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晨聞言立刻整個身體就動了起來,就像是一條舞動的游龍,無數的勁風自透體而出,幾乎以肉眼都難以察覺的速度激射了出去,啪啪數聲打中了陰陽無極琴,魔琴立時發出激盪的顫音,釘在琴上面的靈晶開始鼓動起來,變幻着各種顏色。
廣場上的殭屍像是受到感召似的,立刻發狂般向盡頭涌去,歇力要阻擋住司空晨的攻擊,司空晨立刻加快攻勢,並提醒越蒼穹道:“實在太遠了,攻擊不到,儘量想辦法能夠離近些。”
越蒼穹答應一聲,催動法陣步步進逼,終於又湊近了好幾丈,司空晨的連環攻擊終於奏效,牆壁被他打出了一個破洞,陰陽無極琴應聲落地,靈晶被摔成了兩半,隨即又折射出古怪的光芒,刺得兩人眼暈。
萬象元神當即警示說:“不行了,那靈晶太過邪氣,我的本元在天元戰車上距離過遠,後繼無力,無法抵抗,法陣擋不住了。”
轟然一聲,保護兩人的法陣驟然消失,越蒼穹心知不妙,百寂神槍立刻出手,使得一招暴雨梨花,憑空舞出無數槍花,將身周半尺範圍清理乾淨,以待突圍。
司空晨則大吼一聲,擲出去一柄飛爪,緊緊抓住陰陽無極琴就往回帶,不想中間有兩名殭屍突然拉住繩索,就要把他拉了回去。
“想得容易!”司空晨另一手隨即射出去兩道無形勁氣,啪啪兩聲把那兩具殭屍打得頭顱粉碎,跟着一帶繩索卻把陰陽無極琴拉在了半空,眼見就要得手,憑空卻有一人跳在牆頭說道:“哪裡來的小輩敢壞本尊的大事。”
越蒼穹擡頭一看,卻是那個面色蒼白,看不出五官的怪人,正是李必所說的百面魔猿,當即一指對方說道:“你就是百面魔猿,來得正好,我正要問你如何解救仁義五哥?”
“想救雄信,沒那麼容易,你們自己尚且自身難保,還是先擔心自己吧。”百面魔猿跳下牆頭就要去搶那陰陽無極琴,越蒼穹心說哪有那麼容易,百寂神槍立刻撒手,飛槍紮了過去,卻搶在魔猿之前刺到對方面前。
“好快的槍法!”百面魔猿讚了一句,正要伸手去奪神槍,不想越蒼穹心念一動,神槍立時化作睚眥原形,猛然一掌將百面魔猿按在身下。
這一下頓出意外,百面魔猿慘叫一聲,怒道:“好小子,你竟有如此魔物!”
“你不知道的,且還多呢。”等看着司空晨收回了陰陽無極琴,越蒼穹急忙催促道,“還不交代實話,是誰派你們來的,還有陰陽無極琴的破解之法是什麼?”
“我說我交待!”百面魔猿忍受不住睚眥的折磨說出實話,“是個自稱影守的女子僱我來的,而且被收買的不止我一個,被僱的殺手至少有近百名,至於陰陽無極琴的破解之法,我確實不知,因爲對方沒有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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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逼問了幾遍,確認對方沒有說謊,越蒼穹立刻下令:“百寂神槍,奪他的元神,毀他的肉身。”
萬象元神印記在百寂神槍上的法陣立刻發動,槍尖之上閃耀着奇特的光芒,頓時將百面魔猿體內最純正的元神吸了進來,隨着元神被剝離,百面魔猿身軀不斷扭動着,發出慘烈地吼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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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蒼穹仿若未聞,只是加快奪取,直至元神被剝奪成功,剩下一具肉身也被無情吞噬,萬象元神大笑着說道:“不錯,不錯!有了這具肉身,我又恢復了一項變幻容貌的神通。”
“如此甚好,可眼下我們如何離開。”面對圍在四周的近千名殭屍,越蒼穹卻無法樂觀,司空晨將陰陽無極琴背在身上,問道:“怎麼辦?強行突圍?”
