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只有八天,連準備帶收場,前前後後忙乎了小一個月。秦朝的原話是“着實累死我老人家了。“又要到了射擊訓練的時候了,秦朝抱着SVD狠狠的打了一個上午,他和閆斌又比試了一場。十發子彈秦朝98環,閆斌九十七環。三喜兒和班的一個新兵挺投脾氣的,大家都叫他小葛的山西兵。挺老實的孩子,和三喜兒一樣農村娃,三喜兒還沒事教人家文化呢。最近三喜兒文化課補習的不錯,動不動就和秦朝說成語,比如說
“這個事泥你得三死而吼興”(三思而後行)
秦朝也不笑他了,只是問候他大爺。
老兵退伍了,排長當連長了,秦朝和閆斌就成了這兩把SVD的新主人。這次閆斌輸了秦朝一隻燒雞。秦朝這幾年重要的娛樂項目就是和閆斌比試。無時無刻不在比,輸贏各半,又都樂在其中。
閆斌的女朋友,大家終於見到了,是軍醫院護士,挺清秀的姑娘,長了一雙丹鳳眼,笑起來還有兩個清秀的酒窩。
倆人去看電影去。正巧被李懷玉撞了個正着。這個大嘴巴是藏不住事的,何況這個八卦消息,沒一會兒老兵羣裡就都知道了。
閆斌也就索性,叫戰友們外出“戰鬥”了一次,閆斌把他對象也叫來了。哥幾個那叫一個嫉妒啊!你知道一個快餓死的乞丐,看到一個在吃燒雞的人是個什麼心情嗎,當時那哥幾個就是了。閆斌的對象就是和大夥見個面,能和大家見面了這說明兩人關係已經近到一種地步了。部隊要是沒有規定,說不定他都簡單的拜拜天地就直接入洞房了。閆斌的對象坐了坐就走了,一個大姑娘總不能圍着一羣大老爺們喝酒吧!簡單認識了一下閆斌就把他送了回去。
閆斌的對象叫付春燕,一個秦朝感謝了一生的善良女人。
要說閆斌與付春燕的,也算是上天註定,天賜的姻緣。話說那日閆斌外出,正巧和付春燕坐在一輛公共汽車。二人都沒穿軍裝,不知道哪裡來了個蠢賊,把付春燕的口袋裡的錢包給摸去了。這個賊恐怕功夫還沒練到家就出來露臉了,當場被付春燕給發現了,但是此賊還百般抵賴拉着付春燕下車評理,手裡還拿着明晃晃的刀子。車上的人雖然都下了車,但是一時還沒有人敢和歹徒理論。閆斌在車上睡覺,嘈雜的聲音打攪了他的美夢。他也睜開眼睛看了看,車外好不熱鬧。下了車還不明白咋回子事的他,正看到歹徒拿着刀耀武揚威的,不時的往付春燕跟前比劃。美夢讓這個賊給攪了不說,此賊還這等猖狂。閆斌氣不打下過來,走上前去,上來就是一腳不算,拳頭嘴巴大了好大一氣,纔算罷手。
這賊被打的怕了,跪在地上磕頭作揖。把錢包拿了出來,直讓閆斌好漢饒他性命。此賊還如此言到,
“大哥,小弟不知道大哥和嫂子一起都在車上,小弟若是知道嫂子和大哥一塊出來的,打死小的也敢冒犯嫂子啊!.......”
這賊舉着錢包,跪在地上嘴裡叨嘮了半天,閆斌蒙了。心想着給我錢包乾啥我也不搶錢包,啥他媽哥哥嫂子的。閆斌又是飛起一腳。
“誰他媽是你哥哥嫂子的,還他媽武松西門慶呢!”
小偷一腳被閆斌踢倒,又筆直的跪着,閆斌始終沒有接過他的錢包。這時一個扎着兩個辮子,把頭巾圍在脖子上,個子高挑的姑娘出現在了閆斌的面前。她拿走了小偷手裡舉着錢包。但是小偷就認準了這就是嫂子了,又一個勁的磕頭作揖,求嫂子讓哥哥放了他。又是一套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孩提胡謅一通。女人都心軟,付春燕問他,
“你敢保證沒有下次了嗎?你要是保證沒有下次了,我就讓他放了你。不把你送到派出所了。”
小偷趕忙磕頭,謝謝嫂子。拿祖宗十八代起了個誓,不敢有下回。
閆斌明白自己爲什麼打架了這次,可此刻卻着了急了,心想着這個妹妹怎麼光和小偷說話啊!也不回個頭啊,還沒見到長什麼樣呢!
閆斌正着急時,付春燕和小偷達成共識,不知道付春燕哪裡來的自信,憑什麼就知道他和閆斌說了,閆斌就能聽他的。可能這就是女人的預知能力吧,當女人把這種能力放在男人身上時是超級準的。付春燕轉過頭來,閆斌第一次與她四目相對。後來閆斌只用了四個字和我們形容付春燕的“清新脫俗。”付春燕只對閆斌說了一句“放了他吧!”閆斌就聽了,而且從這句開始就聽了一輩子。
二人回到了車上,羣衆自發的給他們讓了個挨在一起的座。閆斌給付春燕讓座,“他大嫂座裡邊吧。 ”付春燕只是微微笑笑就不客氣的坐在了裡邊。至於爲什麼坐下呢,明擺着喜歡上了唄,那時候的女孩不比現在,閆斌那句話足夠讓一個正兒八經的大閨女翻臉的。但是付春燕沒有,但是誰也別把他當不正經的姑娘,閆斌告訴我們他們交往好長一段時間後,付春燕才告訴他,她爸爸就是我們軍的政治處主任。付春燕二人一時也不知道聊什麼,只是乾坐着看着窗外。許久付春燕說了一句
“你起來一下吧,我得下車了!”
