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那個如小鹿般懦弱只會躲在人後,任人欺負的葉黎早已不在了這個世界上了。
我既來到這異世,既重生了一回,自然要好好珍惜。
葉黎,我不必向你一樣苟延殘喘的活在這世道,我必要創造我人生的精彩,從前欠你的人,我會幫你討回;愛你疼你的人,我必會加倍珍惜。
你,安心走吧。
今夜,我深眠在梨花木雕牀,一夜安睡。
深睡之中,似有一個稚嫩的女聲,在我耳邊,對我說了句,謝謝。待我走近,夢中便起了一層白霧。
片刻之後,白霧散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那日之後,我依舊過得甚是瀟灑。只是不過不得不擔憂,那日白萋萋看我的眼神,定不會輕易放過我。輕易饒人,不想是她的作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於是乎,刻苦專研古文兵法。
(作者在此,提醒,各位童鞋們,入世有風險,穿越需謹慎。)
“小姐,丞相府派人送請帖過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停在我身邊,晴漣欣喜若狂的揮乎手中木盒。
“這、這是請帖?”我仔細端詳手中古色生香的木盒,盒面四邊雕刻着複雜清幽的蘭花,一個甚細的龍盤坐在石巖之上,雕工精細,活靈活現。現代請帖一般都是一張紙麼,沒想到古代人這麼講禮儀,還專門雕個盒子給裝起來。這番有錢,我表示很吃驚~~很吃驚~~~
“沒想到老爺對小姐這番上心,晴小姐定婚,還想着讓小姐回府。”晴漣笑眯着眼,有頭有腦的開始幫我分析了一遍,“說不定,老爺這次就要接小姐回府了!”
“晴漣,我覺得這次回丞相府一定也有什麼事發生。”美眸閃過一絲憂愁,輕啓木盒,默默唸了起來:
特請秦雨煙之女葉黎,於後日二月十五,至丞相府參加本朝王爺君夜華與丞相之女葉晴之訂婚宴。
請帖上並未提及我是丞相之女,而是以母姓開頭,始終在我意料之中。但心中難免有些苦澀。
葉晴,雖與我同父異母,我對她卻沒什麼映象,更加不要提本朝王爺了。末了,突然想起一件事,丞相本來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在與皇帝親上加親,難管請帖都這般花費心思。
不知是否是我這具身體,對骨肉的依戀。我本對這須臾奉承的豪門宴着實沒什麼興趣,卻想着可以見到父親,心中不禁喜悅起來。
與父半月不見,甚是想念。
我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晴漣,搖了搖她,“晴漣回神。後日就回相府,你去替我張羅張羅吧。”
“好的,小姐。”晴漣喜上眉頭,一展憂愁,無比服從本小姐的使喚,乖乖走出門口,“小姐不必多想,相府宴請衆人,人多眼雜,相爺夫人定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
我無奈的搖搖頭,正是人多眼雜,如若做出什麼出格之事,定會傳的滿城皆知。
假如真如我想那樣,我是鱉,她便是甕,只有乖乖走進陷阱,任人宰割的份。思及,甚是憂愁。
今日陽光正好,最適合睡回籠覺了。我趁晴漣去廚房忙活,偷偷溜回房間,靠在牀沿,手扶下顎,微微小眯。
不知道這丫頭,哪門子的興致,天還未亮,便把我連人帶被的拉起,說是要好好打扮一番,折騰來折騰去的,讓人着實心煩。
我便隨她動手動腳,一陣折磨之後,我算是醒悟了:以後諸如此類的宴會,是萬萬不能參加了。
晨光穿透過窗櫺,在地面留下斑駁身影。
窗檐下,一傾世佳人微眯着雙眼,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脣似芙蓉,稍長卷翹的睫毛在陽光的照射下,似欲翩翩起舞的蝴蝶,她靜靜坐在牀邊,似嬌花照水,別有一番滋味。
“小姐,這番美麗動人,今日定會迷倒不少公子哥。”晴漣雙手托腮,癡癡地望着我許久。
“哦?”我微微開啓雙眼,一雙美眸綻放出無盡的光芒,似白玉般的雙手微託下巴。
“小姐,不信,可以自個瞧瞧。”說罷,起身找來一面銅鏡。
我看着銅鏡中熟悉的面孔,微微失神。前世的我,衣着樸素,從未悉心打扮。
不想今日,魂穿異世,微微盛裝,濃妝淡抹,卻是一個絕世佳人。
“還是晴漣最有眼光了,你家小姐我一向天生麗質。”我微微頷首一笑,“走吧。”
晴漣輕輕扶着我,走向苑外,一步一生蓮,百態生媚。
轆轆的馬車聲由遠及近,不多時便行至門口。車伕利索的跳下馬車,畢恭畢敬的立於門外,看着緩緩走近的佳人,漸漸癡迷。
我輕輕從他身旁走過,似一隻蝴蝶無聲的劃過他額頭,他看的許久不曾回神,連我已然上車了也不自知,仍呆呆的在身後望着。
“有勞這位車伕,送我們去葉昭君丞相府邸。”清靈的女聲將他喚醒,他尷尬的站在車外,朝車內微一鞠躬,“在下,失理了。”
說罷,熟練的躍上車頭,架起馬車,慢慢駛出街巷。
馬車外原本寂靜的街道,也因今日這宴會變得鬧騰起來,隨着馬兒越走越遠,越行越慢,車外時不時傳來喧譁聲,看來今日的宴會着實熱鬧。
我揭起車簾,往車外望了望,丞相府四周的街道,已然被堵的水泄不通。
本只是宴請小部分人的家宴,卻不想因聽說了皇上和各個皇親國戚都要到場。
最終導致,繁楊城裡裡外外,大大小小的官員、員外,無不擠破了額頭,踊躍前來。
因此,丞相府被圍得裡一圈,外一圈,中間還有一圈。
想必這樣的宴會,無不是阿諛奉承,假情假意。償若不是我已被堵得沒有了退路,我一定調轉車頭,乖乖回我的小屋,憨頭大睡。
“小姐,這可怎麼辦啊?”晴漣開始焦躁起來。
“莫慌。”我探頭向車外望去,前方堵着的確嚴重,車輛七橫八素的亂成一團。
比了比車輛之間的間隙,再者問了車伕丞相府的距離,心裡有了打算,我安撫了小丫頭一會,琢磨着等着不是辦法,於是起身拉着晴漣下了車,與車伕閒磕了幾句,留下銀兩。
“小姐打算走着去相府?”晴漣自是有些吃驚的望着我,對我這個做法表示不贊同。
的確,從古人的角度看來我一個姑娘家,在大街上拋頭露面的確實不好,二者這樣做有失身份。
“走路有助於身心健康。”我伸手拉着她,頭也不回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