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溫和的朝他一笑。感覺一絲異樣的光束照射進我的心房,連那冰凍的血液也開始漸轉溫熱。
不知不覺跟他一起放慢了腳步,一前一後,一左一右,不偏不離。
因人羣的騷動,前方的兩對璧人停下了腳步回頭張望。
大抵戀愛中的人情緒特別敏感,君哲磊一臉激動的快哭了出來,仔細將我渾身上下瞧了個遍:“還好這位公子相助,不然在下不知道怎麼向丞相大人交代了。”
他仍緊握着我的手,十二股畫扇遮住他傾城絕世的半面,微微勾起了脣角:“本是分內之事,不必言謝。”
說罷,他又撫了撫我的額頰,動作滿是親暱。這樣的感覺很好,好像被人關懷疼愛。我便隨了他。
遠處,玄青色少年深鎖眉頭,袖中的手時而緊握時而放下,很是惆悵的走了過來道:“不知閣下貴姓。”
他一雙桃花眸滿是戲謔,淡淡道:“慕容,名言。”
慕容言嗎?很好聽的名字。認識他那天,我只知道他姓慕容,卻從不知曉他的全名。想來很是慚愧,相比之下,對方已很清楚明瞭的知道了我的底細。
爾後,幾人便是相互奉承的了幾句。什麼慕容公子玉樹臨風,各種才華橫溢....我自當是左耳進右耳出的在一旁聽着。君哲磊倒是甚爲欣賞慕容言,很快的便達成了一致,暗地裡將我許給了慕容言,這些自然是我不知道的。
我仍琢磨着何時早些回府歇息,卻猛然擦覺到一束冷冷的目光一直盯着我背後,似要把望穿了一樣。
待我回頭轉身,目光卻漸漸消失了,那杏色粉衣少女矗立在燈火闌珊處,對我微微一笑。
難道是我的錯覺?感覺她少了昔日的溫和,卻多一分狠冽。
我回以一笑,便不再看她。
手仍被他緊緊的牽住,心裡依舊暖暖的不知何味。
一生所求,不過如此吧?
不知逛了多久,一行人皆有些乏憊,便各自告了辭。
他似一陣春風輕輕拂着我的面頰,柔聲細語的在我耳邊對我說道:“阿黎,我明日再來看你。”
那酒釀般醉人的聲音,讓我久久不能回神,眼看那翩翩白衣消失在餘光之中,心底似有一個聲音想讓我去牽他的手。
終究理智將心裡的慾望給強壓了下去,我微笑着看他遠去。
明明他只是一襲白衣,身後卻像有盛開的夭夭十里桃花,一片緋紅的花兒,染紅了我的臉頰。
三月裡桃花盛開,滿天飛舞的花瓣,一片片落在我心裡,留下緋紅一地。
天幕漆黑,今夜風撩人情誼,我正半做半躺在牀榻上,手捧着一部外傳,卻無心閱讀,更是癡迷的在想今日之事。這算不算犯了花癡?
倏然背後似有一道黑影閃過,颳起一陣涼風,正想回頭看看,腦勺卻深受重創,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待我清醒,已然發現自己在了一個山間草屋處,殘破的大門似要傾斜倒下,屋內房樑佈滿了厚厚的幾層蜘蛛網,連案臺都積了不知多久的塵土,這間草屋似乎荒廢了許久。
我就這麼被人綁架了?綁匪呢?我將周圍打量個遍,也沒有發現一人。莫不是匪徒綁了我,又一不小心把我落在這裡了?
正感嘆這世道炎涼,綁匪也這麼不專業。耳畔卻聽到些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說:“近日走了血黴了,連去窯子的錢都沒有了。”
一說:“聽得今日阿聯給爺送來一姑娘,就在前面的草屋,爺不妨去看看。”
一說:“哦?有這等好事。阿聯很是孝順啊。”
說完,兩人加快了腳步。
我聽得一陣心驚,那姑娘指的就是不才在下本小姐?!本以爲是綁匪把我拉下了,莫不想到有一個更大的陰謀在向我招手。
難道本小姐今世今日就要在這裡被人侮辱?!是誰這麼惡毒?我思索來思索去,也只想到一人,難道女人爲了所謂的愛情真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葉晴,若真是你,我必要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不過眼下正應該解決這個燃眉之急。我再仔細將周圍打量了番,沒有什麼窗櫺,更不要談跳窗逃跑了。硬碰硬更加不要說,對方是倆純爺們,何況我手上也把匕首都沒。期待救兵更不可能,本小姐向來有日上三竿也不起牀的好習慣,晴漣這會定還沒發現我被擄走了。
唯一隻能靠智取了,我就地取材,將房內積攢已久的灰塵一股腦兒的往身上臉上抹了個均勻,看着有些噁心的自己,我滿意的點點頭,頭一次這般狼狽。
遠處的腳步停至門口,一男子泛着**的笑說:“哈哈,小爺我今日就看看是何等美人兒。”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我背對着門口,強壓着內心的恐懼。怎麼辦?怎麼辦?會不會穿幫啊?因只看我背影,那爺很是春心蕩漾的笑着說道:“美人我來了。”說完便伸出手朝我走來。
我深吸口氣兒。心中默唸三遍,求如花姐姐附身!附身!
做了一個一輩子都不會做出的噁心動作,猛然轉身,笑得更是春心蕩漾:“大爺,我等你很久了。”
“媽呀!”那爺嚇得一股腦兒的攤坐在地上。
看來我的化妝技術還是挺高明的。接下來就要看我的演技了。若是讓他以爲我有那啥病,定是不會碰我的!
我續爾緩緩說道:“小女子雖犯重病,丈夫也因得了此病死了。本以爲今後定是孤身一人。不想今日見到大爺,我對大爺的甚是敬仰,不如.....”
那爺本就被我如今的模樣嚇得不輕,又聽得我有那啥病,自是臉色由白轉青,背夾冒出陣陣冷汗,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口,連同門外的手下也一股灰溜的逃走了。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攤坐在地上。這屋長待定不安全,我需尋回回相府的路。
在屋內歇息片刻,我緩緩的走出了屋外。尋了一條下山的路走了。
路過小溪,我便停下來,正準備清洗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