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霸王的威力就在於那塊靈石之上,越蒼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當即亮出南溟離火劍,祭在半空生出一座炙熱的火陣,兜頭便向那霸王罩了下去。
霸王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火焰籠罩,沸騰的熱浪灼燒着他鐵製的身體,頃刻之間便有融化的跡象。
夏侯鈺臉色一沉,忽然縱身飛起,在空中一招手,居然從袖中卷出一片波浪,就要澆向空中南溟離火劍,羅嵐早在旁邊等着他了,那容夏侯鈺得手,飛身撲了上去,使出障眼法,卻令夏侯鈺眼前一花。
無端中了對手的幻術,夏侯鈺卻也夠冷靜,當即穩住心神,摒除雜念,使出陰陽巔峰的神通,靈魂出竅,飄然來到霸王身前,竟然從烈火之中,鑽進了霸王的體內。
羅嵐本以爲怎麼也要耽擱他一段時間,沒有想到夏侯鈺居然施展陰陽巔峰,變成遊魂的形態,直接去控制霸王的身體,等到發覺時已然晚了。
於是急忙通知越蒼穹:“蒼穹,當心夏侯鈺控制霸王的身體。”
越蒼穹此刻也感覺到了霸王的情況有異,卻見那龐大的身軀在烈火之中猛然站起來起來,跟着一聲怒吼,隨即體內噴出如雨一般的泉水,居然將火焰壓制了下去。
隨即一個跳躍衝出了火焰之外,猛然將一條手臂射了出去,正中空中的南溟離火劍,頓時被其砸得飛了出去。
越蒼穹當即以意念,強行頓住飛在半空的南溟離火劍,然後招手收了回來,隨即揉身而上,使出擬物巔峰的神通,頓時化作一頭九尺多高的巨象,轟然一聲撞在霸王的身體上。
兩人齊齊後退一步,一直沉默不語的霸王,竟然開口了:“越蒼穹你的悟性果然了得,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巔峰八極,統統融會貫通,不過我實在沒時間和你糾纏,今日顏兒非要繼承家主的位子不可。”
隨即身子往前一撲,剩下的左手亮出一隻飛輪,快速地向越蒼穹身上切割而去,可惜越蒼穹手裡也有同樣的東西,一招手將空中四五隻飛輪,全部召喚了過來,全都甩到霸王面前。
霸王飛舞着飛輪,左右格擋,將面前的飛輪盡皆彈飛,隨即猛的往前一躍,居然跳到半空中,就要往越蒼穹肩頭上跳去。
越蒼穹不由後退一步,本要藉機運力,予以反擊,忽然腦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東西,偷襲而來,卻是霸王之前射出去的右臂,又飛了回來。
可惜此刻他身形龐大,來不及變招,正要硬以後背承下這一擊,司空晨的聲音卻從耳邊響起:“讓我來!”
司空晨使出最近修煉的成果,全力擲出一枚火器,以無盡的神力重重擊在那條鐵臂之上,隨即就聽見轟然一聲巨響,半空中冒起一團狼煙,然而卻沒能阻擋那臂膀飛來的速度。
卻見煙霧之中飛出一條精鐵打造的拳頭,再一次擊向了越蒼穹的後背,司空晨見狀不好,飛身而起,居然伸出雙手硬生生按住這條臂膀,跟着強烈地衝擊將他帶起到半空,險些就要撞在屋頂之上。
司空晨憤怒地發出一聲怒吼:“想得美,有我司空晨在,誰也別想打擾越蒼穹!”
然後緊緊抱着那條鐵臂,一人一臂,衝破屋頂,上了房去。
眼見司空晨爲自己爭取了時間,越蒼穹更加無所顧忌,將這一日一夜裡積攢的怒火,全部爆發了出來。
卻見他龐大的身形,無端消失,卻是施展了疾風巔峰的境界,猛撲到了夏侯鈺身前,不由分說一把抱住霸王的身體,就要給他來個致命一擊。
霸王揮拳就要撞擊越蒼穹的身體,可惜此刻筋骨、易髓巔峰都已圓滿的他,絲毫不懼任何外力打擊,只是抱緊了霸王的身體,猛力摔在了地上,然後連環出擊,一拳又一拳,打擊在對方鐵做的身體上。
無窮的神力,夾雜着五行巔峰的威勢,越蒼穹的每一拳都暗含了無盡的神威,這已經不能用力量的強悍來衡量,越蒼穹附加的五行陣法的威力,給了附着在霸王體內的夏侯鈺無比痛苦的折磨。
他在試圖以陣法,將夏侯鈺的遊魂逼出霸王的體外,只要霸王失去了控制,就能制止面前的困局,然而夏侯鈺卻也不甘示弱,操縱着霸王的身體,不停地反擊,甚至還從口中吐出了大量的火焰,試圖將越蒼穹燒退。
越蒼穹見實在不是辦法,突然也使出陰陽巔峰的境界,將一部分神識奮力出去,強行佔據霸王的身體,試圖將對方逼出去。
然而,就在自己進入對方體內的片刻,忽然感覺到有無數的影像涌入腦海,在那一刻不由一愣,似乎看到了夏侯鈺背後的苦衷。
就這麼一愣的功夫,夏侯鈺操縱着霸王,狠狠給了他一拳,將越蒼穹整個人打飛出去,越蒼穹落地之後,一個翻身站了起來,卻莫名陷入沉思。
往昔的一切,全部匯聚在一起,夏侯顏的身世,夏侯廉的野心,夏侯鈺的苦心,被他在這一刻居然都給看了個透透徹徹。
原來當年的慘劇,最終的結局竟是誰也不想到的……
夏侯廉一直妒忌他這個大哥,不僅妒忌他成爲比自己更優秀的繼承人,更妒忌他有一個秘密的情人,本來作爲夏侯家的繼承人,他是不應該私自和外面的女子,有感情上的瓜葛。
但是年青時候的夏侯鈺太天真了,自以爲可以在感情和事業上游刃有餘,本來一切也都朝着他夢寐以求的方向發展,家主的位子唾手可得,心愛的情人爲自己生下女兒。
可是,悲劇發生了!
