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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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醫院,上了車。一路顛簸的往團駐地趕。秦朝離開戰友兄弟們一個月了,很想念他們。不知不覺當了三年兵了。時間過得真快,秦朝早就把部隊當家了,戰友們就是秦朝的親人。

雖然還有戰爭等着秦朝,但是秦朝不怕,因爲秦朝是在爲正義而戰,爲祖國而戰,爲人民而戰,爲戰友而戰。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有時候人生比戲精彩。戲也許能讓我們感動,但是人生的有些經歷卻讓我們刻骨銘心。

秦朝回到了團駐地,但是門口站崗的卻不是3團的兵。秦朝仔細看了看,部隊番號寫着。A軍區某師36團。

秦朝一下子蒙了,秦朝再三確認這個地方,就是3團駐地。秦朝在門口徘徊,哨兵看到了秦朝。

“那個兵,你是幾連的?在門口晃盪什麼?”

“我是3團的!這個是我們團駐地。我從醫院回來的!”

“3團,你們3團解散了。這現在是我們團駐地了。去別的地找去吧!”

哨兵提到3團的時候,語氣明顯帶着不屑。秦朝走上前去,把他從哨臺上抓了下來。

“請你說3團的時候,給我放尊重些。誰告訴你我們團被解散了的?”

秦朝很生氣,秦朝抓住了那個新兵的領子。

“就是的啊,3團就是被打散了啊!全團都沒幾個人了。”

那個兵理直氣壯的說,口氣裡還是充滿了對這隻偉大的隊伍的不屑。好像3團多麼沒有戰鬥力一樣,一下子就被別人打散了。

“去你大爺的。”

秦朝不允許任何人侮辱那個番號。秦朝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之後另一個哨兵上來了。秦朝就要往裡面闖,兩個哨兵一起攔着秦朝。他們看秦朝穿着軍裝就沒有用槍,後來的這個明顯是個老兵,出手比較利落。但是也沒幾下就讓秦朝撂倒了,他們叫了支援。三人應急小組到了。他們一共五個人。秦朝沒有客氣,不論是誰侮辱了3團,秦朝的信仰都是不行的。哪怕他說的是真的,3團只剩下秦朝一個人,也是絕對不行的。

秦朝一個打五個,秦朝吃了不少虧,但是也打倒了三四個。雖然秦朝對自己的格鬥很自信,但是雙拳難敵四手。秦朝被打倒了,他們剛要一擁而上。一個幹部走了出來。

“住手。”

這五個人都住了手。

秦朝起來了,看着那個幹部。其中有一個兵和他說,這個兵硬要往裡闖。還打人。

“我都看見了,你們回去吧!該站崗,站崗。不用你們管了。”

“是,連長。”

說完,這幾個人就各司其職了。那個幹部走到我的面前。

“你是3團的?”

這個幹部,偏瘦,有一種軍人特有的英氣。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手上有好些繭子。

“我是3團的。”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之前打仗受傷了,我剛從醫院出來,這是我們團駐地。我不來這去哪?”

秦朝反問那個幹部。

“受傷,哪裡受傷了?”

秦朝轉過頭去,讓他看到秦朝的左邊腦袋上剛剛長好的傷疤。

“M26手**,還好是倒下的同時斜着打中的。你要是站在那,你就能讓這手**彈片,把你腦袋打穿了。”

這個幹部,看秦朝沒有說謊,沒有了懷疑的態度。秦朝不想和他廢話,就和他說。

“後背還有11個呢!你都要看看不?”

“呵呵,好,有脾氣。有脾氣就好。3團兵不錯啊!剛纔你的伸手我也看見了,一個人打我們連五個人,當真不錯。好,你和我進來吧。”

原來,他是那幾個人的連長,現在是他們連上崗,他來查崗。正好碰到了秦朝。秦朝被帶到了他的連部,通信員給秦朝倒了杯水。這原來是老四連的連部,分別落座。

“謝謝!連長,我們團到地怎麼了你能給我說說嗎?”

秦朝給倒水的通信員說了聲,謝謝。然後問這個連長3團的情況。

“你們團,3月6號的時候奉命執行任務,但是在打下212高地後遭到敵人炮火偷襲,傷亡慘重。全團傷亡人數過半,甚至是三分之二。我軍過去增援後將殘部救出,3月8號殘部回到這個集結地,收拾行裝整編了,活着的人被分散到各個臨近部隊。3月10號我團纔來到這裡駐防。今天是3月15號。我們團已經來這裡五天了。”

誰知道萬箭穿心的感覺,秦朝知道,秦朝現在就是。秦朝沉默了良久。

“連長,有煙嗎?”

這個連長給了秦朝根菸,秦朝點燃了煙,一個多月沒有抽菸了。秦朝點燃後,抽着煙已經沒有香味,只有腥辣,嗆得秦朝的淚水都流了下來。從那天起秦朝戒菸了。

“你在三團的時候在幾連的啊?”

這個連長問我!

“特務連。”

秦朝低聲回答。秦朝想他錯了他該驕傲的喊出來,特務連三個字。

“聽說這次是就是特務連主攻的212陣地,他們傷亡最大,幾乎全軍覆沒.....”

