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了變得富裕一些,一天兼職兩份工作,白天就是百腦匯裡的物流員,俗話就是送貨跑腿的,一個月六百大洋,晚上就回到網吧當網管,住在網吧裡,小日子過的也還算過得去,反正餓不死,至於美鋁神馬的就和他無緣了。
這幾個月下來,他也攢了一些錢,這不今天網吧通宵呢,也準備找個看得過去的同租房,談個戀愛神馬的,壓抑不住內心的騷動啊。可是58同城,趕集同租,一頁翻一頁,刷新一遍又一遍,他發現自己租房都快租不起了!
房價沒有下來一千二的,不是壓三付一,就是壓六付一,更狠的交整年的,房東還幾把一副你愛租不租的嘴臉。
“我草!”“我再草!”鄭子風國罵不斷,忍不住草這個,草那個,宣泄着內心的不滿。
掰開一罐可樂,他喝了一大口,叼上了一根菸,皺着眉,使勁兒抽着,仍舊不放棄的繼續找,深夜降至,正說要關電腦休息呢,他眼前一亮,有一個附近同租的房子,看時間是剛發佈的,一個月才三百大元,還是月付,有這等好事兒?
鄭子風趕緊打電話過去詢問,生怕晚一秒被人捷足先登了,一聽聲音是個妹紙更樂了,偶像劇中感情的開始往往都是這樣,看來自己桃花運要來了,他幻想着一些馬賽克的畫面,一邊在電話里約定好了時間,明天一早就去看房。
掛電話之後,小戴也深噓了一口氣,她心裡打着小算盤,就暫且先利用一下這個叫鄭子風的小子吧,憑自己的把握,問題應該不大,接下來就是要調查一下到底是誰害死了金叔,竟然可以把五鬼陰壇給破了,此人一定會不簡單!自己還得是小心爲上。
按開桌上的檯燈,小戴翻閱着金叔留下的資料,印象裡記得一切的開端,好像是金叔去青島的時候,在金庚越留下的文件裡,小戴發現了很多的收據,五百,一千不等,打開電腦,調出銀行卡消費記錄明細,她一邊在地圖上按着圖釘做標記,開始劃定金庚越青島的活動範圍,還有看病的醫院,最終將金庚越的活動範圍縮小到青島市南區裡。
在金庚越遺留下的那一厚疊資料的最後,小戴發現了有一張身份證的影印文件,上面是個年輕人,其貌不揚,名字叫丁向前,連帶着還有一份賣房子的合同,價格很低廉,莫非……小戴有點遲疑,莫非這就是金叔被害的原因?
這個叫丁向前的有什麼本事逼的金叔要擺五鬼陰壇來對付他,並且還失敗了?這個丁向前又是什麼來歷?師承何處?爲何會和金叔糾葛在一起的?謎團太多了,小戴想的有些頭大,略有所思的又轉頭看了一眼金庚越的靈位,心裡難免又難過了一陣子。
小不忍則亂大謀,小戴深知這個道理,她辦事可穩妥多了。當下先要把這個叫鄭子風的人拿在手下,手裡有了棋子,纔好辦事兒,她這樣想到,不過去青島調查一下,還是有這個必要的。
都深夜一點多了,我還是老樣子,在網絡上發了很多收購凶宅的信息,可是這次卻猶如石沉大海,等了半天一個聯繫我的都沒有,急得我在屋子裡一直團團轉,腦海裡的九萬八千貫陰債總也揮之不去,一想就心煩。
“草泥馬的,凶宅……凶宅。哪裡才能再碰到凶宅呢?”我這個急啊!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再原地轉了無數圈之後,忽然之間,我猛然愣住了,腦子“叮”一下,跟一休哥一樣,亮了!
撫摸了一把我的腦袋瓜,我自己感嘆道:“草,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老子之前不就是幹房屋中介的嘛,我再回我原來的公司不就完了?戶大姐的凶宅還是我之前的那個老闆給我介紹的,我應該再回那裡去!有史以來,我唯一一次做對的決定。房屋中介那裡都是現成的資源吶!”
對,趕緊睡覺,明天一早我就去應聘,咱也當一回二進宮。
衣服沒脫,我就鑽被窩了,帶着忐忑的心情,進入了夢鄉,一直到清晨七點半的鬧鈴聲把我震醒,這一覺睡得很沉,感覺眼睛一閉,天就明瞭。穿衣服,刷牙,洗漱,刮鬍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照着鏡子,我紮好領帶,彈了幾下肩膀上的灰塵,甩了一把頭,瞄了一眼洗髮露的瓶子,對自己說了一句特傳銷式的口語:“加油,丁丁,你行的!你一定能成功,因爲用了飄柔,更加自信!”
