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敖天離去後,鳳沐逸便陷入了沉思。
有那麼一刻,他在懷疑寒王是不是真的拋棄了他,他是真心實意想復活寒王,想問一問他。
敖天果真厲害,深諳人心,三言兩語便戳中了鳳帝的要害。
接連兩日,鳳沐逸一步都不曾踏出寢宮,宮人們自是不知發生了何事,也不敢自作主張進去。
直到第三日,鳳沐逸自行穿戴整齊,身後跟了一蒙面女子,二人秘密地出了鳳宮。
“你來了。”敖天對鳳沐逸的到來一點也不吃驚,顯然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來了!”鳳沐逸一臉嚴肅道。
敖天用犀利的眼神望着他,彷彿是要透過他的雙眼看穿他的內心般。
鳳沐逸被他這樣看着,內心有了一絲絲慌張,兩手心全是汗。
他面上故作鎮定問道:“若我答應你的要求,你真能復活我皇兄?”
“本族說話向來一言九鼎,毋庸置疑。”敖天自信道。
這敖天忽悠人還真是有一套,謊話都說的這般大言不慚。
鳳沐逸不知爲何,此刻心裡不由輕鬆了許多。
敖天朝着如影隨形使了個眼色,二人皆頷首,迅速退了出去。
他欲同鳳沐逸密談,不願旁人在場。
敖天這一行爲,在隨形看來沒什麼,畢竟他一向以敖天馬首是瞻。
他的任何命令他都會唯命是從,說難聽點就是愚忠。
反而是如影,心生芥蒂,她一向是十分尊敬敖天,同樣她也希望敖天能把她當做心腹之人。
可今日敖天卻避開了他們夫妻二人,如影有些不悅。
她沉着臉衝着隨形埋怨道:“這有什麼不能讓我們聽見的,主人可從來不會如此。”
隨形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如影,你可不是鑽牛角尖之人。”
“那是。”如影一臉傲嬌道。
“好了,走吧!”隨形自然地握住瞭如影的手,他們打算趁此機會出去轉轉。
鳳沐逸一日都不在宮中,宮人快急瘋了。這一國皇帝若出了意外,他們的腦袋都得搬家。
直至深夜,鳳沐逸在如影隨形的陪同下回到了宮中。
二人護送鳳沐逸,他們便得了兩塊可任意出入鳳宮的令牌。
不知敖天同鳳沐逸說了什麼,翌日在朝堂上,鳳沐逸便以擴充後宮,誕下皇子爲由,廣招鳳國秒齡女子進宮。
朝堂上大臣們聽了,議論紛紛,瞬間整個朝堂沸騰了起來。
“陛下這是怎麼啦?”大臣甲道。
“不錯,陛下之前一直反對提及皇子一事,更何談擴充後宮。”大臣乙道。
“這難道不是好事?說明陛下已經開始重視皇室血脈延續。”大臣丙道。
“可這廣招秒齡少女進宮,你們細細想一想,此舉恐不妥啊!”大臣丁道。
“……”
整個朝堂上大臣們嘰嘰喳喳的,吵得鳳沐逸恨不得腦殼子快炸了。
鳳沐逸皺着眉,閉眼手撫着額頭,隨手拿起一個茶杯擲向了大殿之下,“嘭”地一聲響,茶杯四分五裂,朝堂頓時鴉雀無聲。
大臣們齊刷刷地跪了下來,匍匐在地,異口同聲道:“陛下,請息怒!龍體要緊。”
“怎麼,爾等有異議?”鳳沐逸一手撐着額頭語氣冰冷道。
“臣等不敢!”
