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以一笑,伸手扶上他的額頰,替他梳理吹亂的秀髮。
桃花十里,不如你的絕美。
春風十里,不如你的柔情。
不知這笑,灼傷了何人的眼?
在一旁杵立已久的紅衣少年輕咳幾聲,表示很無奈:“陌上太子,是將在下給忘了?”
我這才發現身旁依舊矗立了一個紅影,怎麼這麼不識相啊?!
無意間朝他狠狠一撇,原本妖媚的面癱臉更加面癱了,僵硬地吐出幾個字:“在下有事,改日登門拜訪。”
陌上千對我這羨煞旁人的做法表示很贊同,溫柔的撫了撫髮絲,語氣卻充滿了內疚:“阿黎,我不該瞞着你的,你會怪我嗎?”
一早便猜到了他非一般人,卻不想是南玥的太子,陌上千。
“你瞞自有你瞞的必要,不必爲我考慮,若真的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在乎他是何身份。”說完,我有些許怕羞的低下了頭,不知何時變得這般忸怩,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見我這般忸怩法,會心一笑,輕輕的吻上了我的額頰。
那日春風徐來,他如一隻舞蝶不經意劃過我額間,卻在我心裡留下永遠的痕跡。
我羞澀地低頭一笑,雙頰早已通紅。這般大庭廣衆的秀恩愛,能不臉紅心跳加速嘛?!
更讓我臉紅心跳加速無地自容的一幕出現了,父親那蒼老的身影佇立在遠處一角,正目不轉睛的往這裡看來。
我羞澀的往他懷裡一鑽,心想自個顏面掃地,今日已然無臉面見他人,還是把臉擋擋比較好。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身後蒼老的聲音輕笑幾聲,爾後又輕咳一聲表示淡定:“黎兒,這便是我未來的女婿嗎?”
居然將我認出來了?我這般高難度的動作,居然也能被認出來?
我賠笑兩聲,脣角上揚了45弧度:“父親,猜的正是。”
他雙手作據,一抹淺笑:“拜見岳父大人。”
父親撫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甚是滿意,悅聲笑道:“陌上公子免禮。真是一表人才,與我家黎兒很般配嘛。”
我喜悅父親認同了他,但又驚奇父親居然認識他。但又想想南玥太子那麼耀眼,好像就只有本女主沒將他認出來吧。說來慚愧~慚愧~
此後,他們二人默契地飛速越過種種階段,居然向婚嫁方面展開了廣泛的討論,並此興致勃勃忘乎所以。
我好像沒有答應過要嫁吧?怎麼感覺自己被賣了呢?
不知他們何時結束話題,我已然驚呆的矗立在一旁。
頃刻之後,他向父親深深一鞠躬:“小婿自當遵守岳父大人教會。”
父親樂呵呵的將他扶起,望着一旁已經呆化的我:“如此甚好,黎兒往後便交於你了。”
我怎麼感覺我這麼快便被賣的乾淨了呢?我怎麼這麼快就被賣了呢?爲何自己被賣了居然還沒有發覺?
當我此時發覺爲時已晚,父親欣慰的將我的纖手交付到他的手裡,雙眼早已熱淚盈眶,卻依舊淡然微笑,與我們告了辭。
這一世,我終於尋到一人,與我十指相扣,生死不離。
真想時間永遠這一刻,與他靜靜的待在一處。
多年之後,無論生死與共,悲歡離合,我終究不能忘卻那一日的場景。
那日夕陽西下,豔紅的晚霞染紅我雙頰,與他漫步華庭。
風吹亂了柳枝,吹斷了枯樹,卻分不開我與他緊緊相扣的雙手。
聊聊餘生,尋得一人。十指相扣,生死不離。
當然,這已是後話。
宴會已開始了許久,我與他手牽手,肩並肩,淡然的坐在了一處。
我自是不知這次宴會的主角兒是何人,但又擔憂皇帝老兒沒事可做,陰差陽錯許錯婚了怎麼辦,我湊近到他身旁,小聲問:“這次又是給哪位世子許婚啊?”
他一雙桃花眸似笑非笑,眼中充滿了戲謔:“這人你也認識。”
我將腦中的人仔細想了個遍,難道是他?
思及,埋下了頭,有些苦惱:“難道是你?”
他輕咳一聲,無奈的搖搖頭:“是今日領你過來的東洲世子,南宮最。”
我慌忙掩飾失措,怎麼每次都被自己嗆到呢?看來這茶得少喝了。
他輕柔替我抹去嘴角的茶漬,動作自然又流觴。
我欣然接受,朝他淡然一笑:“你真好。”
他輕輕一笑,融化了冰凍的春日,連周圍的空氣也洋洋灑灑帶有一股蜜糖的甜香。
由遠及近的紅衣少年,依舊妖嬈,雲逸袖角,嘴角掛着邪魅的笑。
我與南宮最的位置隔得最遠,卻仍然能感受到了姑娘們的熱情,如火炎熱,灼傷了我的耳目。
南宮最淡然拂袖坐在我身旁,纖手撫了撫額頰,無奈道:“在下過來避避風頭。”
我明顯感受到周圍的氣溫逐漸下降,原本呼喊倒成一片,如今全是怨恨的眼神,似要把我望穿了。
我呆了呆,無論你怎麼避,人羣還是那麼激烈的麼,有必要避過來嗎?
我暗叫一聲去死,正想一角把身旁礙眼的紅球踹開,誰知原本低到零下的人羣再次沸騰了。
眼角餘光瞄到一個玄青色身影,他俊美面容盪漾着迷人的微笑,正含情脈脈地看着身旁的清秀佳人。
緊接一襲縹緲青衣入眼,分外風流,左手拐着一清秀脫俗的曼妙少女,二人很是相配。
衆人私下交耳,紛紛讚美起這兩對璧人。
我暗自鬆了口氣,好在後背沒有剛纔那麼灼熱了,想來人羣的目光已然被君夜華他們吸引。
我也可以開始打醬油了,不亦樂乎~
待衆人各自入席,威風凜凜的皇帝老兒攜帶了衆妃前來,就了主座,開始與各國使臣寒暄起來,開始各種扯來扯去,相互敬酒。
我着實好奇將各國的使臣瞧了個遍,南玥一行盛傳輕紗薄衣,來的使臣皆是身着輕紗服,看來很像他的風格啊;東洲最爲神秘,使臣皆是白色連帽衣袍將全身裹了密不通風,臉部也是用白色面具遮住了半張面,對比之下,我仔細瞧了身旁的紅衣少年,想他是顛覆了整個東洲品味的“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