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等再等卻沒有等來女人的電話,心裡鬱悶起來,忍不住給別墅的座機打過去,正是陳嫂接的電話。
“陳嫂,你在幹什麼?”不好意思問江曉爲什麼說打電話又不打,只好顧左右而言他。
陳嫂以爲安然在問她有沒有好好做家務,心裡一緊,想着自己哪裡沒做好,讓他嫌棄了,惴惴不安地回答:“我剛剛在納鞋底,等會就去搞衛生了!”
那邊聽到她的回答的內容與語氣,哭笑不得,但又不願直接問起女人的事,當陳嫂問他還有什麼要交帶的時候,他只能說沒有。
匆匆地掛了電話,然後心裡很惱火,重重地將手機摔到地上,“譁”一聲,手機配件四散開來,他沒再多看一眼光榮犧牲的手機。
正在吼歌的黃迅與姜啓迪看着怒氣衝衝而去的男人背影,灌下一杯啤酒,然後好像在研究什麼似的。
“誰得罪阿然了?”黃迅扭頭問姜啓迪和周晴。
姜啓迪聳聳肩,擺擺手:“我還以爲是你讓他不高興了呢?奇怪,不過,剛纔好像接了個電話,後來又打了一個電話,就變成這樣了……”
一直端坐在一邊的周晴含笑冷冷地說:“應該是女人得罪了他。”
“是你?”姜啓迪眼光從黃迅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周晴身上,“咱們這裡就你是女的,看來,咱們的周大法官可是越來越有魅力了,能讓咱們三個男人整天圍着你團團轉,還能讓安大總裁爲你發飈。”
周晴臉上一紅,抿嘴不吱聲。
姜啓迪陰陽怪氣地說話,她是聽得出來的,但是,知道安然與江曉正在鬧矛盾,爲了能得到她想要有愛情,她豁出去了,整天找事接近安然。
被家裡逼婚的安然難得沒有推開她,但是令她惱火的是,每次他爽快地答應帶她出去玩的時候,身後總會跟着黃迅與姜啓迪這兩個超級電燈泡。
安然很快又回到包房裡,手裡還夾了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嘴裡吞吞出一圈圈煙霧,一屁股坐到單人沙發裡,一聲不響,繼續吞雲吐霧。
很快,香菸的味道勾起了姜啓迪的煙癮,他放下咪筒,看着周晴說:“你去唱歌吧,我也想抽菸。”
黃迅作爲醫生,有着良好的習慣,他從來不抽菸,看到包房裡兩個菸民在放毒,他心疼地望了周晴一眼:“你沒事吧?如果不習慣就出去透透風。”
周晴擺擺手說沒事,其實,她身邊坐着的正是安然,他吐出的濃濃煙霧薰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忽地閉一下眼,感覺有淚珠滾出來,太難受了,別說唱歌,她呼吸都儘量輕淺,憋得她臉紅裡帶紫。
“哎喲,阿然,咱們還是出去抽菸!”姜啓迪好像突然發現周晴不適似的,“我們這些有不良嗜好的壞男人還是遠離好女人才行!”說着,姜啓迪拉着安然一起走出包房。
周晴知道,他們這是想湊合她與黃迅,每次一起出來玩都是這樣,等到最後面,這兩個男人就玩失蹤,而離開的時候,她只能跟着黃迅。
可是,襄王有夢,神女無情,她不愛黃迅,無論他身家多顯赫,無論他是否多金多才,她對他都沒有一絲男女之情,能保證的,僅僅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但是,黃迅一點都不氣餒,也不急進,他從來都表現得得體大方,很關心她,想接近她,卻一直保持距離,從來不挑破那層紗,而她也不敢自作多情地說什麼,兩人就像在無聲地較勁。
周晴很想跟出去,看看安然他們去哪了,但是,作爲一個威嚴形像的法官,她骨子裡的矜持,不允許自己放下身段,像一般女人那樣,面對自己喜歡的男人可以不擇手段,所以幾次站起身來,最後還是裝作整理妝容,又重新坐下去。
黃迅已經拿起了咪頭,深情的唱起了情歌:“……我想我是真的愛你,我全心全意等待你說願意,也許是我太心急,竟然沒發現你眼裡的猶豫……”
他唱得那麼賣力,不時還用那傷感深情的眼神瞄一下她,周晴不傻,知道他的用意,但是,她就是要裝傻,一副事不關已的漠然。
正在坐立不安的時候,一低頭,眼睛就瞄到安然剛纔丟到在地上的手機零件,一件件地撿起來,拼回去,然後開機。
沒想到剛剛開機,一陣嗡鳴就響起來,屏幕上顯現來電人是“小白兔”,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擁有這個代號的主人,臉上掠過一絲狡黠,走出包房,瞄了四周,看不到安然,她放心地點了一下接聽鍵:“喂……你是誰?找阿然有什麼事?他現在沒空,要不要我轉告他……”
電話那頭的江曉才說了一個“喂”字,沒想到接下來就聽到一通告白,而且那個聲音怎麼聽都像是剛剛睡醒,有着迷離沙啞,她心瞬間沉到了谷底,趕快點了一下“結束通話”,然後緊握着手機,感覺到陰風陣陣,全身虛脫般無力。
本來,心情剛剛平靜下來,陳嫂就高高興興地上樓來,告訴她安然打電話回來問她在幹什麼?爲什麼不打電話過去。
她哪知道這是陳嫂擅自改詞的良苦用心?忽然聽到他在等她的電話,心情這麼一激動,便拔通了安然的電話,竟然一直都關機,等到最後接通了,卻是一個女人接的。
並且,她聽出來了,這把聲音的主人就是周晴。
“什麼意思嘛?示威嗎?顯擺嗎?”江曉心裡恨恨地想着,覺得口乾舌燥,便開門下樓,在客廳取了杯子接了一大杯水喝起來。
聽到客廳有聲音,還在廚房收拾的陳嫂晃出來,目光期待地搜索着她臉上的信息,一絲喜色都沒有,很是失望。
“曉曉,你有打電話給安總嗎?”
“有啊!”江曉從與水杯較勁中擡起頭來,看到陳嫂臉上的關切,又低下頭去繼續喝水。
呆站了一會兒,陳嫂搖搖頭,轉身晃進廚房去了,嘴裡喃喃:“現在的年輕人,真的看不懂……”
“陳嫂,你在說什麼?”江曉跟了上去,問出心裡的疑問,“剛纔安然真的讓我打電話給他嗎?”
“怎麼啦?沒事吧?”陳嫂一緊張,雙手又交疊在一起,糾結着,指節骨白得嚇人。
江曉笑了笑:“沒事!”便上樓去了,一進房間便關了手機,嘴裡將男人臭罵了一頓,然後發誓再也不跟他聯繫。
安然那邊正站在迎風的走廊上悶悶地吸菸,突然連打幾個噴嚏,將手裡的菸頭也震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