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語氣中帶有些許敬畏,看來是陌上的戰略開啓起作用了。
我靜靜待在一旁,看着他已然停止了笑聲,,厲聲說道:“我等本不敢過來打攪,不想幾位抓走了在下的妹妹,如此便不得不與各位碰個面了。哈哈哈----”
他笑聲狂妄卻攝人魂,領頭的男子似乎愣呆了許久,方纔回神:“如此卻是我等的過錯了,你將今日的抓到的姑娘給帶出來。”
說罷,大漢指了一手下,將一角哭得梨花帶雨的佳人帶了過來,因畏懼陌上,那人尚未接近便讓晴漣自個走了過來。
那小鹿般怯懦的人兒畏怯的一步步走上前來,我一把拉過她,小聲的說道:“晴漣丫頭。”
她突的停止了哭泣,激動的握住我手腕,不可思議的望着我:“小姐?”
我正示意讓她壓低音調,卻不想她越發的激動差些抱住我大腿。
如此這樣便暴露了蹤跡,那大漢的手下大呼道:“老大,對方有兩女人,我們中計了。”
暗處閃動着刀光劍影在臉頰刮過一道道光影,劍尖刺骨的冰冷刺痛雙眸。
不知對方有多少人,也不知現有多少的勝算。
晴漣內疚的眨巴着眼睛看我:“小姐---”
我鄙視的瞥了晴漣一眼,哎,不怕虎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扯了他的衣袖:“咱們能全身而退嗎?”
他狠狠地瞄了一眼涌動的暗處,小聲示意我與晴漣先走,我自因沒有武力值,也無法幫得了他,不成負累已經很不錯了,怎能在關鍵時刻拖累他呢?!
我輕輕踮起腳尖,湊到他耳畔,小聲說道:“小心,我等你回來。”
他回身,朝我微微一笑,絕美的脣形輕輕勾起一弧度,似一彎明月照進我心房。
我回以一笑,淡然拉扯着飽受驚嚇的晴漣溜出了地牢,心裡依舊忐忑不安。
明月姣姣,照我心房。
魅夜星光,挽留兒郎。
一地的斑駁光影,道出我內心的不安。
篇內:陌上望着阿黎漸行漸遠身影,長舒一口氣,隨手拈來一柄長劍:“如此,便有在下來好好招待各位了。”
月光將他絕美的面容照個乾淨,身後洋溢三千墨發,一柄長劍竟將他襯托得如此孤冷高清,堪稱絕世。
揮刀前來的幾個魯莽大漢,皆是癡迷望着近尺之遙的絕世少年郎,只見少年郎嘴角輕揚,冰冷的劍鞘在眼前輕輕刮過,脖勁處不斷涌出汨汨鮮血,褐色的眼睛已然失去色澤,無力倒在了地上。
少年一襲紫衣絕塵,手中長劍滴下幾滴殷紅血,在地上開出了死亡之花。
他淡淡輕笑一聲,轉身離去,紫衣墨發,傾城絕世。
陌上心頭掛念那絕世佳人,腳下步伐加快些許,卻猝然停在了一棵桃花樹下,繁花樹下屹立着一位白衣佳人,那身影很是熟悉:“阿黎,是你嗎?”
佳人緩緩轉身,回頭一笑百態生媚:“恩。”
儘管有些不可思議,他還是一步步向心尖上的人走了過去,正觸碰到佳人之時,女子手中突然多出一把軟劍,狠冽刺進他的胸膛,他微微一側,劍刃的位置離心臟偏了幾分。
他輕笑一聲,揮舞手中長劍,不偏不離地刺了出去,冰冷的雙眸不含一絲情緒:“你果然不是她。”
那女子猛烈咳出幾口鮮血,觳觫地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你何時發現的?”
他微眯着眼,雖受劍傷,卻依舊神情泰然,與生居來的冷冽氣勢傲視着女子:“你一開口便知道了。”
“那你爲何還不躲我的劍?”那女子看他的眼神逐漸癡迷起來,這是怎樣的男子?如迷一般想讓人一探究竟。
他轉過身,不再看着她,朝空中嘆了口氣:“只要是她,哪怕像她一樣的人,我都放不下。”
說罷,揮了揮衣袖,轉身離去。
待他遠去,那女子纖纖玉手扶上額角,將鬢髮處一凸出的皮質輕輕一撕,露出妖嬈的面容,彎彎柳眉,薄薄紅脣,皆是媚態,薄脣輕抿,饒有趣味看着前處:“陌上千,我這次沒能殺得了你,等你回南玥我們還會見面的。”
殷紅的血在她白衣上綻放出一朵繁花,她卻絲毫沒有疼痛,輕輕一跳躍上屋檐。
我尋記憶中來的路,小心翼翼拉着晴漣奔波逃命,她因方纔惹的禍端,不敢再出聲,我一路上也是沒有開口,因來往走道直通也沒有岔路,我與丫頭很順利的逃了出來。
我在前庭處貪婪的大口呼吸空氣,裡頭的環境實在太壓抑了,着實令人呼吸困難。我琢磨片刻,想着要不要等他出來一同回去,一身影已然輕身落了下來,雙手環上纖腰,柔聲對着懷中的可人兒說道:“阿黎,我回來了。”
空氣裡盪漾着那熟悉的梅香,我更加貪婪地聞了許久,今日風中還似乎飄蕩着一股特別的味道,有點刺鼻,一襲暗紫,在朦朧皎月之下,衣袍被染上了一層奇特的光彩,胸前的紫衣顏色彷彿深了幾許。
我皺了眉,着急將環上我腰的雙手掰開,仔細將他全身上下瞧了個遍,確認沒有血跡,便緩緩舒氣:“你可感覺哪裡受傷了?”
他依舊雙臂環上我腰,只是力道輕了些許,一臉討好的湊到我臉頰:“無礙,可不能叫我阿黎擔憂。”
短短几字,暖得我心。
我反身擁住他腰,將臉頰靠在他胸膛,嗅着他身上獨有的香味,那二月嶺上清冷梅香。
奇怪,怎麼今日的梅香似加了一股奇特的甜味,手心處纏繞着一絲熱氣,黏答答的叫人覺得難受,我藉着月光,瞧見手掌處一片殷紅,不可思議地看身側的人,胸前暗沉紫色越發的濃烈,漸漸失去了懷抱裡的力道。
“你可不要嚇我?一般男主不都是很強的?!你可千萬不要死啊!”雙眸已然都是淚水,視線模糊,但我雙手依舊死死扯住那個搖搖欲墜的人兒,彷彿他的生命就要消逝了。
感覺周邊天氣隨之轉冷,天上啪啪掉下幾滴雨水,我已是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又是雨水?就這樣撕心裂肺的哭泣了許久,聽得懷裡有個聲音在喚我:“阿黎,我只是失血過多,有些虛弱,不會死的。”
他顫抖地替我拂去眼角淚花,梨花帶雨,暗自神傷,白皙的面容不留下半點浮塵。
不知何時身側多出幾個黑衣,齊齊持劍跪倒在地,臉上深深鑲嵌上內疚二字:“屬下來遲,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