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慌慌張張的弟子,過來恭請越蒼穹出去商談要事之時,越蒼穹就知道無垢仙子她們此刻一定炸開鍋了。
於是假裝纔起來的樣子,換好衣服,帶着蘇宴紫、綠蔭忙跟人過去,司空晨在廳裡見狀急忙問道:“怎麼了,大晚上的也這麼熱鬧?”
越蒼穹道:“長老們開會,不管你們弟子什麼事,繼續睡你的吧。”
留下鬱悶的司空晨,急忙離開趕去際遇門的議事大廳。
到了地方,卻見幾位長老還有三位仙子,卻都在此等候,尤其出塵仙子很是驚怒地說道:“什麼人,居然敢在際遇門妄開殺戒,幾位長老咱們可得好好查查。”
無垢仙子一向是冷傲性子,即使如此,也沒有什麼表示,倒是玉環仙子心中有鬼,卻說道:“出塵說得沒錯,簡直是太無法無天了,不把我們際遇門放在眼中,蒼穹長老來了一定要他好生想個法子。”
無垢仙子卻道:“你們也別什麼事都推給蒼穹長老,這事終究是咱們自己的弟子出了麻煩,還得靠自己去親自動手解決,蒼穹長老本事雖然了得,畢竟不能事事親力親爲,所以我們還是先約束門人弟子,查看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外人,混了進來。”
越蒼穹這時正好走了進去,當即說道:“無垢長老所言極是,此刻最重要的是查找門中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最怕對方潛藏到了咱們際遇門,那可就不妙了。”
衆長老見他來到,齊齊說道:“蒼穹長老,際遇門發生如此大事你可得做主,到底是何人謀害派中弟子,一定要找出來,免得威脅門派的安危。”
越蒼穹點點頭,招手示意衆人不必慌張,然後說道:“來的路上,我已經聽傳話的弟子說了,死去的是出塵仙子的弟子是吧?卻不知那位弟子最近可有與人結怨,另外爲何會出現在樹林之中,又是如何慘死的,這些都是關鍵。”
出塵仙子急忙站出來說道:“我那弟子名叫柳含,本是負責內務的親信弟子,一直與人較交好,沒什麼對頭,而且她也極少外出,更不用問與外人有仇怨,只不過這一次她的死實在離奇,居然穿着一身夜行衣,我懷疑可能是柳含發現門中一些不可告人的隱秘,正在暗中調查。”
“哦?”越蒼穹沒想到她卻說到了這上面,這一招可是高明,即解釋了柳含身穿夜行衣這件事,又順便把矛頭指向了無垢仙子的弟子,可惜無垢此時還被矇在鼓裡,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一名女弟子,在和外人私通,乃至引起如此大禍。
當即就順着她的話問道:“出塵仙子,何有此一說,莫非是之前柳含向你提到過什麼。”
“正是如此!”出塵仙子點點頭說道,“她之前曾經向我暗示過,際遇門內有弟子不守門規,做了一些出格的事,還問該如何處置,我當時只當她是疑心,就說不管牽涉到何人,或者那個長老,你只要有確鑿的證據,儘管提出來就是,相信際遇門上下,絕不會有偏袒之舉。”
她這話其實是衝着無垢仙子去的,旁人聽不出來,但是在場的玉環仙子和越蒼穹心中卻是明明白白,不等越蒼穹答話,玉環仙子便道:“這是自然,不用妹妹去說,我玉環第一個帶頭,若是我門下弟子有違反門規,絕不姑息。”
無垢仙子聽她如此表態,心裡倒是奇怪了,怎麼今個玉環仙子倒是改了脾氣,反而和出塵仙子一個鼻孔出氣,不過隨即也明白過來,大概是因爲自己和越蒼穹走得太近的緣故,怕打破了平衡,就去拉個盟友。
於是竟也不去說話,不置可否,在場的大部分長老,都和無垢仙子的師尊頗有關聯,見無垢沒有表態,自然不便說話。
越蒼穹卻知道這齣好戲,決不能就這麼擱置下去,當即說道:“幾位,若是方便的話,且讓我先去看看屍體再說,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出塵仙子這時才道:“對了,蒼穹長老本事超凡,或許能看出些眉目,我的弟子的仇全靠你了。”當即帶着越蒼穹便去停放屍首的地方。
越蒼穹此行特意把蘇宴紫和皇普清都帶來,就是要在這時派上用場,於是吩咐侯在門外的兩人,跟着自己同去。
到了一處密室,立時便見到那個血腥無比的場景,一名際遇門弟子躺在地上,胸前有一處血淋漓的洞口,似被利爪拋開的樣子,絕不似尋常人能做到的。
出塵仙子悲憤地說道:“按照傷口,本以爲是什麼猛獸襲擊所致,但是這麼精準的手法,就算是厲害的妖獸也不可能辦到,而且柳含的心臟就被人捏碎在不遠處的地方,不由讓人懷疑是什麼人刻意爲之,也許是爲了恐嚇,也許是爲了滅口。”
越蒼穹一邊暗示蘇宴紫兩人上去查看,一邊問道:“出塵長老何有此問,因何見得就是滅口?”
