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眼前的場景全部錯愕,頓時一片安靜,只能聽到“唰唰”的風吹葉子聲。
“蘇然!!”陸浩大吼着衝到臺上,一掌拍開東方凌,抱起蘇然,那身上的血紅深深的刺着他的眼睛。
陸浩渡了靈氣給蘇然,好在傷口不是很深,替她暫時止了血餵了顆丹藥。
“死狐狸,我沒事的...”蘇然虛弱的說着,雖是傷口不深,可卻也是很痛,只要她一動,就痛的呲牙咧嘴。
“恩,我知道,你別亂動。”陸浩慢慢的將蘇然放在地上,動作極致溫柔,那笑容比那三月的陽光都還要溫暖。
陸浩深吸一口氣,撿起地上的無慾劍,一步一步的走到趴在地上的東方凌面前,方纔陸浩那一章讓她心肺都快要震碎,也讓她動彈不得。
“你敢傷蘇然?”陸浩劍指東方凌,眼神凌厲滿是殺氣,八條尾巴從背後伸出,在空中張牙舞爪。
底下的衆人忙回過神來,都心下有些害怕,這隻狐狸怕是真的生氣了。
“你給我下來!”陸天宸氣急敗壞的在臺下跳腳,就算東方凌傷了蘇然,也輪不到他來教訓!
東方令滿臉怒容的瞪着臺上的陸浩,身子氣得直髮顫,轉身看着陸天宸,似是在等他的一個解釋。
“小兒魯莽,望島主原諒,我這就上去揪他下來!”陸天宸賠笑着,這下算是兩門結了仇。
“你兒子今天傷我女兒,你們青丘必須給個說法!”東方令指着陸天宸的鼻子,怒道。
陸天宸心裡早已不悅,明明自己的女兒心懷不正,這會還倒怪起人了,可臉上卻是陪着笑,準備上臺去揪陸浩。
“誰都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陸浩聲音不大,可卻也能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陸天宸停下腳步,氣鼓鼓的看着臺上已經炸毛的陸浩,心想回去得好好收拾他。
“就算是我又怎樣,有本事你殺了我!”東方凌艱難的爬起來,有些不穩的站直身子,擦去嘴角的血跡,不屑的看着陸浩。
“你以爲我不敢?”說着,陸浩就將無慾劍刺進東方凌的心臟處,慢慢的往裡刺着。
“你,你今天敢殺了凌兒,我就和你們青丘沒完!”東方令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怒目圓睜,氣急敗壞的吼着。
白羽夜在臺下靜靜的看了一會,悠悠上臺,奪過陸浩手裡的劍,“下去。”
陸浩見是白羽夜,不甘的收了手,走到一邊去看蘇然的傷勢,他對這個蘇然的師父倒也是敬重三分。
“你可知錯?”白羽夜收回無慾劍,面無表情的問着東方凌。
“我沒錯!”東方凌捏緊雙手,咬牙瞪着白羽夜,她有什麼錯,又不是她傷的蘇然,可她明白就算她說不是自己傷的也沒人信,畢竟衆人看到的是她拿着劍將蘇然刺傷。
“本掌門之前就說過,若動殺氣,仙規處置!”
東方凌聽了這番話,再無辯解,只是緩緩跪下。而東方令見自己女兒都已經跪下算是承認,倒也再沒說什麼,再說的話會被別人說他包庇自己女兒。
“噗嗤”一聲,白羽夜將無慾劍插進東方凌左肩,無慾劍貫穿整個肩膀,鮮血順着肩後的劍尖緩緩滴落。
白羽夜再次抽回無慾劍,東方凌無力的癱軟在地,鮮血染紅了白裙,自始至終,東方凌嘴角都是上揚着。
“這一劍,就當對你的懲罰。”說罷後,轉身朝蘇然走去。
底下弟子們倒也再沒說什麼,這個決定都是輕的了,衆人猜測可能是東方凌是白暮山弟子所以處罰較輕,也可能是礙着四海島的面子,所以只此一劍了事。
白羽夜抱起蘇然,正要走下臺,就聽到身後的東方凌虛弱的說着。
“此次無論如何,都是我奪得了第一。按理說,奪得第一的弟子可以挑選師父,那麼白師叔,我想拜你爲師!”東方凌聲音雖是虛弱,可語氣倒是堅定。
“我白羽夜只此蘇然一個徒弟,從生到死,再不收徒!”白羽夜沒有轉身,只是淡淡的說完後緩緩下臺,墨發白袍,遺世獨立。
東方凌怨恨的看着離去的人影,她期待了那麼多年,那麼多年來的期盼就硬生生的被打碎了!好一個蘇然,好一個白羽夜!她定要叫他們後悔!
東方令忙飛上臺,抱起東方凌,點了幾處穴道止血,渡了些靈氣給東方凌,關切的問着,“凌兒,沒事吧?”