這個連長說完,秦朝的頭就低下了,秦朝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了。秦朝的戰友們,連長,閆斌,小葛,李懷玉,李永照.....兄弟們啊!你們在哪?秦朝在心裡默默的喊着。一聲一聲的喊着。秦朝的淚水流了好久,秦朝就是控制不住,不住的流着。許久以後秦朝停止了哭泣。這個連長說。

“我這是,五連,紅五連。我是這個連隊的連長。我叫宋城。我們團是36團雖然咱們不是一個戰區,但是天下軍人一家親。你既然叫了我連長,也不讓你白叫。你今天就先住下吧!考慮考慮你今後的去出。我可以幫你!”

“謝謝,連長我想出去走走。”

“嗯!去吧,通信員跟着他。晚飯前回來。”

秦朝走到曾經的特務連,一樣國旗下站着同樣的綠軍裝。但是秦朝的兄弟們都在哪裡?秦朝像個找不到媽媽的孩子了,該何去何從。

秦朝回憶着,回憶着曾經的日子。一起戰鬥,一起站崗,一起訓練,一起摸爬滾打,一個戰壕躲槍子的兄弟們。一起走過的日子。難道只有自己了嗎?只剩下自己了嗎? 秦朝要找到你們,剩下的兄弟。這是首先要做的。

晚飯時他們堅持讓 秦朝去, 秦朝去了。簡單的吃了幾口就回來了。文書去了別的班睡, 秦朝睡了文書和通信員的房間。

晚飯後,宋連長又來找 秦朝了。 秦朝在牆角坐着。想着兄弟們,還有那個的秦朝引以爲傲的3團,特務連。

“起立。”

宋連長對我下命令。秦朝馬上起立,秦朝是一個兵,永遠都是。

“姓名?”

“秦朝。”

“軍銜?”

“上等兵。”

“職務?”

“班長。”

“吃飯!”

宋連長說完秦朝才注意到。他手裡拿着一個鐵容器。裡面有飯有菜。

“連長,我不餓。”

“這是命令。”

“是!”

秦朝幾大口就把飯菜吃完了。宋連長又給我遞過來一根菸。

“謝謝,連長我不想抽了。”

“坐下吧!”

宋連長讓我坐下,他也坐下了。

“以後有什麼打算?想好了嗎。戰友肯定要找。還有呢?找了你的戰友完了呢?還有明天呢你要去哪?”

“我,我不知道!”

“你的團,是英雄的集體。我爲我共和國有這樣的英雄團隊感到榮耀。但是現在不是新兵剛訓練結束的時候,作戰人員損失的這麼多,是沒有辦法補充的。不光你們團,很多部隊人員損失太重的,重新分配和組建的很多。”

宋連長說的是事實,那時候戰鬥開展的很緊,很急。3團第一次的人員補充是因爲剛好是新訓結束,有人給他們補充。而現在這個時候是沒有的,所以一般傷亡太重的部隊,就就地整編,把剩的人員補充給別的部隊。

“你的心情我理解,你要是想找你的戰友我不攔着。這是你該做的。但是找到了之後你也得有地方呆啊!去你戰友的部隊,那也不是你原來的部隊了。我倒是有個建議,你可以留在我們團,我們連。因爲我欣賞你,你格鬥本領我看到過,我想你其他軍事本領也不會錯的。怎麼樣?”

“連長,我能考慮考慮嗎?”

“可以,但是不論結果如何你都是我的兄弟了。因爲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這纔是軍人的本色。當然如果你需要,我也會幫助你找你的戰友的。但是我聽說他們被分散的比較散,不同的軍區的,不同的師,不同的團都有。要把他們都找到很困難。”

“連長,我同意我就能留下嗎?”

“當然,但是我要向上級打報告。他們同意的機會是很大的。就是把你放出去了,你也得重新分配。但是我知道憑你的本事到了哪裡都不會差的。”

“連長,如果我留下,我們會有仗打嗎?”

“噢,你爲什麼這麼問?你是想打,還是不想打?”

“我要打,我要爲我的戰友兄弟報仇。要是還能打仗我就留下。”

“這個我不能保證。但是你得記住,打仗不是報私仇的。打仗是爲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而做的戰鬥。但是我要對你說,我們團要常駐在這裡了,只要打肯定少不了我們團我們連。”

“好,連長。我留下。”

“哈哈,好。秦朝,今天晚上你在這裡住。明天就搬到二班宿舍去,記得不要睡得太晚啊!你現在就是我五連的人了,明天早上就得和我們出早操,可不能搞特殊哦。”

“是,連長。”

夜無聲,秦朝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回憶着秦朝的兄弟們的一張張臉,一張張臉。秦朝努力的回憶,努力的記憶。秦朝怕我忘記,怕見到了他們卻沒有認出他們。他們究竟誰活着,誰去了那個世界。秦朝猜測着,想着。連長,你在哪?閆斌,你在哪?小葛,你在哪?李懷玉,你在哪?李永照,你在哪?張叔叔,你又在哪?你們被分到了別的部隊還是去了天堂。3團到地經歷了什麼?有一萬個問題在秦朝腦袋裡,秦朝怎麼能睡得着。

早上秦朝跟着五連出了早操,出了操後。宋連長宣佈了一個消息。

“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爆發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和某東南亞社會主義共和國之間的戰爭。中國人民解放軍在短時間內佔領了敵國北部20餘個重要城市和縣鎮,一個月之內便宣佈勝利,撤出了敵國。”

隊列裡,聽到這個消息,淚水順着秦朝的眼角不停的流着,流着,流着。勝利了,勝利了。但是秦朝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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