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說對日海戰,充分地把自治區內民衆的民族意識由軍國主義思潮得到了一個廣闊的市場。
首發那麼山東戰場摧枯拉朽般的勝利,則使得這種思潮在興奮和慶祝中,上升到一個巔峰。
國防軍在膠州發動第一次攻勢不久後,第二次攻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次日凌晨全面展開,只用了三個多小時,就攻下了日軍在即墨的最後一道防線。二次戰鬥,殲滅日軍有生力量大半,使得即墨一線的日軍殘餘兵力不足萬人,已經構不成現實軍事威脅。
如此巨大的勝利,相比於海軍的壯烈,可謂完勝了。這對於那些激進的年輕人們來說,沒有什麼消息比這個更能令他們熱血沸騰了。許多學校,報紙,民間等等無數場合都在討論着這接連的勝利。他們多想上街歡呼,慶祝。可是自治區國防軍司令部發布軍事戒嚴令,嚴禁在對日戰爭結束前的一切遊行,集會。華飛更是親筆呼籲民衆保持冷靜,用自己的漏*點和興奮投入到自己的學習工作上去,保障自治區一切社會秩序的全面健康運行。
遊行慶祝雖然可以極大刺激民衆的抗戰漏*點,但是對華飛來說,這種漏*點顯然已經足夠。再過的話,不免就會陷入民粹的狂熱。
所幸華飛如今在自治區的威望已經無人可及,大家一看是華飛親自呼籲,即使是那些狂熱的集權軍國主義思潮鼓吹者,也偃旗息鼓,停止了盛大地遊行計劃。開玩笑,國防軍司令部地公告,那可忽視不得。否則,國防軍的軍人們,可全是雷厲風行的主,很難討得情面開脫的。
但你可以禁止大家的遊行,卻禁止不了他們心中的漏*點和嘴上熱烈的討論。人們會問,爲什麼山東戰場幾個月不下,從昨日開始,突然峰迴路轉,接連取得大捷?而且還是從未有過地巨大勝利?
有人說,你們有沒有發現?自治區的那些政治家們跑來跑去,上海租界的洋人們跳來跳去,就是沒見華司令露面?
頓時就有人回道,是啊,據說上百名記者聚集在國防軍司令部大樓外,可是別說碰到華司令,司令部的參謀們也看不到一個。據說全部在白馬山地軍事基地,可是白馬山軍事基地,方圓十公里內,全部戒嚴,嚴禁任何人出入。
是啊是啊,這是我親眼所見!據說自治區的主席孫文先生前去拜訪要求見華司令一面,都被拒絕了呢!有人證實道。
太過分了,華司令這樣做太過分了,孫文怎麼說也是民黨地領袖,還是自治區的主席,他怎麼能拒之門外呢!一名民黨共和理念的青年憤憤不平道。
同志。這是軍事秘密。是不分身份地位地!
朋友。泄露了軍事秘密。山東打了敗仗。民黨地人可以負責嗎?
盡JB扯淡。民黨地人能打敗日本人嗎?只會耍耍嘴皮子地文人。跑去軍事基地湊個什麼熱鬧勁啊!
那名共和鐵桿支持者地青年頓時遭到一片斥責反對之聲。有語氣平和。諄諄善誘。有言語衝動。憤青怒斥。所幸在場沒有激進地集權軍國主義支持者。不然一場‘體力運動’可能避免不了。
你們說。華司令會不會秘密前往山東。親自指揮地這場戰鬥?
一句話。把所有人地注意力吸引。短暫地沉默後。衆人反應幾乎如出一轍。絕對是。除了華司令。誰還有如此統帥千軍萬馬。所向披靡地本事。不用說。華司令一定在山東親自指揮。否則爲什麼連孫主席也避而不見?因爲他人不在上海嘛!太絕了。華司令這招暗度陳倉太絕了。絕對打得日本人措手不及。這怎麼算暗度陳倉呢。這明明是三十六計中地金蟬脫殼。胡扯。胡說八道。這叫瞞天過海……。
一羣普通的市民工人學生,似乎也成了兵家聖典三十六計的資深研究者,在此爭論不休。
不過在政治家,各國公使領事,他省軍政實權人物看來,鐵血軍報刊載的幾條消息,引起的震動無比之七級大地震還要劇烈。不提H-2轟炸機那駭人的性能,如果屬實的話,這種轟炸機絕對在先進程度上,領先世界幾年水平。尤其是德國,他們研究的飛艇轟炸英國計劃並不順利。而德國人自知在海上並非英國人的對手,所以對於轟炸英國極爲情有獨鍾,企圖利用轟炸,迫使英國退出戰爭。所以H-2照片和具體性能一經公佈,德國在華公使,領事,助理一切和華飛國防軍說的上話的人,不顧英法等國的忌諱,公開四處全力活動開來。
而H-2轟炸機無論對於國內的軍閥還是對於日本內閣的政治家來說,戰略威懾意義不可估量。最重要的是,華飛在鐵血軍報上宣言,如果日本拒絕最後通,那麼他們將再次發動對日全面戰爭,用大批的轟炸機,直接轟炸日本本土。
而讓英法等國感到無比艱難的不僅是華飛公佈的藍鳥轟炸機,勇士坦克,還有國防軍在山東勢如破繡般的攻勢。
同樣是塹壕,鐵絲網,機槍加大炮的陣地戰,同樣是幾個月攻打毫無進展。可如今,可能就是因爲坦克這種犀利的武器,戰局就完全改變!