出塵仙子止住悲傷,悄悄靠近越蒼穹說道:“實不相瞞,我這爲弟子最近在查的事情,我其實心中有數,只是關係到派中另一名弟子的聲譽,本想暗中規勸對方,結果她就出事了,你怎不讓我懷疑?”
越蒼穹聽她又在試着拉攏自己,卻是不動聲色地繼續聽下去,果然出塵仙子又道:“所以方纔大廳上,衆長老都不敢表態,實在是懼怕派中某位有身份的人,蒼穹你可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到最後,竟有相求之意,聲音頗爲動聽,就連早就將她看透的越蒼穹,也不由心中一愣,那邊蘇宴紫就是一皺眉,擡頭瞥了出塵仙子,頗爲不悅。
皇普清這時回頭說道:“不用看了,是被人用爪功所殺,如無意外應該是個邪道高手,練得是擬物巔峰融合筋骨巔峰的奇門功法,所以出手即傷人命。”
蘇宴紫也點頭道:“不錯,看這個姑娘死去時的樣子,應該是想要反抗,卻沒有來得及出手,就被抓住了要害,跟着對方應該是用左手,從背後挖出了她的心臟,看來很有可能是個精通暗殺技巧的高手。另外,這位姑娘應該是步行了很久,看她的雙腳明顯有走遠路的痕跡,不知是否在追蹤什麼人?”
聽到這裡,越蒼穹便朝出塵仙子使個眼色,兩人悄悄離開密室,來到外面說道:“仙子,我看你方纔欲言又止,是否有什麼不方便的,不如私下裡告訴我,或許我倒可以幫到你。”
出塵仙子見他又來套自己的話,卻不能輕易說出實情,只道:“說是不怕說,只是出塵真的很不明白蒼穹你的心思,你不說要不偏不倚,爲何卻又與無垢她們打得火熱,莫非說蒼穹長老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想要左右逢源,只怕這世上沒有這麼好的事。”
越蒼穹自然知道她在疑心什麼,於是笑道:“仙子你不會以爲,我真的向別人妥協了吧,有些事不過是逢場作戲,演給別人看的,我若不壓低姿態,她們又怎會甘心讓我插手,今日的事你且放心,我絕不會刻意偏袒於誰,就只怕仙子不能給我滿意的答案,那麼恕蒼穹不知好歹,也是一樣不會客氣的。”
“這麼說,你倒是一向不偏不倚了。”出塵仙子倒抿嘴笑了起來,雖然沒有其他兩位仙子那麼高貴的氣質,出塵仙子身上卻自有一種獨特的氣息,隨即說道,“罷了罷了,我也不過和你說笑而已,蒼穹你還當真了,不過這事還真是不能隨便亂說,以爲我那個弟子打聽到某位仙子的門下,和其他門派的男弟子私通,有辱門規,本來是怕事情張揚出去,於門派臉上無光,我讓她去悄悄查看,坐實了的話就私下裡去規勸對方,沒有想到卻反而害了她。”
說着說着又抿起了眼淚,真是一會兒三變,越蒼穹一時無奈,又不好規勸,只拍了拍她肩頭說道:“你失去一名弟子,想必也難過得很,我看大夥也是有些冷淡,不過目前查明真兇纔是最主要的,你看會不會是那個有私情的弟子做的,或者是她的情夫所爲。”
“這個?”出塵仙子擡起頭,擦乾了眼淚說道,“我也想過,那名弟子名叫連麗,資質也只一般,不該有如此本事,倒是和她私通的對象,可惜卻還沒有查處眉目。”
越蒼穹一皺眉道:“如此來說,只怕就不妙了,對方敢下如此狠手,莫不是汪劍仲派來的奸細,那就危險了。”
出塵仙子聽了也是皺眉:“依你說我敢怎麼辦,要不要直接把這事說出來?”
越蒼穹見她竟有拉着自己一同開口之意,編輯明白出塵仙子這是要拖自己下水,心說你這女人果然夠狡猾,換做旁時必然使出幻術,好好戲弄你一番,不過今日情況特殊,卻是不能照辦。
於是說道:“依我說,說是自然要說,不過應該尋個特殊的時機,畢竟此時無憑無據,說出來只會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我想那位弟子事後也一定心裡不安寧,咱們不妨讓她自己露出實情,到時候再……”
當即和出塵仙子商量了一個計策,卻是要哄那個連麗自己說出實話,然後再由出塵仙子去印證,這樣也免的得罪無垢仙子。
出塵仙子心說這個法子,可是不簡單,難道越蒼穹能夠想出來,果然手段不一般,只是該怎麼引對方出來承認呢,越蒼穹說:“我自然有辦法,你去請諸位長老過來就是。”
當即,出塵仙子去請其他人過來面談,自己則回到密室和蘇宴紫皇普清兩人碰面:“等一下,得麻煩你們配合我演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