“不敢?朕看你們敢得很。好了,若無異議,便統統給朕退下。”
不日,廣招秒齡女子進宮的佈告一出,百姓們之中有人喜,有人憂。
有些人家家境貧寒,此佈告一出,正好自家閨女進宮有機會飛上枝頭做鳳凰,豈不風光,何愁吃穿。
有些人家家境富裕,自家閨女純粹就想進宮做娘娘,使家族更加榮耀。
有些人家家境貧寒或富裕,父母都不願自己閨女進宮,不屑做這宮中娘娘。
奈何此佈告一出,不論你是否願意,一旦符合要求,那必須自覺進宮。
這不,鳳國多少人家被迫分離。每日都能聽到人家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咒罵聲。
若有誰不滿,鬧事者,輕則逮牢房關個幾日,重則鞭笞幾十,或是直接砍了腦袋。
這鳳沐逸爲了子嗣,擴充後宮一事纔沒過幾日,他又頒佈了一道聖旨,即大興土木,建行宮。
朝堂上大臣們再一次沸騰起來,支持反對方爭吵不休。
鳳沐逸一臉陰沉地盯着大殿之下大臣們的各種嘴臉,一言不發。
直到一忠臣當場出言反對,朝堂上的僵局才被打破。
“陛下,此舉萬萬不妥啊!大興土木,着實勞財傷民啊!到時鳳國舉國上下恐怨聲載道,有損陛下龍威啊!”
一忠臣忍無可忍率先走了出來大聲勸諫道。
此言一出,整個朝堂上瞬間鴉雀無聲。
站反對方的有些大臣們則趁機紛紛跳了出來,附和道:“望陛下三思!”
鳳沐逸原本努力在壓制自己的怒火,可偏偏有人不識趣。
鳳沐逸順間怒火中燒,指着忠臣吼道:“朕要建行宮,如此小的一件事,爾等竟要反對,還同朕扯什麼勞財傷民。
禁衛軍,將他給朕拖出去,鞭笞一百。”
“陛下,萬萬不可啊!”
這忠臣已年過花甲,他可禁不起這麼一頓打,恐有性命之憂。
鳳沐逸此時已被怒火矇蔽了雙眼,完全看不見這人打不得。
他偏偏一意孤行,任憑殿下大臣們如何苦苦的哀求。
“鳳沐逸,果真是其父必有其子!老夫在陰間看着你,等着你如何被逼下位!”
老忠臣一臉從容地取下官帽,脫下官服,不等禁衛軍進來,自個先走出了大殿。
“你……你……你”鳳沐逸被氣得整個人顫抖了起來。
“禁衛軍聽令,給朕砍了他的頭,掛城牆暴曬三日!”
此令一出,整個大殿上人心惶惶,再也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勸諫了。
果真第二條佈告一出,鳳國上下怨聲載道一片。
大興土木,建行宮。說白了就是有力的要出力,有錢的要出錢。
這不年輕的男子都被強制抓去修建行宮去了,富商們官員們都必須出錢。
鳳沐逸近日來的一番作爲,很快便傳到了敖天的耳朵裡,敖天當場狂笑不止。
如影隨形二人站在那一臉懵,心想這主人究竟是怎麼了。
他們怎知鳳沐逸此舉乃是敖天在背後出謀劃策,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爲了逼出敖馳和敖冰。
話說,敖天對暗夜在落憂林重傷一事,一直耿耿於懷,他對這無憂谷甚是感興趣。
自滅了暗夜後,他便吩咐如影隨形查無憂谷。
“說說,近日都查到了些什麼?”敖天停止狂笑後問道。
“回主人,我們查到無憂谷乃是洛無憂所創。洛無憂死後,按理說谷主之位原本應該由司馬峰繼承,可惜這司馬峰爲了一女子竟背棄師門。這谷主之位便落在了欣無羽頭上。”
“欣無羽?這麼說來暗夜就是被這欣無羽所傷咯?”敖天冷笑一聲道。
“應該是的,在這無憂谷,唯有這欣無羽算得上暗夜的對手。”隨形迴應道。
“他的身份查了嗎?”
“暫時還未查出。不過,屬下查到鳳國楚辰樓樓主金楚辰乃是他的徒弟。
據說此人向來以面具示人,無人見過其真實面貌。”
“金楚辰?面具?有趣!這鳳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着實給本族這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敖天邪魅一笑道。
隨形看了一眼敖天,繼續道:“這楚辰樓守衛森嚴,一般人很難混進去。”
“你們不管用什麼辦法,務必給本族查清這欣無羽的真實身份,還有這個金楚辰。”
敖天一臉嚴肅道。
“屬下遵命!”如影隨形異口同聲道。
話說,隨形爲何查不出欣無羽的真實身份呢?
這都是東陵新皇夜雨梟的功勞,自他上位後便派人抹去了欣無羽在東陵的一切痕跡。
夜雨梟的目的自是爲了鞏固自己的皇位,既然除不了他,何不抹去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