更令英法等國不安的是,他們從鐵血軍報上的聲明中可以明顯感覺到華飛的憤怒。甚至鐵血軍報還有國防軍現役軍人公開發文建言,如果英法等國不能在外交上給予自治區援助,而縱容他們的盟國日本(英日爲同盟)在中國肆意妄爲的話。自治區不僅誓死發動對日全面決戰,還要與德國結成同盟,爭取得到軍事,經濟和外交上的援助。
此文一出,被國際報刊轉載,在西方社會上引起譁然大波。西方部分民衆要求政府不能在歐戰打地不可開交之際,令遠東再燃戰火。尤其是英國許多議員,對於英國在遠東尤其是長江流域地利益深切關注。他們在議會中公開演講,宣言一旦英法等國調停失敗,依靠盟國日本的話,大英帝國在東亞的權益,將會遭受莫大的損失。而一旦中國,哪怕是一個地方獨立政府加入德國
,也會迅速讓德國獲得中國人部分領先的武器技術,慘烈的西線戰場來說,無疑雪上加霜。
也有許多西方民衆對於鐵血軍報上國防軍現役軍官揚言加入同盟國陣營大爲憤怒,示威向政府施壓,要求政府採取強硬手段,嚴厲拒絕這種威脅地態度。唯有德皇威廉二世聽聞這個消息後大爲興奮,不僅親自關注德國人蒐集來的關於H-2轟炸機和勇士坦克的詳細數據,還組建專門小組,討論使用H-2轟炸機和使用飛艇孰優孰劣。另外,排遣特別秘密使者前往遠東,不惜一切代價,要拉攏這個遠東的小霸王加入同盟國陣營。
就在西方,尤其是歐洲地報紙熱烈討論關於同盟協約陣營可能發生的新地變化時,遠在美國的最新一期時代週刊,卻又迅速把衆人的視線吸引過去。原因無他,因爲這期的時代週刊封面人物爲,華飛!
時代週刊封面上,是一張華飛的小側面戎裝照。照片裡,華飛一身黑綠色的棉質軍裝,軍裝上沒有多少裝飾,甚至沒有軍銜肩章。但他那無比標準地身材,攝像師恰當好處的拍攝角度,把華飛地形象拿捏的恰當好處。那種英姿卻又不失儒雅地氣韻,那種剛毅冷酷卻又不失兼濟包容的胸懷。尤其是軍帽上地鐵血十八星徽章,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讓他整個形象沐浴在一種神化般的聖潔之中。
順着華飛那平靜深邃的目光,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看不到邊際的軍人方陣。每個人都身着冬裝迷彩服,頭戴鋼盔迷彩帽。後背整齊的步槍,在方陣前,擺滿了重機槍和輕型火炮。卻原來是當初華飛爲奔赴山東前線時的第二軍,第三軍送行時,被某位攝像師抓拍下來的場景。
如果說時代週刊的這幅封面照頓時就能吸引無數人的目光,那麼這期的封面標題顯然也會讓人渾身一震。遠東最強的軍閥!
