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得遠了,聽不見林城的怒罵聲,蘇宴紫才慌不迭地推開越蒼穹,臉色通紅地說道:“還沒拉夠啊,人早都看不見了,你老實說是不是在占人家便宜?”
越蒼穹見她難得這般羞澀,就湊過去衝她耳朵吹氣:“怎麼,你不喜歡嗎?宴紫你好心給我送來仙果,我就不能替你出口惡氣?”
“你還說呢!”蘇宴紫把頭垂得更低,臉色越發紅潤,“爲了你差點兒闖下通天大禍,幸虧我一早把仙果給了你,不然被搜出來就麻煩了,你藏在哪裡了,快拿出來我教你怎麼服用?”
“沒有啊,我當時就給吃了?”越蒼穹一擺手詐做不知情的樣子,“那是什麼仙果,難道蘇墨海那老頭說得是真的,宴紫你真的偷了自家的仙果?”
蘇宴紫一聽忙把越蒼穹拉到一邊,有些惱怒地說道:“呆子,你怎麼就吃了,有沒有不舒服,那可是五十年才結一次的仙果,你隨便吃下去,豈不什麼效果也沒有了?”
“也許吧,我卻覺得精神前所未有的好。”越蒼穹一邊做出個精神飽滿的姿態,一邊轉移話題,“宴紫,時間不多了,咱們還是加緊練習,你給我好好補補課,我可不想在進階大會上,輸給那個姓林的傢伙。”
沒有想到越蒼穹這麼有鬥志,蘇宴紫難得詫異了一回,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好吧,明日開始你就不要去練武場搗亂了,咱們一起去密室修煉,我會從頭對你教起,不過你最好馬上開始打坐調整內息,不知道那一顆仙果的功效過了沒有,若是浪費了就不好了。”
“那是自然,今天下午就不用你操勞了,我趕緊回去加緊修煉,看能不能突破一階剛勁的修爲,後面的就要拜託你了。”越蒼穹答應了,便與蘇宴紫分手,其實他的目的不在於武技的修煉,而是煉藥師的修行,想那林城和蘇宴紫一樣都是精通武技的丹藥師,武技的路數卻與尋常不同,很有必要在大戰之前知己知彼。
當即回到房中收拾一下物品,這幾日沒有事情就不再出去,專心在房間裡刻苦修煉,再吩咐下人爲自己多準備一些熟食水果,又去整了一個木桶續上大桶的清水,一併送進真元空間內,等修煉累了就拿來補充體力。
準備好一切,又用桌椅將大門擋住,當晚就進入真元空間連夜開始修煉,自打進入武技二階猛勁的修爲後,越蒼穹就覺得自己的體力,和以前大不一樣,做什麼事似乎都有一種隨時要爆發的感覺,用別離的話說這就是潛在的能力被激發的跡象,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控制這種爆發力,能夠隨心所欲地控制爆發的時機,甚至於爆發的層次。
第一步是刺激肌肉的力量,將人力發揮到極致,然後刺激意念到極致,將精神之力催發出來,再接着鍛鍊的自身的毅力,將意念之力具象化,突破常人所不能爲之境界,是爲神力。
越蒼穹練完了十二重走法裡的走如牛,又是出了一身的熱汗,覺得整個人無形中似乎又壯實了不少,目前走如牛的步法他已經練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該練第三重的走如虎,才能將第二階的猛勁練至圓滿。
所謂走如虎,就要訓練一個人的氣魄,迅猛如虎,氣勢迫人,越蒼穹默默聽完師父教授的口訣,開始在心中默默想象着百獸之王的形態,那每一步每一個眼神都該有着迫人的氣勢。