“最好不要硬來,找找有沒有什麼出路?”越蒼穹急忙將感應提至最高,讓萬象元神搜尋整座連城之內可有其他出路。
萬象元神忽然說道:“奇怪,這地下似乎有古怪,你們再往南走三四丈,地面之下應該有一處密道卻不知通向何處。”
沒辦法,雖然萬象元神給出的出路也並不是什麼可喜的答案,越蒼穹卻只好往南衝去:“司空晨往南走,似乎有密道。”
“好嘞!”司空晨答應一聲,緊緊跟上。
兩人一路衝殺,打飛了數十具殭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突破到了四五丈遠的地方,越蒼穹槍尖搗地聽見中空的聲響,肯定這下面就有密道,於是一記落日追天,長槍狠狠砸在地面,轟然一聲破開一條裂縫。
“作什麼?”司空晨嚇了一跳,差點兒被身前一頭殭屍給撲倒。
“密道就在下面,想辦法打開出路。”
“就在這裡,可哪有騰出手的功夫?”司空晨無語說道,但還是猛然射出無數的風勁,切割在地面上,掀開一大片土地。
有了空隙,越蒼穹的百寂神槍就有了施展的空間,卻見長槍舞成一團,不知挑飛了好幾個想要攻擊自己的殭屍,還順便把那地下出口狠狠破開。
終於打出一條可以鑽下一人的洞口,越蒼穹當先一步跳了下去,隨即對司空晨喊道:“跟着來,別落下。”
正好兩具殭屍狠狠撲向了司空晨,他就是一倒身子在地上滑了出去,徑直從洞口處掉了下去,然後發出一聲長嘆:“這密道也太黑了吧!”
越蒼穹進入密道,身子迅速地滑落,正要使出巧勁阻擋下落之勢,卻無端感覺到腳下踩中什麼詭異的東西,異常軟綿的感覺,似錦非錦。
正要一個彈跳,避開那團東西,不想雙足已被纏繞,雖然體內粘勁已經隨即生出,但那詭異的東西居然化解掉越蒼穹生出的粘勁,狠狠將他拉進深處。
越蒼穹覺得自己就像是失足掉進了淤泥裡,越是掙扎越是陷入得更深,片刻之後便有種窒息的感覺,那詭異的氣息已經瀰漫至脖頸,隨即撲通一聲,司空晨也掉到了旁邊,正拼命地掙扎。
“該死的,這是什麼?”話只說了一半,已經張不開嘴了。
越蒼穹急忙召喚萬象元神,印刻法陣來抵禦,但是法陣只生出了一半就被瓦解,萬象元神無奈地說道:“我方纔元氣大傷,距離天元戰車太遠,沒有辦法生出新的法陣抵禦,這是地階妖獸散發的妖氣,你們沒辦法阻擋的。”
沒辦法阻擋,也不能死在這裡?越蒼穹發一聲狠,忽然激發了手裡的百寂神槍,頓時顯出睚眥兇惡的原形,立時將那團妖氣逼散了不少。
越蒼穹騎在睚眥身上接下司空晨,奮力往下方衝刺,那團妖氣猛然向外涌出,居然和睚眥硬碰硬頂撞起來,睚眥勃然大怒發出震天巨吼,兩頭地階妖獸彼此散發着妖氣,互相攻擊對方。
就在此時,那團妖氣無端縮了回去,像是偃旗息鼓了一般,越蒼穹一時古怪,未有做出舉動,猛然卻被一股吸力拉扯了下去,饒是睚眥兇猛無比,居然也沒抵禦住,兩人一獸狠狠摔入地底深處。
忽然眼前豁然一亮,一片晃眼的強光突然照來,刺得兩人幾乎都睜不開眼睛,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忽然被那強光猛的吸了進去,就覺得頭暈目眩了一陣,然後就被困在了什麼地方。
越蒼穹睜眼一看,周身都是若有若無的黃光籠罩,前面一道屏障緊緊當初去路,司空晨就在旁邊一般懸浮在半空,兩人似乎掉進了某處奇妙的空間。
他歇力往前游去,終於抵靠在那屏障之前,隱約竟見到外面坐着一人,冷冷打量着自己,跟着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闖進這裡?”
