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官宣佈完規則,轉身去了後臺。須臾,一身似半截鐵塔,冬瓜臉,獅子鼻,大嘴岔,虯目鋼髯,兩隻獠牙伸出框外,壓耳毫毛足有三寸長的將軍,橫着身子走到臺前,每走一步,擂臺四角轟轟亂顫,真個有如巨靈神降世一般,膽小者莫說打擂,但一看這模樣就得被嚇死。
場下一陣喧譁,勇武將軍沙力虎乃大理國第一猛將誰人不知,而且又是南懷王獨子,地位之尊貴誰人敢輕撅虎鬚,即使有異想天開,想做駙馬之人,此時也是面面相覷,不敢輕易上臺,即使有想混水摸魚者,這擂臺高達丈餘,一般人又怎能上得去?
正在人們竊竊耳語之際,卻見一英武大漢高聲喝道:“沙力虎莫要張狂,這駙馬之位我張某奪定了。”
衆人尋聲望起,見一同樣身材高大的大漢,分開衆人走到臺下,勒了勒腰間巴掌寬的板帶,踏步擰身,“嗖~~ ” ,“咚”地一聲砸在臺上,擂臺四角又是一陣顫動,衆人連連叫好,掌聲如雷。
沙力虎斷喝一聲,來人報上名來。那大漢倒顯得傲慢已極,冷眼相向道:“哼,待我奪了駙馬,你自然知道我是誰,休要羅嗦,動手吧。”
衆人暗挑大指,暗贊此人頗有英雄氣概,說不定真能勝了沙力虎奪得駙馬之位。
沙力虎見來人傲慢,更不多言,左手晃對方面門,右手一拳掛着風聲向大漢當胸打到,大漢見拳勢兇猛,右掌忽地迎出,砰地一聲,拳掌相接,大漢被震出六七步遠,抖着手腕慘叫連連。
衆人見他如此不濟,全無剛纔的凜凜神威,不由鬨堂大笑。
沙力虎有心震懾大家一下,嘴角上咧,露出兩顆焦黃的獠牙,輕蔑地一笑,右腿前繃,左腳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向對方前胸。
那大漢正搖着手腕慘叫,腳已到了身前,想躲已是不及,“砰”地一聲被踢中,大漢若大的身體如斷線風箏般飛起,向臺下急墜而來。
若是這樣掉到臺下,必然被摔死,偏偏在這時,人羣中又閃出四個大漢齊齊伸出手去接大漢,大漢飛墜太過猛烈,幾人竟同時跌倒在地,片刻之後那大漢手捂胸口站了起來,衆人見他無恙,這才鬆了口氣,皆震驚沙力虎神功蓋世,只一招便將對手擊敗。
其實他們又哪裡知道,這看似兇猛的大漢,其實是南懷王一手安排的,用現代的話說:託。不然又怎會有四人同時來接?
書說簡短,轉眼間沙力虎拳打腳踢,棍舞刀飛,連勝八人,直到後來再無人前來,沙力虎在臺上等的不耐煩,已自顧到後臺去喝茶休息。
龍帳中陪在皇帝一側的琪婭公主暗暗着急,她沒見過古侗的本事,而沙力虎的功夫她卻很清楚,見他如秋風掃落葉般連勝八人,不由替古侗捏了把漢,那古侗能不能勝得了十人尚不好說,即使能僥倖得勝,最後還要面對勇武將軍沙力虎,公主心中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此時,那名禁軍頭目又走到擂臺中間高聲喊道:“半個時辰後,如沒人勝得了沙將軍就由古侗先生出場,各路豪傑有意爭奪駙馬者莫要錯過時機。”
衆人又是一陣議論,大家都以爲古侗一個郎中,定沒有什麼本事,是以有心爭奪駙馬者也不再上臺,都等着古侗上臺自己好揀軟柿子捏。
過了半個時辰,一陣銅鑼響,那頭目走到臺前高聲宣佈道:“沙力虎將軍贏十陣勝出,有請古侗出場。”
須臾,一黑臉膛,濃眉大眼的青年人站在臺前,向大家抱拳拱手道:“古侗不才,蒙陛下器重,僥倖爲公主治癒病疾,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話聲未落已有人不耐煩,踏步擰腰竄上臺來,古侗見來人鼠目塌腮,身材卻是極爲英武,隱含軍旅之氣,來人直接自軍士手中接過一杆丈八蛇矛大槍,手臂一震,便抖出七八個槍花來,俗話說,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他露這一手,足見其也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大將。
古侗正欲開口詢問,卻聽臺下有人議論起來:“這不是懷南王座下偏將西拓將軍雷萬里嗎,怎麼他也有意爭奪駙馬之位,他不是已有妻氏了嗎?”
後面看臺上,懷南王陰險一笑,捋着鬍鬚洋洋自得,在他的心中古侗連雷萬里這一關都過不了,駙馬之位非自己的兒子沙力虎奪去不可。
那雷萬里上得臺來也不多言,斷喝一聲:“請了!”手中大槍已率先當胸刺到。
槍沉力猛,古侗不敢怠慢,飄飄橫移三尺,雷萬里不愧爲久經殺場的大將,一擊不中,一壓槍桿,大槍掛着風聲向古侗攔腰掃到。
古侗已知道他是南懷王手下大將,有意給他點顏色看看,並不拔劍,見他變招如此之快,也不由讚歎,忙使了個千斤墜的功夫,倒臥在擂臺上,大槍嗡的一聲貼着肚皮掃了過去。
龍篷內公主幾乎驚叫出聲,見古侗無恙才鬆了口氣,見父皇、母后正望着自己,臉一紅,趕緊坐了回去。
雷萬里一槍掃過,也不由暗自稱奇,沒想到一個看病的郎中能躲過自己兩翻搶攻,古侗剛剛站起身形,雷萬里順過槍頭,槍撰忽地向古侗肋骨點來。
古侗並不着急,眼見槍撰到了胸前,猛地伸手將槍撰抓在手裡,右掌並指如刀切向雷萬里手腕,大喝一聲:“鬆手!”
雷萬里若不鬆手手腕就將被切斷,萬般無奈之下鬆手後退。
臺下掌聲如雷,衆人皆爲古侗鼓掌叫好,雷萬里臉如被巴掌打了一般矗在臺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臺後南懷王沒想到古侗有如此本事,眼見勝負已定,冷哼一聲:“還不退下!”
雷萬里這才低着頭,羞愧難當的從擂臺另一側跳了下去。
古侗向臺下一抱拳道:“還有哪位指教?”
臺下又竄上一位懷南王手下大將,三四個照面後,也被古侗擊敗,轉眼間古侗已經連勝六陣。
щшш★ tt kan★ ¢Ο 南懷王有些奇怪,每次他都認爲古侗不能躲過的時候,他卻偏偏能躲過,而且越往後古侗和對手交戰的時間越長,看似體力不支,勘勘落敗,卻每次都能獲勝,
“這小子有點邪門!”南懷王撫着自己脖頸後肥顛顛的槽頭肉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