嫉妒他的夏侯廉,設下了一系列的詭計,威逼他將家主的位子退讓給自己,否則就會害死他唯一的女兒,還有將夏侯鈺在外面包養女人的秘密,也宣揚出去。
爲了心愛的妻子和女兒,夏侯鈺最終割捨了家主的位子,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夏侯廉過河拆橋,居然請來殺手要將他二人滅口,結果他和妻子都身受重傷,幾乎難逃一死。
幸虧遇見了自稱是東陸邪異閣閣主的神秘人,說是與他有宿命之緣,救活了夏侯鈺,卻對他的妻子卻無能爲力,但是經不住夏侯鈺的請求,對方將夏侯鈺之妻冰封在一座水晶棺材之中,保持容貌可達千年不變,只要夏侯鈺能夠找到傳說中突破化境六界的醫道高手,就能爲他的妻子換命。
爲了達成自己的這個目的,同時也爲了還活着的夏侯顏,夏侯鈺最終答應了對方提出的條件,接任邪異閣東陸分號的閣主一職,代價卻是爲其執行一系列的任務,其目標直指東陸的九龍幫。
原來邪異閣東陸分會一直和九龍幫頗有不和,甚至在三十年前還被九龍幫新任幫助諸葛超然,給驅逐出了東陸,因此最近的幾任邪異閣閣主無不以重返東陸爲己任。
也因此上一任東陸的主人才會找上了夏侯鈺,目的就是要藉助夏侯家得天獨厚的機關術,來對抗九龍幫。
後來夏侯鈺一方面暗中控制夏侯廉,令其變成自己的傀儡,另一方面開始在各地尋找幫手,阿和三人便是他蒐羅來的高手。
同時他的修爲也在不斷的提升,甚至達到了巔峰八極的絕境,若非他一心只想救活妻子,否則早就踏入化境六界的層次。
這些年他爲了維持安置妻子的水晶棺,在大陸各地不停地蒐集異礦靈石,同時也暗中監視着女兒夏侯顏的一切,當年將夏侯顏送出去是他刻意而爲之的,目的就是要磨練自己的女兒。
也因爲那一件事,他成功地控制了夏侯廉,從此成爲夏侯家真正的主人,過了十多年太上皇的日子。
所以,夏侯鈺今日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逼不得已,如果他罷手不去實行這個計劃,邪異閣真正的主人就會放棄對他妻子的醫治。
對於背後控制自己的那個神秘主人,連夏侯鈺自己都無法清楚地知道對方的來歷。
他就像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只在夏侯鈺需要指點的時候,纔會出現。
就像這一次,當夏侯廉揹着他帶領人馬傾巢而出之時,遠在北陸的夏侯鈺就是被神秘人通知過來,幫助他收拾殘局的。
接着夏侯鈺就接到密令,要求將夏侯顏推上家主的位置,本來夏侯鈺還是不肯這麼做得,但是對方威脅說將會拒絕提供一切援助,那麼他妻子的水晶棺將會無法繼續保持。
被逼無奈,夏侯鈺只好含痛照辦,其實他已是被迫如此,根本並不情願。
如今越蒼穹已經窺探出了所有的真相,自然能夠理解夏侯鈺心中的無奈,想法就有所不同了。
於是閃身往後一退,用通靈之術,對夏侯鈺說道:“夏侯大叔,我已經明白了所有的事,你是被邪異閣閣主要挾,既然如此不妨我們合作,顏兒未必非得要做這個家主。”
然而夏侯鈺卻只是一愣,隨即怒吼一聲說道:“你不明白,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再不完成任務,顏兒的母親就會永遠的消失了。”
“什麼,母親到底在哪裡?”夏侯顏這時聞訊,不由衝了過來,急忙追問。
越蒼穹卻已明白其中利害,衝羅嵐使個眼色,羅嵐便即隱身而去,尋找水晶棺的下落。
操縱着霸王的夏侯鈺,卻猛然一擺手,阻止女兒去往自己面前:“你不要過來,爲了你母親,趕緊上去繼承這個家主的位子,否則什麼都晚了。”
“算了!”越蒼穹搖了搖頭,走上前拉過夏侯顏說道,“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只有用武力來擺平一切。”
“夏侯大叔,對不起了!我會全力以赴將你打倒,然後就出顏兒的母親,找出那背後的主謀,改變這該死的一切。”
言罷,整個人飛撲了過去,瞬間爆發出強橫無比的勢力,攻向了同樣飛撲而來的霸王。
強悍到逆天的兩人,在空中發生猛烈的撞擊,隨即殺招盡出,生死相鬥……
呆呆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夏侯顏卻失神了一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就在她發愣之時,旁邊卻有人嘆了口氣說道:“哼,看來夏侯家終究難逃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