那聲音模糊變調,大概是隔着屏障的緣故,越蒼穹一邊和萬象元神感應,一邊大聲回答道:“我們在上面遭遇殭屍襲擊,無意間掉了下來,不知道這裡是何處,打擾了你……”
“你不要騙我,外面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是怎麼發現這條密道的?”那個聲音模糊不清地直接說中了事實。
萬象元神在越蒼穹腦海裡說道:“不好,你們被困在地階法寶之中了,應該是魔鏡一類的法器,要想出去不太容易。”
沒想到居然是被吸收到鏡子裡了,越蒼穹只好回答道:“我有一件法寶可以洞悉可以感應萬物,危機之時才發現得出路,不知是朋友的安身之處,實在抱歉。”
“哦,什麼法寶這麼厲害,在我的玄武神鏡中還能和你溝通?”對方又古怪地問道,“看來那法寶和你已經神識合一了,我看你不過區區武技八階的武師,怎麼會有此奇遇?”
對方接連拋出幾個問題,卻讓越蒼穹頗感辣手,有心不想說出實話,又怕對方一語點破,更加於己不利,於是一狠心說道:“實不相瞞,我是驚寂門的少主,越家唯一的血脈,淪落於此無話可說,只是越家的骨氣還在,朋友要殺就殺,休要折辱於我。”
越蒼穹這一發怒,沒想到鏡子外面那人卻發出異樣的驚叫,隨即問道:“你真的是越家少主?有什麼憑證?”
對方怎麼問起這個來,難道和越家有什麼關係,越蒼穹和司空晨對望了一眼,司空晨此刻正在暗暗聚集風勁,隨時準備發動反擊,於是就接口說道:“你要憑證,我還真的沒有,只不過我卻知道驚寂門幾位元老的名字,隱師別離就是我的師父,蘇家家主蘇臣飛對我照顧有加,前日還曾蕭不敗前輩,知道他善使流雲雙刀。”
“當然如果這些還不算證據,那麼我手裡的百寂神槍就是最好的證明,這是我祖爺爺的得意兵器,無意間被我在秘境之中找到,不知閣下又認識不認識?”
說到這裡,那個聲音果然答道:“百寂神槍!怪不得有些眼熟,卻與圖典上的記載略有不同,小子你既然有此奇遇,又熟知那麼驚寂門的人物,那麼可曾知道當年驚寂門有一位精通煉製法寶的元老,是何名號?”
精通煉製法寶?越蒼穹記得蕭不敗給自己的那份名單上,寫着一個何緹,外號妙手聖師,乃是煉製法寶的名家,莫非就是這鏡外之人?
與此同時,司空晨已經忍無可忍,猛然發動風勁,無數的勁風自身體裡爆發出去,嗖嗖的刮向了鏡面,然而卻被一股莫名的彈力震了回來,整個人飛出去老遠。
幸虧鏡中世界不同於外界,司空晨沒有摔得太過狼狽,最終力道消退軟綿綿地落下,那個聲音又怪異地說道:“你們不必費力掙扎,莫說尋常人就是武狂武聖到了這玄武鏡中也休想輕易出來。”
“小子,我看你說好似千真萬確,卻說不出我的名號,想必還是冒充的,可惜可惜。”最後深深嘆息一番,大概是很失望。
越蒼穹聞言急道:“你就是何緹,妙手聖師大叔是吧,我三歲那年曾被際遇門的蘭曄大師稱讚是不世出的奇才,你難道不記得了?”
“你真的是……少主越蒼穹?”那個聲音爲之一震,雖然依舊聽起來空洞無比,卻明顯能感覺到那裡面的震驚之意。
越蒼穹一聽心說看來真的遇見驚寂門的舊屬,於是連道:“不錯,我就是越蒼穹,何大叔若還記得我,就放我出去咱們慢慢詳談。”
何緹的聲音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思量真假,最終答應一聲,面前那道屏障無端開啓一條縫隙,一股大力將兩人拉扯了出去,然後送到了外面。
等到平安落地,卻意外見到一個鬍子邋遢,蓬頭垢面的大叔坐在一張輪椅上,靜靜打量着二人,司空晨沒頭沒腦地問道:“你這什麼玩意兒,居然把我們困了這麼久?”