終於心中有了一個大概,越蒼穹猛然睜眼踏出了第一步,身形爲之一變,彷彿無端高大了許多,氣勢軒昂,頂天立地……
連着走了個把時辰,越蒼穹漸漸焦躁起來,師父別離始終沒有給予肯定的讚許,這走如虎的步法,似乎沒有前兩重那麼容易,於是撓撓頭停下來說道:“餓了,這麼難走,看來要打持久戰了,我還是先吃些東西。”從身旁食盒內取出,準備的牛肉還有饅頭大口啃了起來,話說這麼個練法着實累人,越蒼穹覺得自己都能吃下一頭牛去。
隱師別離一直打量着,方纔越蒼穹遊走的路線,腦中浮現方纔的情景,卻始終想不透越蒼穹欠缺得東西在哪裡,無奈只好說道:“不早了,你還是照常打坐休息吧,也不必急於一時。”
越蒼穹聞言忙道:“好的,我先吃完東西,立馬開始打坐。”順手去水桶裡舀起一勺清水大口喝了起來。
於是狼吞虎嚥地填飽了肚子,越蒼穹挨在那棵漸漸成長的七寶仙果旁邊盤腿打坐,調養氣息,如此這般他已堅持了好幾日,修習的成果可謂事半功倍,只是短短的幾日,就突破了別人幾年也突破不了的境界,越蒼穹一旦修煉起來,彷彿不知疲倦一般,靜靜坐在那裡陷入似睡非睡的狀態。
不知何時,空間內傳來一陣震顫,外面似有異響,越蒼穹緩緩睜開雙眼,卻見師父指着頭頂顯示出來的影像說道:“有人在門外偷窺,要不要出去,以防露餡。”
越蒼穹答應一聲,當即離開真元空間,安身躺在牀上假裝睡着,等了片刻不見外面有何動向,心說難道對方看不出異樣又走了,有心下牀出去看個究竟,又怕打草驚蛇,索性想了個鬼主意,當即以意念驅動天元戰車,操縱着戰車悄悄開到了門口,從門縫向外打探,模模糊糊竟在腦海中見到一個人影探頭探腦地正往房裡觀望,最終嘆氣走了,看背影似乎是林城。
這小子大半夜來我門口做什麼,越蒼穹越發覺得古怪,索性重新進入真元空間,驅動戰車從窗口離開,徑直跟着林城後面一路追了出去。
卻見林城一路走出去好遠,終於在某個隱蔽的院落裡和另外一人碰面,那人壓低聲音頗爲不悅地問道:“這麼久,你又去了哪裡?”聽聲音正是林城的師傅蘇墨海。
林城悻悻地沒有說出實話,只說:“方纔鬧肚子了,好不舒服。”蘇墨海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兩人尋地方坐下又壓低聲音詳談起來,因爲聲音太低越蒼穹完全聽不見說得什麼,只好讓戰車緩緩向前靠近了一些,這一回終於聽見了。
蘇墨海說道:“這一次的進階大會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即使輸了也不怕,反正只要過了這次大會蘇家就是咱們爺倆說了算。”
“師父,您真的打算動手了?”林城的聲音聽着頗有幾分興奮,看樣他們師徒竟打算在大會上搞些什麼陰謀,越蒼穹無端心中生出幾分厭惡,卑鄙小人就會背後做手腳,既然被我撞見了就非得給你弄個雞飛蛋打不可。
接着又聽蘇墨海道:“城兒,時不我待,咱們耗得太久了,支持咱們的人等得不耐煩了。”
“父親,那些人到底是誰,讓你這麼擔憂,事成了大不了甩開他們咱們自己單幹。”林城還滿不在乎,說了句狠話。
越蒼穹忽然一愣,怎麼覺得自己從哪裡開始就聽錯了,爲何林城叫蘇墨海父親,你叫聲乾爹也成啊,難道兩人之間還有什麼秘密?