注意三個關鍵詞,遠東,最強,軍閥!地點,概念,性質,只是三個關鍵詞,就充分地概括了華飛和他的國防軍。人物專題報道就是赫曼親自主筆,前前後後共約三萬多字,佔用了時代週刊本期三分之一的頁面。
赫曼把他在中國的所見所聞,從華飛的學校上海南洋公學,到他的家鄉,省中部某個小地主,父親乃是北洋老兵。甚至連華飛曾被湖匪綁架的事情,也給他挖了出來。赫曼的人物報道寫的非常深入,而且無比的客觀公正。在行文中,絲毫不掩飾她個人對於華飛的尊敬和崇拜。
精彩部分從華飛入上海鬧股潮開始,一直到辛亥革命華飛迅速崛起。破安慶,入南京,回師省,定江淮。嶄露頭角,爲了自由和民主,反抗北洋軍閥派系,掀起轟轟烈烈的二次革命戰爭,並且最終打下了如今自治區的領域和政治地位。
**部分開始了,赫曼簡述了自治區的金融阻擊風潮,直接把重點筆墨轉向與日本之間的戰爭。九二九海戰潛艇的閃亮登場,海上潛艇遊獵戰,大膽出任意料的深度打擊計劃,極大地損傷了日本港口和造船工業。長江口封鎖與**,一一五海戰的激烈和悲壯,紛紛在赫曼那精妙的筆下一一展現。
記實訪談中,華飛那幽默的口吻,對西方,尤其是對美國地名風景的熟知,更是令美國的讀者感到驚詫不已。尤其是他身爲軍人,竟然不喜歡戰爭,而且說出戰爭就是毀滅,就是人類的自我毀滅這樣的話,充滿了無限的和平希望,更是深得美國民衆的好感。
“我們沒有選擇。在自己的國家尊嚴和人民生命遭到侵害時,即使明知必死,即使明知必敗,身爲軍人,也要義無反顧。這不僅是我們的職責,也是我們地榮譽……”
華飛這句對日本戰爭解釋地話,像一聲巨響,震動着無數美國民衆的心。尤其是這句話旁的配圖,華飛那充滿痛心的眼神配合着他那淡淡的表情,使他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奇異的魅力。
整篇人物專記,全部的核心關鍵詞只有三個,傳奇,傳奇,還是傳奇!這樣極富傳奇色彩地英雄人物,不僅立即成爲無數美國少年的偶像,也讓這個北美國家許多的深閨少女,爲之傾慕迷戀不已。
這期時代週刊一出來,在短短的三天內,就告銷售一空,創下了時代週刊創刊以來地銷售速度之最。許多年輕男女都把這期週刊買回去收藏,更有在校的一些女生,把封面上那張華飛地彩照剪下來,貼在牀頭。
如此火爆的受歡迎程度,不僅讓時代週刊的老總們喜出望外,更是帶動了許多東方商品的銷售。時代週刊等許多美國報紙立即決定,再次向上海派出記者,好採訪山東陸戰的詳細報道,相信美國的民衆一定非常感興趣。
時代週刊地這篇報道,也在歐洲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尤其是隨着山東戰爭地報道傳到歐洲,許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第二反應,還是不相信。日本不是英國地盟國?遠東最強的國家嗎?爲何會在中國一個地方軍閥地手中屢屢敗退?這個中國到底是個怎麼一回事嗎?他們的中央政府在幹什麼?難道中國都是一個個地方軍閥似的聯合政府?
不過無論你相信還是不相信,英法等國政府直接面臨一個最迫切的選擇就是。一,向日本政府在外交上施加更大的壓力,讓他們坐回談判桌,從山東撤兵,從而爭取這個傳奇的中**閥加入協約國陣營。最低限度,也要讓華飛繼續保持中立,不能倒向同盟國那邊。
二,對這名中**閥採取強硬手段,軍事威脅,經濟封鎖等等,從根源是切斷他加入德國的可能,拉攏日本迅速加入協約國陣營,拉攏中國中央政府。此條辦法可能對英法等國來說更希望如此,但是一個最大的問題是,一旦華飛加入同盟國陣營,那麼他就可能得到德國全面的技術援助,有龐大的人力和資源支持,這塊區區三省之地的自治區,就會迸發不可預料的戰爭潛力。
最重要的是,英國法國等國在長江流
業利益將會全面損失,美國也不會可能加入封鎖。能堵住這塊地區的對外貿易,除非冒着得罪美國人的下場。
而且依靠日本人和中國的中央政府,也沒有多少把握。甚至可能激怒這個鐵血的中**人,在遠東掀起一場更大規模的戰爭。如果英法等國投錯賭注的話,那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更重要的是,德國人將會得到自治區的飛機和坦克技術,那對英法等國來說,絕對是最大的忌諱!而且通過遠東這個廣袤土地的資源支持,德國人的戰爭潛能無疑將會更加提高。
華飛似乎完全不知道,整個北美,歐洲等西方社會,他早已成爲明星人物。在三天的最後通結束後,華飛毅然在山東公開露面,發佈明碼通電,宣言。既然日本人對我們的通熟視無睹,既然他們不願意和平離開山東,那麼,就要我們用飛機和坦克,把他們趕回大海吧!同時警告任何國家,任何政府,不要站在日本一方,不要向日本國輸送任何物資。