聲音很小,明顯略帶不捨。
“你這麼快就到了啊!”
閆斌倒是沒藏着,不捨表露無疑了。說罷閆斌看了看,窗外。解放軍404醫院。
“你在這工作?”
“是的!我在這工作。”
“我能來這找你嗎?”
“嗯...可以!”
付春燕略微思考了一下,說罷還給了閆斌一個微笑。閆斌也傻傻的笑了,目送着付春燕進了醫院。等回過神來,差點沒給自己一個大嘴巴,除了知道她在這個醫院別的啥也不知道。
也許有些東西真的是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從那以後閆斌外出的次數明顯增多。而且只有一個目的地,404醫院,一開始戰友們以爲這哥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呢,擔心的夠嗆,噓寒問暖的一通,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去拍婆子去了。
這個軍醫院不是我們部隊的定點醫院,去了搞不好還要自費,但是人家也去不僅去,而且特別執着。隔三差五就去。但是醫院大了去了,大大小小几十個科室呢,當時閆斌能確定付春燕不是醫生,哪個醫院都不可能有不到二十歲女大夫,她只能是護士。這樣的護士少說得有個幾百個把。但是具體是哪個科呢?閆斌發揚了愚公移山的精神,挨着個科室的去。去了不能說找人啊,就得說去看病,從內科到外科,從骨科到中醫......就差婦科沒去過了,所有的病都快讓他得遍了。但是始終沒有見到。
閆斌那次真的有點感冒,就又去醫院了。大夫給他量了量體溫,不算燒。
“大夫,你看我燒的嚴重不!我怎麼覺得我這全身都跟火燒的似的啊?”
閆斌一副病殃殃的樣子,有氣無力的和大夫說着。
“體溫稍高一點,不算太高。給你開點藥,按時吃。回去多喝開水,注意休息就好了。”
大夫認真負責和閆斌說。
“大夫,但是我感覺我真的很熱,頭昏眼花的,渾身無力。您讓我休息,但是沒有假條連隊不讓我休息啊!您給我寫張假條吧!”
閆斌一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狀態,央求着大夫。
“你這啊!不算什麼大病,回去休息休息,多喝點水就好了。假條呢,我們院呢!不是你們院的定點醫院,我們沒有權利給你開。”
醫生顯然有點不耐煩。
“大夫,可是我真的很難受,天下軍人一家親,什麼定不定點的,只要您開了,誰還查這個啊。”
閆斌不打算這樣算了,盡着最後的努力。
“你真的,那麼難受嗎?”
“是啊,大夫。”
閆斌以爲假條有望,來了一股精神,頓時座直了身子,回答也有力了起來。但是想想不對,又恢復了原貌。
“大夫,我確實渾身發熱,難受的要死。你就給我開幾天假條吧!”
“假條呢!是不能給你開的,不過我可以給你開個一針退燒的注射液。”
大夫說完,閆斌剛要說話,大夫就讓護士帶他去注射室。
“小付啊!帶這個同志去注射室。”
一個站在一旁帶着口罩的護士,把閆斌半推半就的帶到了注射室。
藥是往屁股上打的,可能是中午飯時間,注射室就只有閆斌和這個護士。
閆斌半退下褲子,一針下去,閆斌,哎呦一聲。
“我說護士,你輕着點,這麼疼啊!”
“一個大男人,打個針也怕!”
護士說了第一句話,閆斌只覺得似曾相識。
“我這不是沒準備好嗎,你們那大夫真不是個東西,就三天的假條嗎。給了我就成了唄,不給就算了還讓你拿小針扎我。”
“你不是說難受的不行嗎!沒給你掛吊瓶就不錯了。”
閆斌看小護士的嘴還挺麻利,也不敢多言了。
“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們團要拉動,我這身子骨在團裡能堅持。但是要是給我拉到荒郊野地裡去,這大冷的天不給本少爺凍死嗎!”
閆斌不知爲何,竟然和這個小護士說出了實話。
“你啊,拿着刀的歹徒你不怕,針扎一下,天氣冷點你又這怕那怕的。”
護士的聲音,有一種溫柔的責怪。
“那不一樣,打歹徒那是愛好。打針,挨凍那時活遭.......”
閆斌緩過神來,打歹徒?你怎麼知道?
說罷護士,摘下口罩,微笑着注視着他。正是那天他汽車上救的姑娘,付春燕。閆斌爬在牀上上,露着半拉屁股,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個女孩……從此二人如膠似漆,天上也許真的有個月老吧。
後來我們總是拿這事調侃閆斌,用他性感的屁股啪的婆子。
也許這就是愛情萌發的季節,另一個人也戀愛了,誰呢!我們的老大,連長。這麼重要的情報當然是三喜兒告訴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