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哥會救你的。”接着,千揚把求救目光投給玄罌:“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玄罌拿起那條囚鏈端詳,這條鏈子看上去和普通鐵鏈一樣,可這樣一條鏈子居然不懼五系術法,這樣一來就表示非要用鑰匙才行。
“打開雀廊,看看修羅殿君有沒有辦法弄到鑰匙?”既然不能硬來,玄罌只好求助他人。
千揚認同玄罌的話,可雀廊沒有應聲而開,“打不開。”
“打不開?”玄罌疑惑地看看四周,怎麼會打不開呢?雀廊從不會受任何地域的影響。
不解縈繞在他們二人的心頭上,但這困惑並沒有持續多久,便有人來給他們解決難題,那是一個蒙臉男子,黑不溜秋的衣服看不出對方是什麼來歷,只是從聲線來辨別出這是一名男子。
措不及防的見面,讓玄罌和千揚警惕起來,那充滿威脅性的陣法攻擊時刻準備着。
蒙臉男子很直接了當地送上一枚水晶狀鑰匙:“這是打開胥光鏈的鑰匙。”
玄罌和千揚沒有接受,他們要以防萬一,“你是什麼人?”
那男子沒有再說話,而是把鑰匙放在地上就消失了。
這樣一個神秘人物,玄罌既好奇又疑惑:“羅剎宗盟肯定沒那麼好心給我們送來鑰匙,這人這麼酷,也不會自作主張,想必是奉了誰的命令。”可誰會知道我們遇到這樣的難題呢,修羅殿君?他極有可能會做這樣的事,可爲什麼不讓我們二人知道呢?難道其中隱藏了什麼秘密?
“這個問題留着以後再說吧!”千揚拾起地上的鑰匙,鑰匙觸碰到他手心的時候還是冰涼的,一點也沒受這高溫影響。
‘咔擦’一聲,鎖着千黛的胥光鏈被打開了,她一下子攤坐在地。
千揚立馬上前扶起她,“可以離開了,不要怕!”
而玄罌則收起這條無人認領的神物,這麼有用的一條鎖鏈,沒理由放在這裡被塵封的,“我們走吧!”
在外等待的墨濂收到墨殤的水鏡傳像:“哥,天醫姑娘吵着要回青丘。”墨殤的表情很是痛苦的樣子。
從稱呼上看,墨濂的眉頭稍稍皺起:“她沒問起什麼嗎?”
“沒有啊!她一醒來就說要回青丘,我好不容易忽悠她遊覽了整座修羅城,可她並沒有忘記回青丘這件事,這下子,我該如何是好?”墨殤從未試過這麼頭痛。
“打開雲菱,讓她看看她最想念之人的近況,這樣的話,她就能心安了。”
“這可不能作假,要是讓她發現她想念之人的近況不好,豈不是會增添她歸家的急切。”好不容易讓雪青璃回到修羅殿,墨殤可不想這個主子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不會的,青丘最近很平靜,讓她看看也無妨,要是她想離開修羅城,就讓她走吧!”墨濂不想強迫雪青璃留下,因爲這樣沒意思。
“好吧!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煩人,早點送走這個煩人精也好。”墨殤發完牢騷,馬上撤銷幻象。
墨濂無奈地笑了笑,這個弟弟真是的,連這話也敢說,就不怕雪青璃記仇。
媚荷還未走,目睹了這一幕,她挺羨慕的:“我起初以爲修羅殿君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而且模樣長得猙獰難看,看來傳言不實。”
“那是外界對我們的形象詆譭。”
“我覺得散播謠言之人嫉妒你們纔對,話又說回來,你們在六界佔的優勢那麼大,爲何不獨霸六界,成爲霸主不是很好嗎?”那麼好的優勢,怎會甘心屈居於仙道之下,媚荷還真想不明白墨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是每個人都想當霸主的。”在墨濂心裡,他很滿足現狀。
“這話也就你這個修羅殿君和那些正道之人才說得出口,誰沒點野心和yuwang。”千年前的媚荷也是有野心的,可經過這千年的洗滌,她覺得殺戮真的很糟糕。
“你說得很有道理。”墨濂不否認媚荷的這番說法,因爲這就是人心。
被雪青璃纏得膩煩的墨殤,打開雲菱:“你可以藉此物看看青丘的近況,若無意外,你就別再鬧了。”
“你有這麼好的東西,早拿出來不就行了嗎?你以爲我想纏着你嗎!”雪青璃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
“我知道,那你慢慢看吧!”兩天得不到清淨的耳朵終於可以安靜一會了,墨殤退出房間,在外面一邊閉目養神,一邊等雪青璃。
在房間裡待着的雪青璃,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塊菱鏡,那塊擁有幾面鏡子的鏡片映出幾面圖像,那些圖像裡反映出君瑤、白夜、以及倩華父女各自在做些什麼。
君瑤在廚房裡煮美味的食物、白夜在書房裡看摺子,倩華在自己房裡小憩,連坊文也安安安分地待在自己的宅邸裡,沒有出去興風作浪,這是一個和諧的畫面。
可她看着這些和諧畫面,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太過平靜了,她記得上次看到的畫面是君瑤和坊文開鬥,才幾天而已,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在房裡待了大約兩個時辰,雪青璃終於出來了,她的臉充滿擔憂,以致碰倒了一個花盆,一陣聲響驚醒了差點睡着的墨殤。
他睜大眼眸盯着有些失魂落魄的雪青璃,問:“怎麼了?是青丘發生什麼事了嗎?”
