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了。我軍大獲全勝,戰友們高呼着勝利,慶祝着自己還活着。他們把不幸逝去的戰友擡到了車上,帶他們回家了。
秦朝在戰俘營託了個戰友給秦朝找了個翻譯,讓他幫秦朝打聽孟連長的事情。組織上是有考慮的,即便秦朝不託人,他們也會和戰俘瞭解情況的,秦朝只是給自己多一份希望。
時間的腳步從不停留,也無從追趕。又幾個月過去了,那一天秦朝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好,哪位?”
“是秦朝嗎?”
“你好,我是,你是哪位?”
秦朝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但是卻不是薑蓉。是那個秦朝不敢遺忘的女人,她的聲音變得沙啞,但是更加堅毅。
“又一年多不見,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高琪的聲音,除了堅毅,也成熟了許多。準確的說是有些蒼老了,她的聲音裡沒有了稚嫩。
“高琪,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們連的電話號碼的?”
“呵呵,是組織上幫我找到到你的。”
“組織,你可真厲害。你可以當特務了。”
wωω●t t k a n●¢O 秦朝沒想到,高琪還笑的出來,秦朝也還開的出玩笑。
“你纔是特務呢!對了明天你有空嗎?”
“明天怎麼了!你在哪?”
說到“明天怎麼了的時候”秦朝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秦朝卻突然想到了,大聲的問她你在哪?
“我在M市的一個招待所裡,明天我想去看看孟建國你能陪我去嗎?”
秦朝以爲他不會傷心了,但是聽到她不遠千里的來了。秦朝的眼圈還是紅潤了。
“你在招待所?那個招待所啊!”
秦朝問高琪。
“是組織上幫我找的。組織告訴我他失蹤了,但是他的戰友給他立了衣冠冢。我想我得來看看他,所以我就來了。”
高琪說的很平靜。秦朝想問問她,她來的時候怎麼沒告訴秦朝。但是秦朝想沒有必要問了,提前告訴秦朝又能如何,秦朝也什麼也做不了。秦朝更不能勸她不來,秦朝沒有這個權利。
“高琪,明天我一定去。”
高琪告訴了秦朝她的招待所的在哪裡。第二天秦朝去找連長請假,連長和秦朝發了火說秦朝三天兩頭的請假。秦朝知道他不是真的發火,他是做給別人看的。
“邦,邦,邦”
秦朝推開了高琪招待所的門。秦朝在門外她在門裡,高琪容顏未變,還是那麼吸引人,但是卻憔悴了很多。他們四目相對,他們的眼神裡都流露出太多的東西。歡喜與憂愁並存,痛苦與快樂具在,久別重逢欣喜,世事無常的無奈全部夾雜其中。他們互望一會兒,高琪尷尬一下後說。
“進來吧,別再門口站着了。”
“嗯。”
秦朝走了進去,進去後我發現了一個大的驚喜。
“這孩子是?”
走進去後秦朝看到招待所的牀上有一個孩子,讓秦朝十分驚訝。
“這是孟建國的兒子!”
秦朝驚訝的看着這個孩子,又看看高琪。秦朝此時的心中真是萬般滋味夾雜在一起。秦朝走近孩子,他的眉宇間還真的和孟建國十分的相像,紅嘟嘟,圓圓的小臉,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秦朝,可愛模樣讓人心疼。
“這是!這是孟建國的兒子嗎?”
秦朝激動的說!
“秦朝,你什麼意思?這肯定就是我丈夫的兒子啊!”
“對不起,對不起,高琪。我太激動了,哈哈,我太激動了。孟建國有兒子了,這是孟建國的兒子。”
秦朝語無倫次的說着。
“這就是你信上說孟建國,給你留下陪着你的東西。”
“嗯!這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好,好。孟建國有後了。老天有眼啊!”
秦朝知道他眼圈又一次紅潤了。他們的門一直開着,招待所的一個大姐進來了。
“同志喝口水吧,看你媳婦大老遠的來看你。高興壞了吧!看看你孩子虎頭虎腦的。呵呵真俊。”
秦朝看着這個熱心腸的大姐,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是來看她丈夫的,但是她的丈夫不是秦朝。她的丈夫也不能看到他那可愛的兒子了。
“謝謝啊!大姐。她們母子倆這段時間就拜託你了。”
“你們啊!在前線安心的打仗吧,你媳婦和孩子就放心在我這住着吧!你們爲咱老百姓打仗,我們還能讓你媳婦兒子吃虧不成......”
熱心的大姐說着,高琪也不見否認。大姐又幾句讓秦朝放心之類德話後大姐就去忙了。
“走吧!我帶你去找孟建國吧。”
秦朝說完,高琪的眼睛裡多傷感。她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點點頭。
他們來到孟建國的墓前,高琪跪下了。向她的英雄丈夫跪下了。
“建國,我和你兒子來看你了......”