東方凌笑着搖頭,眼淚慢慢溢出,開始笑的張狂起來,隨即變成小聲的啜泣,“爹爹,爲什麼他就不肯收我爲徒呢?”
“沒事,爹爹再給你找個比他更好的師父!”東方令寬慰着東方凌。
東方凌嘲笑着,“誰還能比他更好啊。”
東方令嘆氣,正準備帶弟子們回島,便見一滿身血污的白暮山弟子衝了進來,衆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回事!”白墨一個箭步衝到那弟子跟前,抓着他肩膀有些激動的問道。
白羽夜聽到白墨的怒聲,回過身去看,大驚失色,忙將蘇然遞給陸浩便快步走到那弟子跟前,“怎麼回事?”
“掌門,外面,妖界...”那弟子身上全是血窟窿,不停的往外冒着血,說完這句話便倒地不起,有人不忍心的別過頭去。
妖界?衆人聽聞,臉上全部顯現驚訝神色,兩百年相安無事,怎麼會在這時候來襲擊仙界。
白羽夜緊擰着眉毛,抽出長青劍向外走去,其餘的掌門和弟子們隨即跟了上去。
“麻煩了,將她安置好。”東方令將東方凌遞給一白暮山弟子,自己也帶着四海島弟子跟了上去,現下也顧不得其他,仙界安危是重。
等一衆人到了白暮山出口,便見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妖界大軍。白暮山的結界阻止了他們的腳步,有幾個小妖想要衝進結界,都被白暮山的幾個弟子所斬殺。
妖界見仙界的人齊聚門口,都安靜了下來,此時卻從一白雲上的紅羅紗帳內傳出一女人悠悠的聲音,“終於出來了啊。”
“你們這是何意,兩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卻爲何如今冒犯我仙界?”白羽夜劍指那紅羅紗帳,滿是殺氣的問道。
一隻有些皺紋的手揭開那紅羅紗帳,一個人影從軟榻上起身,慢慢的走了出來。一個女人,已是中年,卻相當的貴氣,風韻猶存。
有些資歷的人一看這女人便大吃一驚,白羽夜也不例外,琉夏看着那女人覺得甚是眼熟,猛地想起那女人就是上次在她們去西峰的時候出現的神秘人,沒想到居然是妖界之人。
“丹...丹兒?”白墨聲音顫抖着,撥開人羣走了出來,看着那高處的女人,有些不可置信,眼裡似是閃着淚花。
“白墨,好久不見啊。”那女人嘴角勾起打着招呼。
“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見你,你可是出現了,可你怎麼和這些妖魔在一起?”白墨聲音激動的說着,可看到她身後的妖魔,有些不解。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模樣吧!真是看了就噁心!”女人神色一變,厭惡的看着白墨,像是看着一件骯髒不堪的物什一般。
白墨還要說什麼,便被白羽夜打斷,“洛丹,你今日這是何意?”
被稱作洛丹的女人見白羽夜說話,坐回紅紗榻上單手支頭,慢悠悠的開口,“我估摸着你們仙界太過安穩,給你們增添一絲樂趣。”
白玉夜捏緊長青劍,指着洛丹,“你和我們有仇,不要牽扯到其他人!找我就好!”
“你?哈哈,我和你白羽夜有什麼仇,我就是看你們仙界礙眼不行麼?”
“洛丹!你本仙界之人卻墜入妖界,毫不知羞恥!”東方令赤怒道,雙眼有些血絲浮出。
“羞恥?呵呵,我就是痛恨你們仙界以一副憐憫蒼生的模樣來僞裝你們那骯髒可恥的內心!”洛丹手狠狠扯了紅紗帳一下,頓時紅紗帳倒塌,而洛丹的臉因着怒氣有些扭曲。
“丹兒,回來吧,不要一錯再錯了。”白墨悲傷的看着洛丹,他還是欠她太多啊。
“回來,怎麼可能!是你們逼我的!”洛丹的額上慢慢顯現出一朵六色花瓣的模樣出來。
下面有人驚呼,“邪仙,那是邪仙印記!”
白墨看到洛丹額上的六色花瓣印記,身形也是一頓,滿臉悲愴之色,步履不穩,琉夏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要倒下去的身子。
“你盡日到底想要幹什麼?”白羽夜平靜的問着洛丹,看到邪仙的印記的時候,他也是有些微楞,沒想到她居然會墜成邪仙,本以爲只是加入妖界而已...
“幹什麼?我今天帶妖界大軍來就是要將仙界攪個天翻地覆,要將你白暮山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洛丹說完,擡手示意身後的妖魔大軍進攻,可奈何白暮山的結界太過強大,無法突破。那結界是白羽夜三人七天七夜編織而出,怎麼可以輕易突破。
“呵,我就不信我們時時刻刻的進攻,破不了你這結界!煌無,將那東西拿來!”洛丹對着身後人喊了一聲,那人恭敬的呈上一物,洛丹拿在手裡輕笑着。
白羽夜和衆人這些均有些失措起來,都不敢相信這一區區邪仙,居然會有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