此明碼電報剛剛發出,上海港內的潛艇部隊全部出動,沒入外海,躲過日本艦隊的海上巡邏隊,向遼闊的東海和琉球羣島外海潛去。他們的任務是,利用黑夜的掩護,對此海域駛往日本的一切商船,軍船,不分國籍,不分噸位,不分性質,全部擊沉。
明碼電報發出一小時後,在即墨城原日軍第三陣地後方,華飛調動了國防軍幾乎全部的二百多門重炮和三百多門輕炮,在即墨城外佈置了一個龐大的炮兵陣地。
對日最後通牒的三天,國防軍的戰士們當然也不是閒着。除了押送俘虜外,利用所有的運輸渠道,從後方運來了無數的炮彈補充。
日軍在佔領即墨後,屠殺了不少市民,其他人也在隨後的陣地持久戰中被徵做苦力。此時地即墨城,完全就成了日本人地軍事堡壘,除了士兵,就是傷兵。而他們的舉措,卻成爲今天夢魘的開始。他們不會想到,如果不是他們把即墨城變成了今日的模樣,華飛也不會採取如此死亡戰術。
“開炮!”隨着華飛氣息略帶虛弱的命令,炮兵陣地全面運作。轟轟轟轟轟轟轟……,無數的炮彈從炮管中怒射而出,整個炮兵陣地瞬時淹沒在白色的煙霧中。一發發高爆燃燒彈在即墨城內爆炸,強烈地爆炸使得大地都在晃動,而對於爆炸中心的日本士兵來說,整個即墨簡直就成了地獄般的存在。
慘呼,哀號,痛苦,嘶吼,全部聽不見了,因爲他們的耳中,除了爆炸聲還是爆炸聲。
雖然是寒冬季節,但炮兵們卻汗流浹背依然不下火線,直把炮管打得滾燙。爲了避免炸膛,炮兵們乾脆用布包着地上地幹雪在炮管上摩擦。他們根本不記得打了多少發炮彈,反正直到累的不行時,預備隊迅速上來替換。而被第二軍搬走地空彈殼,更是不知凡幾了。
期間,即墨城牆廢墟上,一名日本士兵脫下白色的內褲,掛在槍桿上伸出去。可沒等他搖晃幾下,轟,一發炮彈就把他連內褲,炸的渣滓也找不到了。
膠東指揮部內,華飛躺在牀上,蓋着厚實的被子,臉色看起來非常不妙。他上次病體未恢復,就趕來山東。多天來的辛勞,終於讓他的身體撐到了極限。在沈涼月倔強地堅持下,他終於留在了房內,不在親臨第一線觀戰。但是,他的臥室也同時成了第二臨時指揮部。
“怎麼?打了一天地炮彈,他們還不投降?”華飛有些疲倦地道。
“司令,我保證,他們絕對沒有投降!城門緊閉,也沒有樹白旗!”秦牧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當然不會開城門,因爲城門附近的日軍不僅死絕了,而且城門也被炸地塌方,根本就打不開了嘛!不是沒有樹白旗啊,而是每次剛豎起來,就被對方的炮彈打飛。真不知道對方地指揮官是不是近視眼,還是對方的炮兵炮術特別精確,分明就是不給他們投降的機會!
華飛又咳嗽起來,皺着眉頭,心中卻感到無比的驚訝。這個日本人可比想象的頑強的多啊,好吧,既然你們還不投降,那就成全你們爲你們天皇效死的忠心吧!
“傳我的命令,盡最大的努力,調運炮彈,他們一天不投降,我們就不停地炮擊,直到打完我們的炮彈,如果他們還不投降的話,就發動全面進攻,必須一戰而定,不容有任何失誤!”
“是!”秦牧大聲領命而去。
這樣的炮擊第二日又整整持續了一天,傍晚時分,參謀部會議估算,即使即墨城內還有活的生物,可能也寥寥無幾了。而且他們也希望早日決戰,不然戰鬥部結束,華飛是不會回去的。每個人都非常擔心華飛的身體,擔心這樣拖下去,華司令會撐不住了。當即集體請示華飛的命令後,蔣百里和張孝準親臨第一線指揮。第一軍和第三軍爲主力,第二軍爲輔助,在夜色下,對即墨城發動全面攻擊。
不僅出乎蔣百里等人的意外,第一軍第三軍等主攻的戰士們也非常意外。因爲他們幾乎沒有遇到抵抗。一衝進即墨城,入眼的不是殘肢斷臂,就是呻吟哀號。所有還活着的日軍,想也不想,痛哭流涕地舉手投降。
是夜,即墨城在零落的槍聲中完全收復。此戰,除了十幾名戰士被流彈誤傷外,沒有一個人陣亡。俘虜輕傷日軍三千多人,重傷日軍五千多人,屍體,難以計算,因爲都是四分五裂的碎片。
根據國防軍戰地醫院估算,這批重傷的日軍即使全力救治,也頂多只能救活二三千人。問題是,目前他們已經開始缺乏醫藥物資。即墨城收復,山東戰場東線戰役全面結束。這最後一戰,不僅摧垮了日本政府的心理,也讓英法等國迅速下定決心。
一切,都在改變着。改變着自己的國家,也在改變着世界。新的黎明,陽光,即將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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