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雖然蒙着面。但小童子卻已經從他的神態、身材猜出可能是他。強作鎮定道:“再敢進前一步我立即殺了她。你也不想她一個弱女子死在你手上吧。”
“白雲童子。你好卑鄙。自己的寵姬也不放過。真是豬狗不如。”
“嘿嘿。我知道你是誰。她們只是我手上的玩物。雖然如此但我相信你是憐香惜玉之人。不會捨得她們死的是不是。”
三郎強忍怒火道:“白雲童子。只要你交出寶刀我可以饒你不死。”
小童子眼珠轉了轉。笑道:“笑三郎。寶刀讓我藏了起來。除我之外無人知道。你若殺了我就永遠不知道寶刀的下落。嘿嘿……”
三郎怒極。一時幾乎忘了雙奇兄弟的囑託。乎地向前踏步就要揮掌而出。
“求求你。不要殺我。”小童子身前的少女一聲尖叫。白雲童子早躲到了少女光潔的少女身體後面。
三郎硬生生又把掌收了回來。雖然氣憤已極。卻偏偏拿小童子沒有絲毫辦法。
就在此時。相府的看家護院們聽到少女的尖叫聲呼喊着向這邊涌來。
三郎唯恐泄露身份。不敢再耽擱。忙晃身形出了房門。迎面兩個大漢呼地一掌向他胸前拍到。
三郎雙掌上拂。轟然巨響將兩人同時迫退。飛身上房。出了相府。身後的人聲嘈雜呼喊了一陣很快就沒了動靜。
丁謂正與那新來的寵姬逍遙快活。聽的喊聲也忙趕了過來。此時小童子與幾名侍奉他的少女已經穿戴完畢。
丁謂沉聲道:“來者是誰。”
白雲童子驚魂未定。擦了臉上細密的汗珠道:“雖然他蒙着面。可卻逃不過我的眼睛。如我所料不差必是那笑三郎。”
“笑三郎。如此說來他已經對我們有所懷疑。只憑你一人之詞。我尚不能彈劾他。何況皇上已經理不了朝政。皇后又對那逍遙王極爲袒護。此時暫且擱下。你既然已經暴露。以後就更要謹慎行事。知道麼。”
“是是。小的知道。”
丁謂哼了一聲。轉身回了房間。繼續與那寵姬行雲布雨、快活起了。
三郎回到府中。盤坐在牀上運功休息。待天光放亮。衆人都起來。三郎忙吩咐人到城南城隍廟給雙奇兄弟送信。雖然他知道以小童子的心機。即使二人去了相府也極難找到他。可自己既然知道了小童子的下落總要只會他們一聲。
做完這件事剛剛與夫人們一起用過早膳。排風姑娘來了。滿臉的喜悅走了進來。
與幾位夫人及雲羅公主見過禮。排風笑道:“王爺。我家六哥昨夜已經回到京城。”
排風說完紅着臉不再言語。三郎當然知道排風什麼意思。是想讓自己向楊景提親。由楊景來勸說老太君。
許南蓉看了看玲兒起身道:“相公。既是楊將軍回到了京城你快過去看看吧。若是再……”
“皇后娘娘懿旨。着逍遙王立即進宮見駕。”許南蓉的話說道半截。門外太監尖銳的嗓音就傳了進來。
三郎忙迎出門去。見來傳旨的正是皇后身邊的總管太監郭槐。忙接了懿旨上前道:“郭公公。但不知皇后娘娘何事召我進宮。”
郭槐壓低了聲音道:“王爺。皇上病情加重。恐怕……就在這兩天了。所以皇后娘娘找你速速進宮商量後事。王爺趕緊跟灑家進宮吧。”
“哦。公公且稍等片刻。”
三郎說完回了廳房向排風道:“排風姑娘。我立即進宮一趟。從宮中回來即可去楊府拜見六哥。如今皇上病危。你還要加強守衛。少離值守纔是。”
“嗯。排風隨你一起進宮。待你出來我們一起去見六哥。”
“好。夫人們且等我回來。”
三郎說完與排風隨着太監郭槐徑直向皇宮而來。
自從德妃升任皇后之位三郎爲了避嫌並不曾進宮。而德妃在這繼任後位的節骨眼上雖對三郎極爲想念卻也未敢輕舉妄動。如今公然讓大太監郭槐宣自己進宮可見事情之緊急。
真宗養病的寢宮在延慶殿。三郎隨着郭槐一直來到延慶殿皇上的寢帳之外。素娥正守在真宗的牀前。真宗皇帝臉色蒼白躺在龍牀上氣息微弱。動也不動。
郭槐進了寢帳向德妃點點頭。德妃回頭望了眼昏昏沉沉的真宗趙恆。擺手屏退了宮娥。太監郭槐也識趣地退到了殿外守候。
素娥穿簾而出。一聲嬌呼“三郎。想煞妾身了。”隨即撲在三郎懷裡。滿是親暱之情。
三郎忙扶起她的身子道:“素娥。皇上就在裡面。別……別這樣。”
素娥明眸剪水嗔他一眼:“皇上如今病入膏肓。如今已昏迷不醒。倒是你回京城這麼久也不說來看看人家。”