何緹卻不答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問越蒼穹道:“你就是越蒼穹?”
“不錯!”越蒼穹走上前去,意外地發現對方居然沒有了兩條腿,似乎已是殘疾,怪不得坐在特製輪椅之上,然後拱手道,“沒想到在這裡遇見前輩何大叔,越蒼穹真是萬分僥倖。”
何緹聽他回答,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說道:“何緹身有殘疾,不便行禮,請少主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越蒼穹擺擺手,轉而打量四周,發現這裡居然是一處別有洞天的府邸,四周巖壁上擺放着各種奇怪的物件,有發黃的古書,有飄揚的旗幟,還有冷冰冰的兵器,五花八門,取之不盡。
他忍不住問道:“何大叔在這裡應該待了很長時間了吧?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何處,爲何有如此多的寶物?”越蒼穹料想那巖壁上的都是非比尋常的法寶,所以纔有此一問。
“不錯,這裡其實是一處藏寶庫,不知少主聽說過邪異閣這個名字沒有?此處就是邪異閣在南陸的別苑。”何緹神色鄭重地說道,“幾十年前,我被人追殺誤入此地,發現了前任主人,對方救了我的性命,卻要我在他死後接手這裡。”
“這麼多年,我都困在此處,看守着邪異閣裡的邪寶,事先我要警告你們一句,不要打這裡寶物的主意,因爲每一件異寶都有非比尋常的威力,可以帶了外間極大的破壞。”
即使放了兩人出來,何緹的態度依舊是冷冰冰的,看樣是不放心兩人會對邪異閣裡的至寶起心思,越蒼穹何等聰明,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於是拍胸脯說:“何大叔放心,我們是不會亂來的,只是對這裡有些好奇而已。”
司空晨卻沒那麼好脾氣,抱怨道:“不就是些古里古怪的東西,有什麼好稀罕的,老子從來不搶別人東西,除非給銀子。”
何緹聞言冷笑了一聲:“你可知道方纔困住你們的是什麼,乃是世間少有的神器玄武神鏡,可以吸納萬物,映射出人的心思,你當方纔我是如何確認少主的說辭,就是從鏡面上映射出來的影像確認的。”
“是嗎,這麼神奇?”司空晨忍不住對着鏡子打量一番,卻見背後一面七尺多高的銅鏡立在那裡,鏡面里正顯現出一頭猙獰的老虎,衝自己呲牙咧嘴。
“不會吧?”司空晨猛然一驚,差點射出去幾道暗器,幸虧越蒼穹一把將他按住,轉身問道:“何大叔,那鏡中顯現出的爲何是別的事物?”
“那裡面顯出的其實是一個人的氣勢,你的朋友姓烈如虎,所以鏡中就出現了猙獰的猛虎,你不妨再看看自己的摸樣?”
越蒼穹也好奇起來,對着鏡子打量自己,卻意外見到一團五色祥雲,升騰欲上九霄,這可讓他驚歎不已。
“你也看到了,五色祥雲那是帝王之兆,正如你所說蘭曄大師曾爲你算過際遇,你命中註定是不世出的奇才,所以那五色祥雲就是最匹配你的氣勢。”
聽到何緹如此答覆,越蒼穹深深歎服這玄武神鏡的威力之外,也不由增加了更多的自信,他回頭說道:“如此神器果然難得,卻不知這邪異閣的主人從何處得來的這麼多寶貝?”
“少主你有所不知,自打混沌初開,這大陸之上就孕育了無數的寶器,原本寶器都是極具通靈的聖物,可造福人類,然後在這個武者爲尊的世界裡,總有不少別有用心之人去搶奪寶器,據爲己有。後來隨着大陸的變遷,許多武道大成的武者在陸地之上創建了別開生面的天界,大部分寶器都被帶去了那裡,卻有部分寶器淪落在陸地之上,分散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