高琪只一句話後就泣不成聲了。她抱着孩子只是哭,只是一直哭。襁褓中的孩子也跟着哭一直哭,把秦朝的心哭碎了,哭化了,哭融了。
秦朝也撲通跪在了地上。
“高琪,我對不起你。我沒能把孟建國帶回來。對不起孟建國,對不起孩子。對不起你們一家,我是看着孟建國死的,我沒能救他。我滾蛋,我王八蛋。我救不了孟建國啊......”
高琪被秦朝突然動作驚呆了,她不再哭不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秦朝,看着秦朝。看着秦朝哀嚎,看着秦朝表演。秦朝對着孟建國墓碑給高琪和孩子叩着頭。
高琪摸着孟建國的墓碑,上邊只有孟建國的名字。墳墓裡面只有孟建國的衣服,但是他們需要這樣一個衣冠冢。它可以讓高琪有地方想着,念着她可以有地方哭,而秦朝則需要有個地方祈禱。
“秦朝,我不怪你。你有你的苦衷,我能再請你幫我個忙嗎?”
“高琪你說,你說。”
“幫我再刻一個碑,上面刻上。未亡人 高琪敬立。”
“我會的,我會給他刻上的。我還會給他的墓碑上刻上烈士。”
秦朝斬釘截鐵着說着。
“不重要了,這對我們娘倆不重要了。人都死了還爭那麼多幹什麼。”
“不,重要,這很重要。我要讓這個孩子知道,他的父親是個英雄。是個好的軍事指揮員,是個烈士。”
秦朝始終沒有從地上起來,秦朝咬着牙說着。
高琪把她的祭品一樣的擺上,把紙錢一張張的給孟建國燒去。
“建國啊!雖然咱們的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你對我很好,我們的婚姻是幸福的,雖然只有短暫的一個月,一切都太匆匆短暫了。孩子一直沒有取名字我想讓你給他取的,但是你怎麼連你兒子都沒有見一面就......嗚嗚。”
高琪流着淚,風沙吹着她,頭髮吃進了嘴裡。此刻的她蒼老了十幾歲,她低沉的哭泣,哭泣。秦朝彷彿看到了這一年多她所受的苦與磨難。一個身體不好的母親,少不更事的弟弟,襁褓中的孩子。都要靠着眼前這個女人來照顧,那個驕傲自信的高琪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追根溯源都是自己造成的。秦朝怎麼能不愧疚萬分。
英雄逝去,留下活着的人傷感落淚。高琪的眼淚是給孟建國哭的,也是給她自己哭的。她哭完了,哭的沒有力氣了,秦朝帶着他們娘倆回到了招待所。
“高琪,你先在這呆幾天,過幾天我就來看你們。我們那現在任務重,假不好請。過幾天我把墓碑換過來了你看看再走。”
“不用了,這兩天我就會走了。墓碑的事你弄就行了,明年看也來的及。我以後每年都會來給孟建國掃墓的。”
“不行,你一定得等我。”
秦朝用命令的口氣和她說着話。
“呦,真是不一想了啊!當了幹部了,都會命令人了。呵呵”
高琪含蓄的笑話着秦朝,但是卻多了很多的矜持。保持一個有夫之婦和我應該有距離。
“呵呵,你就別取笑我了。”
秦朝苦笑一聲。
“說真的,你真的成熟了,成熟了多了。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吊兒郎當了。”
“呵呵,經歷了那麼多能不成熟嗎!你也一樣比我想象中的堅強。”
“嗯嗯,謝謝。這是對我最好的讚美。”
高琪還是那麼漂亮。不過不再是少女的婀娜,而是少婦的優雅。她的髮型也變成了和其他結了婚的女人一樣的盤頭髮型。
秦朝走了,走的時候秦朝把一個月的津貼裝在了信封裡。放在了她的枕頭下,秦朝知道,如果秦朝當面給她的話她是不會要的。秦朝託人找了個石匠打了碑,但是還沒有做好,還沒來的及和高琪一立的時候,她就來連隊找秦朝了。
不知道團門口哨兵不知怎麼就讓她進來了,但是她就是進來了。高琪抱着孩子突然出現在5連的門口,門口的崗哨仗二德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但還是給高琪敬了個軍禮。
“你好,同志。你找誰?”
“你好同志,我找秦朝。
這個兵就是秦朝他們排的兵,看着一個和秦朝同齡女人抱着的孩子來指名道姓來找我。一時蒙圈了,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這時5連指導員在師部學習回來了,看到了高琪。
哨兵趕忙和他報告。
“報告指導員,這個女同志是來找二排長的。”
指導員略微思索一下,讓她進來吧!這個時候很特殊,因爲處於戰爭時期。警惕性是不能沒有的,警惕性任何時候都是要有的。
高琪和指導員說明了她的身份和來意,指導員就安排她在招待室等秦朝。等待外出執行任務的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