“就是沒有才奇怪,小白明明和坊文不對頭,而且剛跟瑤瑤動過手,怎會表現出這麼無所謂的樣子。”她想不明白。
墨殤不想實話實說,“那隻能說明你那個大侄子的手段非同一般,已經震懾到了坊文,你該安心。”
“我怎麼覺得你在糊弄我?”雪青璃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驚得墨殤後退了一步,那一刻,他彷彿看到過去那個精明冷傲的主人。
那個眼神轉瞬即逝,墨殤回過神已看不到冷傲的雪青璃,而是一個充滿茫然的她,“沒有糊弄,除非你不相信你的大侄子。”
“我倒不是怕小白鬥不過坊文那個老傢伙,而是怕他們夫妻內訌,那時纔是青丘的災難開始。”雪青璃纔沒怕過坊文一族呢!
“要來的始終會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懂嗎!”墨殤。
“這些大道理誰不會說,可誰真能做到以平常心對待,除非那人是個局外人。”但凡是親人,也不能做到冷眼旁觀。
“你說得也在情在理,好吧!我說不過你,但你總要相信他們,而且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免得添亂。”墨殤說得也是實話,就算雪青璃回到青丘,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或許還會成爲坊文要挾白夜的籌碼。
“我又不是惹禍的種子,你幹嘛那麼說我。”她白了墨殤一眼,接着道:“我不回去就是了,那我回崎裳,你這裡那麼多寶物,能不能送我一件兩件?”
墨殤的額頭頓時流下一滴汗,這裡的東西都是她的,談何送這個字,但面對沒有過往記憶的雪青璃,他不能說,只好強顏歡笑地應付式回答:“抱歉!無法相送。”
笑着的雪青璃一下子冷了臉,嘟着嘴說:“小氣鬼。”
不滿的心隨着行動一起動了起來,“不給就算了,我現在就要回崎裳,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送我回去。”
連這安排也幫墨殤說了,墨殤還能說不嗎,“好,你說回去就回去吧!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試圖甩開我派去送你的人,他可不像我那麼好說話。”
“你放心,我絕對會乖乖的。”雪青璃的保證,墨殤不敢完全相信,只能暫且聽聽。
“那好吧!看你這樣子,恨不得現在就身處崎裳,我也不留你了,走吧!走吧!”墨殤一揮手,雪青璃已到了九霄之外。
眨眼間的變化,讓雪青璃驚呆了好一會,這也太神了,而她的身邊也多了一個蒙面人,她戳了戳那個人的肩:“你好,我叫雪青璃,請問你叫什麼?”
“天醫該啓程了。”硬邦邦的話語打斷雪青璃的興致,她像焉了的草一樣:“修羅殿的人都是神經兮兮的,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玄罌和千揚把人救了出來,剛好碰到夙錦也來了,他的出現,玄罌還挺疑惑的,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之前以青丘先書的身份來崎裳,而現在是玉鳴嶺發生了事情,和青丘根本毫無干系,那他來幹什麼呢?
夙錦是來找千揚的,因爲他等不及千揚回玉鳴嶺:“千揚鳳君,玉鳴嶺發生的禍亂,你要立馬回去主持才行。”
“可我妹妹身上的蠱毒還沒有解,我不放心。”千揚不是不想回玉鳴嶺,實在是放心不下千黛。
“把她送去崎裳,天醫自會幫她解毒的,你大可放心。”夙錦這話讓千揚猶豫了。
玄罌在一旁搭話:“玉鳴嶺之事很是嚴重,既然千黛已無礙,你先回去處理禍亂。”剩下的事,千揚根本幫不上忙,還不如回去處理好自己的事。
“他說得沒錯,玉鳴嶺的事太嚴重了,要是來不及處理會後患無窮。”連墨濂也這樣說,千揚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了:“好,我即刻啓程回玉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