“呃……你不是剛剛登上後位嗎。我擔心……”
“冤家。抱妾身到那邊坐下。”
三郎也覺虧欠素娥太多。一箍她豐圓無比的臀兒將她抱了起來坐到了旁邊偏帳內。撫摸着她的腴臀道:“素娥。你這麼着急宣我進宮可有何事。”
素娥從他懷裡擡起臻首閃着明亮的眸子道:“三郎哥還不知道麼。昨日大雨花費無數財力建造的昭應宮遭雷擊。被大火焚爲灰燼。如今皇上又日日昏昏沉沉。恐怕命不久矣。妾身找你來時與你商量一件大事。”
“啊……這昭應宮可是丁謂窮極天下之力花費七年時間方纔建成。就這麼毀了。”
素娥幽嘆道:“澶洲既盟。封禪事作。祥瑞踏臻。天書屢降。導迎奠安。一國君臣如病狂然。籲。可怪也。但又以爲封禪。其實只是爲了要震懾強鄰遼國。豈知遼國之盛又豈是這些鬼神之說可以震懾的。”
三郎緊盯着素娥那張恬淡。素雅的臉。嘆道:“如今素娥果真非昔日之擊鼓小妹。所見所知就是三郎也不盡如也。”
素娥伸出粉拳在他胸口輕擂了幾下嗔道:“就你會貧嘴。人家能有今日還不是拜你所賜。若沒有你作爲妾的支柱。妾真是一天都活不下去。如今皇上就要不行了。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有能者居之。如今宋庭國力微弱。外外族所欺。正需以爲英明的君主……”
三郎吃了一驚。“怎麼素娥。你想效仿武皇當皇帝。”
素娥白了他一眼:“妾哪有那心思。難道三郎哥不覺得這皇位由三郎哥來做甚爲適合麼。”
“啊……”三郎幾乎一把將她從身上推下去。“素娥。即使皇上駕崩這天下不還有太子麼。當有太子繼位。怎能說由我來做呢。況且我無意皇位。不意權勢。正因爲如此我不過問朝事。昭應宮遭雷擊這麼大的事我都不知道。何況即使我來登基羣臣又怎能信服擁戴於我。”
“呵呵。”素娥笑着從他身上站了起來道:“如今太子尚在幼年。衆多朝臣天下百姓。也皆以爲我就是太子的生母。如今我即臨朝大權在握。皇上晏駕後如我所料不虛必是由太子繼位。太子尚在幼年。這生殺大權自然仍是掌握在妾身手裡。到時候只須賦予哥哥兵權。在讓太子寫下禪讓詔書。由三郎哥繼承皇位。豈不是順利成章。”
三郎忙站起扳着她的香肩道:“素娥不可。這樣做豈不爲天下人恥笑。況且依我之見小皇子登基確實太小了點。那八千歲趙元儼行事向來爲朝臣們所推崇。皇上會不會爲了宋氏江山由他繼承皇位呢。”
“呵呵。”素娥明豔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如今諸事皆在我的掌握之中。皇上昏迷不醒。即使有心卻也無力。何況他又怎會讓自己的八千歲繼承皇位。依我對他的瞭解。必然是讓太子繼位。”
素娥說着話又深深款款靠在了他的懷內。到牀上坐定。繼續道:“歷代改朝換代。哪位皇帝是繼承來的。秦皇漢武。貞觀太宗。乃至我朝開國太祖皇帝。他們的帝位不都是用別人的血換來的。雖然一時受人詬病。可一旦天子英明。天下歸心。誰還會再說什麼。另外……”
“不行。我隨意慣了。做不得皇帝。素娥不要再說了。”三郎斬釘截鐵截住了她的話。
“三郎哥。”素娥一聲悲鳴撲在他懷裡哭起來。幽咽道:“你我長久分離。日日不得見。妾已難承此煎熬。難道你不想長久和我在一起嗎。”
三郎看着她幽幽咽咽之態。也是心中難受。當初玲兒沒有消息。素娥可以說是自己在這北宋古朝真心所愛的第一位女子。對她的情意可以說從未變過。只是迫於形勢被壓抑了而已。他又何嘗不想與她長久廝守在一起。她也是自己的女兒啊。
想到這裡三郎輕撫她的雲鬢安慰道:“我當然也希望和你在一起。可你現在身爲母儀天下的皇后。將來還有可能是臨朝聽政的太后。我們豈能再隨意由着性子來呢。”
“哥哥。”素娥緊緊抱住了他。“難道你沒想過嗎。一旦你繼承大統這天下就是你的。到時候妾只須做你後宮一妃。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豈不是兩全其美。對天下百姓來說。朝堂多一聖君。也是臣民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