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巖憤然離去,一整天都黑沉着俊臉,嚇得前來報告工作進度的主管們個個面如菜色。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間,結果某人又發神經,讓秘書將主管召集到會議室開會。
主管們敢怒不敢言,垂頭喪氣地進了會議室,被慕巖狠狠地炮轟了一頓。等會議結束,已經十點鐘了。慕巖看着空落落地會議室,一時覺得整顆心都寂寞起來。
銀色的打火機一甩一收,幽藍色的火焰亮起來,他將煙湊近,狠狠吸了一口,煙霧頓時嗆進五臟六腑,他難受得咳起來。
有多久沒有抽菸了?
自從父親得肺癌死去後,他就告誡自己,不能再吸菸了。哪怕當時戒菸那麼痛苦,他也毫不猶豫的戒了。可是今天,他煩躁易怒,只能借吸菸來發泄心中的鬱結。
他不想承認,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一想起盧謹歡,他剛壓下的怒氣又翻騰起來,他告訴自己,她只是他用錢買來的女人,只是他要得到那份股權書的工具。她,還沒有資格左右他的情緒。
慕巖慢慢冷靜下來,他看了一眼手指間燃燒的香菸,然後毫不猶豫的掐滅。看着那腥紅的火焰慢慢化成一縷輕煙,他心裡爲盧謹歡掀動的那點情緒也消失無蹤。
他是慕巖,是冷心絕情的慕巖,是連最愛的女人都能拱手讓人的慕巖,他不會讓自己爲了任何人而心軟。
回到慕家,整座大宅死氣沉沉,這裡沒有人會爲他等門,沒有人會關心他是否回家了。他早已經習慣,可是當他回到南園,看到靜靜佇立在夜色下的小樓時,他的心還是難受起來。
良久,他諷笑一聲,擡步走了進去。
這樣也好,至少等他奪得那份股權書時,他對她沒有任何的負疚感。
一室黑暗中,他伸手“啪”一聲按開開關,臥室裡燈光大作,刺得他微微眯起眼來。他下意識看向房中的大牀,大牀上空無一人,他皺了皺眉,擡腕看錶,都11點了,她怎麼還沒回來?
他想起昨晚他在書房裡強要她後,她一直待到12點後纔回房,莫非……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轉身往門外走去。來到花園裡,他看着那座假山,遲遲沒有往前邁一步。他在膽怯,並不是怕在那裡找到她,而是在這裡,曾經發生過讓他一生都難忘的夢魘。
終於,他還是向竹橋走去,來到假山後,清幽的月光下,這裡並沒有盧謹歡的身影。可是他有種感覺,她並沒有離開。
“盧謹歡?盧謹歡?”
從某種程度上講,盧謹歡跟慕巖是一種人,她剋制隱忍,她好面子,否則昨晚她不會等到12點之後纔回房。慕巖認定了這一點,所以他敢肯定,盧謹歡一定是藏起來了。她的裙子已經被他撕得不成樣了,她怕撞見人,叫人看輕了她,所以她一定還在這裡。
“你再不吱一聲,我可走了?”慕巖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迴應,只好語出威脅。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