來到公司門口,手裡的半塊菜煎餅還沒吃完,我忙猛咬了幾大口,鼓着腮幫子,抹了一把嘴,推門進去了。
這多半個多月沒來上班,公司裡多了很多生面孔,也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啊,哪裡都是一樣,一切都物是人非的感覺,總覺得很陌生,那些跟我闇昧的妹紙們都被人擼走了,好桑心。
“請問您是租房子,還是買房子?”一個小菇涼上前親密的問着我,那胸脯都快兌到我臉上來了,讓我差點暈乎過去,還好我把持住了。
“我……我找人。”我忙朝後退了一步,這臭妮子滿身的香水味兒,騷氣沖天,不是善類啊,隔着好幾層衣服我都能聞出一股子婦科病的味兒來。
“草,丁向前!哎呀媽媽咪呀,可算讓我找到你了!”
喊我名字的是我老闆!之前忘記介紹了,我所在公司的老闆姓李,名字叫李嵩,今年剛過四十歲,挺有錢的,最起碼面上看着挺有錢,SUV開着,金錶帶着,各種該有的都有,外寵都有好幾個,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溜着車下館子吃飯,人自然也是風流,風流的下場就是人顯得很虛,日夜“操”勞過度所致。
“呦,這不是李哥嘛,稀罕吶,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來公司了?不像是你風格啊?”我趕忙伸手去握他,一副幾十年不見的神態。
“聽說你小子發了?我給你介紹的那個宅子你給平了?賺了幾十萬,你小子厲害啊,賺錢了就不在這兒幹了?草!你怎麼也這揍性?”李嵩笑迷糊的說着氣話,猛的捶了我一把,一臉的不樂意,就跟少分了他那份一樣。
“對對,是小賺了一點,哪能跟您比啊?”我搓着手回答他。
“一點?得了吧,豬鼻子插大蔥,你跟我裝什麼象?草,歐米茄都戴手腕上了,還跟我說只賺了一點點,真一點?切……”李嵩很看不起我的樣子,並裝模做秀學着我的語氣說話。
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我可是來找工作的,怎麼扯起這事兒來了,趕緊開門見山,我需要這家公司的資源,急需!
我正準備找準一個話茬,馬上就要開門見山了,李嵩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拉到了一邊,確定沒人聽得見我倆說話了,他纔有點面露難色的盯着我,但是不說話。我自然也是非常納悶,隨口問他:“李哥,怎麼了?”
“那……那個,丁向前,我有個事兒想讓你幫我。”李嵩很彆扭,像是從來沒這麼低聲下氣的說過這話。
“什麼事兒?你確定我能幫得上忙?”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沒聽錯吧,堂堂一個啥都不缺的大老闆,會有事兒求我幫忙!
“自從你上次已買兇宅的名義從我這裡拿走那份戶芝蘭的檔案之後,你破解凶宅的事兒,我一直都在留意,你還有幾個幫手是吧?我都知道,想不到你這麼個高人一直在我公司裡打工,真是藏龍臥虎啊。”李嵩感嘆着,還都是些水話,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那個,李哥,你直奔主題吧,我時間不多的。”我催他說道,一邊擡起手腕看錶,對時間很敏感的樣子。
要說這一塊歐米茄可是我在廣州買的一比一精仿呢,怎麼可能是假貨!
“那我就說了,我家裡有一處宅子,也有點不太平,之前請過很多先生看,都沒用,當我想請你的時候,你卻不辭而別了,從那之後,我就天天來公司,希望能在碰到你,這不是,你今天就來了!老天開眼!”
“是……凶宅?”我心裡一絲壓抑不住的竊喜。
“何止是兇,兇的沒邊了,我大中午頭的,站在小區外面我都一直打哆嗦,現在我買的那處宅子周圍的人家都搬家搬光了!都這麼嚴重了!別說賣,就是租都租不出去!”李嵩一本正經的朝我說道,抓着我手臂的手一直沒鬆開,捏的我有點隱隱發疼。
我先是將他捏着我手臂的手擋下來,然後帶着一絲不以爲然的樣反問他:“你這話說的,嚴重了吧?”
見我不信,李嵩又抓住我的手,緊緊的握住,焦急的說道:“怎麼可能嚴重,你是高手,你可以去看吶!那座房子地理位置很好,想不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急得我這段時間頭髮都白了好多。你看,你看。”
爲了讓我更直觀一點,李嵩還將自己腦袋湊近到我眼前,讓我看他的頭髮,可不是,的確有好多白頭髮,他這個年齡,有白頭也不稀奇吧?
見我還是一副防備之心很強的樣子,李嵩突然恍然大悟,衝我擺了個搓手指的動作,嘴裡壓低聲音忙說:“丁向前,是這個(鈔票)的問題吧?你放心,你要是幫我把這個難關渡過了,看見沒,外面那輛車就是你的,不止這些,我還會給你相當可觀的辛苦費,這家公司給你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