果然蘇墨海語氣爲之一變,竟然不像白日裡那麼刻薄,只是嘆氣道:“我的傻兒子,你以爲那些人是好惹的嗎,你爹我尚有把柄在他們手裡,目前還不是翻臉的時候,況且咱們互相還有利用的價值,暫時還不易翻臉。”
沒想到蘇墨海和林城居然是父子,還真是出人意料,聯想到兩年前林城向蘇臣飛提親被斷然拒絕,沒準蘇墨海這個私生子的事在蘇家內部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也難怪蘇宴紫對他極爲厭惡,這人對自己的堂妹也有想法,簡直就是禽獸不如,而最沒想到的是背後竟還有人在支持他們,怪不得在蘇家如此霸道,原來早有企圖,越蒼穹不由替蘇臣飛父女擔心,不知道進階大會上會有什麼陰謀在等着他們,自己得想辦法從蘇墨海這裡探聽下虛實。
卻聽林城話題一轉忽然說道:“父親這麼說了咱們也只好以後再商量,不過越蒼穹這小子我是非得讓他死在進階大會上不可,不然消不了我的心頭大恨。”
“放心吧,兒子!”蘇墨海也不阻攔,反而點頭笑道,“我已經得到汪家的人指示,不會再留越蒼穹活到下個月初,進階大會上就要出手。”
一聽到這裡,越蒼穹猛然瞳孔一陣收縮,又是汪家看來他們終於忍耐不下去了,要置自己於死地,既然你們是汪家的狗也就別怪我越蒼穹心狠,進階大會上我若不死,你們就得屍骨無存。
當即又聽了一會兒,見這兩父子東拉西扯也就是些抱怨蘇臣飛處事不公,蘇宴紫驕橫霸道的牢騷,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話說得想辦法掏出他們的計劃,會在進階大會上搞什麼陰謀纔好。
便與師父別離商量,有什麼法子去嚇他們一嚇,別離聽了這兩父子的對話早就齒冷不已,聞言說道:“好辦的很,我今日神通剛剛恢復,就出去裝一回鬼祟嚇嚇這兩個齷齪的父子。”
言罷正要化作一道綠影悠悠自戰車內冒了出去,忽然那蘇墨海卻說道:“時候不早了,該是辦正事了,你記好這邊的密道可以直接到達練武場下方,進階大會那日會有爲父安排好的人手過來,到時候你只需把人提前放進去即可,關鍵時刻這些人會幫咱們奪得控制權。”
看來他們是準備好了人手,到時候武力奪權,這一招算得上陰險,越蒼穹聽得明白心說既然讓我撞上了,就算你們倒黴,當即驅動戰車回去,暗中盤算怎麼對付蘇墨海的陰謀。
暫時先不拆穿,等白日自己把那道密門摸熟了,進階大會之時提前把它弄壞,這些人的計劃就得泡湯,然後就是想辦法怎麼當衆拆穿那兩父子的陰謀,要想讓人相信自己就得有鐵證,最好是等他們原形畢露了,再一舉把林城打個稀里嘩啦就好了。
嘿嘿,既然這樣一切就都好說了,抓緊練功早日突破武技二階的境界超過林城,是自己此刻唯一的目標,因此越蒼穹不再怠慢,先是繼續打坐調息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就起來,又照着走如虎的步法練了一個時辰,估摸着蘇宴紫要來了,才離開真元空間,等她過來虛心討教。
一邊坐在房中吃着東西,一邊盤算着心中的想法,過了一會兒外面有人敲門,接着蘇宴紫推門進來,指示着身後的丫鬟抱着幾本書冊還有一些器械往桌上一放說道:“是你說要本小姐教你的,我可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你就等着受訓練吧。”
越蒼穹一看不是吧,你這是上私塾呢,腦袋一歪趴在桌子上做嚥氣狀:“至於嗎,你這是搬家呢,不是打算在我這兒住下吧?”
“呸!想得美,快給我打起精神,聽俺講課。”蘇宴紫臉一紅啐了他一口,開始拿起書冊說道,“這裡有幾本人體經脈圖還有醫書,你拿去好好看看,雖然咱們修習的路子不同,但這些對你以後的修行會有幫助。”
越蒼穹舉着經脈圖還有醫書,好生無奈:“我七歲開始經脈逆轉,爲了治病見過無數大夫,自己身上的經脈早就熟得不能再熟,至於這醫書我天天被你逼着扎針,又去摘草藥什麼樣稀奇古怪的藥材早就爛熟於心,還用看嗎?”
“你看你看,昨個還說要下定決心好好修行,今天就開始不虛心了,先讓我看看你身體如何了?”蘇宴紫不容分說抓住越蒼穹的腕子就給他把脈,這麼一把卻不由臉上變色,沉默了好半晌忽然揮手讓丫鬟退出去,然後關好門窗坐下來盯着越蒼穹說道:“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