟,憶及昨晚見到的情形,臉不由得又紅了,她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白小姐,你們既然在交往,你這樣做,就是對她不忠。”
在盧謹歡的思想裡,既然兩人在交往,那麼就要忠於現在這段感情,除非兩人已經分手,否則慕楚這麼做,就是對不起白柔伊。可她沒資格也沒立場去指責他,只能勸說。
再說白柔伊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他能夠得到她的青睞,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他卻不好好珍惜,實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聞言,慕楚眼中一抹戾色閃過,他對她不忠?只怕她的心裡早已經越軌!“大嫂,這是我跟柔伊之間的事,我知道怎麼做。”言下之意就是,你一個外人管得未免太寬了?
盧謹歡臉色青白交加,她沒再吱聲,畢竟剛纔那番勸解是她越了矩。她咬了咬脣,轉頭看向窗外。
慕楚見她不說話,知道自己的話說得重了,他又連忙打圓場,說:“大嫂,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把女人帶回南苑了。”
盧謹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車廂裡一陣沉默,她兩手交疊在膝上,一直默默的看着窗外,倒不覺得這樣的沉默有多麼令人難受。
她發現,只要身邊坐着的不是慕巖,她都不會感覺到壓抑與侷促。慕楚偶爾看她一眼,見她沉靜的坐在那裡,姣好的面容帶着幾絲溫婉,與這喧囂的塵世格格不入,他心口莫名一燙,極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慕楚巧舌如簧,可面對盧謹歡時,他竟有種黃鼠狼咬烏龜,無從下手的無力感。他清了清嗓子,打算從生活起居入手,“大嫂,嫁來慕家還習慣吧?”
“嗯。”
“你若有什麼不習慣的,可以跟我…我大哥說,他那人外表看起來雖然冷淡,其實心腸很軟的,屬於外冷心熱的那種人。”
“好。”
慕楚連着說了許多話,盧謹歡不是嗯就是好,搞得他沮喪極了,最後忍不住抱怨,“大嫂,你除了說嗯跟好,還會說什麼?”
慕楚從來沒遇到過這麼難搞的女人,他拼命在找話題想活絡一下氣氛,她就拼命給他潑冷水。盧謹歡愣了愣,然後衝他菀爾一笑,“謝謝。”
有句成語叫一笑傾城,慕楚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這種笑,可是剛纔盧謹歡那一笑,卻讓他傾了心。他呆呆的看着她,她沒有白柔伊美,甚至都算不上美人,可是她那一笑,沒有刻意沒有假裝沒有迎合,清清爽爽、乾乾淨淨的笑容,卻讓他的心悸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