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小弟來看你了!”聽的‘門’外響起了肖鵬程的聲音,剛剛紮好髮髻的沈崇名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來的可不止肖鵬程一人,身後還跟着一身常服的師丙正和王思明,這兩人可沒有沈崇名好運氣,至今爲止依舊沒有挪動位子,不過凡事都有個習慣,時間長了倒也安於這種平靜悠閒。
“呵呵,你們怎麼知道我回來了?”自己回來不到半天,消息應該還沒到傳播的人盡皆知啊。
“呵呵,沈兄你升任錦衣衛指揮同知,這事已經在衙‘門’一條件傳遍了,阿丙和思明怎麼可能不知道。”肖鵬程滿臉喜‘色’的說道,看向沈崇名的目光都帶有意思崇敬,乖乖,這可是錦衣衛指揮同知啊,有了他做自己的大哥,京城基本上沒人敢惹自己了。
“是啊沈兄,小弟和思明一聽說你回了京,便從衙‘門’告了假去找鵬程一塊過來看看。”師丙正也是滿臉歡喜,沈崇名飛黃騰達,他這個做小弟也覺得高興。
“呵呵,快進來坐。”沈崇名招呼一聲,帶着衆人走了進來,“小晴,看茶。”
小晴還沒來得及應聲,肖鵬程就急忙擺手道:“不必了,我們來的時候已經喝了。”師丙正一愣,隨即搖頭苦笑,這小子爲了不勞煩小晴姑娘還真是能胡扯,來的時候匆匆忙忙,那裡顧得上喝茶了。
閒話幾句,沈崇名還有事情要去鎮撫使衙‘門’,雖然很想再和幾位兄弟吹噓吹噓自己在廣東的戰績,可實在脫不開身,定下晚上在家中小喝幾杯的計劃,幾人起身向外走去。
幾個人很沒風度的勾肩搭揹走出遠‘門’,一聲呼嘯響起,肖鵬程只覺得眼前一‘花’,耳朵旁的‘門’板上赫然多出一把紅櫻飛鏢來。
“我日,誰啊?!”看着依舊顫動的飛鏢,肖鵬程雙眼怒睜,臉‘色’瞬間變了幾變。
沈崇名反應迅速,沒等身邊三人看清兩把小火銃就握在手中,同時上前一步將幾位兄弟攔在了身後。
可是衚衕裡空空如也連個鬼影都沒有,那裡還有刺客的蹤影。肖鵬程再次嘟囔着罵了一句仙人闆闆,擡手把‘門’板上的飛鏢摘了下來,上面還掛着一封信。“沈兄,有封信。”說着,肖鵬程很是自覺的將信封拆開。
“無爲教……”肖鵬程剛剛展開讀出三個字,就被剛剛收起火銃的沈崇名伸手奪了過來,草草看了一遍,忍不住笑了起來,更是連叫三聲好。
“沈兄,上面寫的什麼啊,瞧把你樂的。”肖鵬程沒好氣的問道,這人,自己兄弟差點被滅了,你還有心思笑。
“你們隨便,哥哥我先走一步了。”沈崇名一把將信件揣進懷中,招呼一聲跑向了拴在衚衕口的馬匹。
“哎……這人。”肖鵬程有些不高興了,這也太不地道了吧。“好了鵬程,沈兄差事在身,你就不要斤斤計較了。”師丙正畢竟是官府中人,一瞧沈崇名這樣子就知道這封信對他進入錦衣衛的目的大有幫助。
“對了阿丙,無爲教是什麼啊?”肖鵬程的思維簡單的概括就是天馬行空,這一轉眼的時間又想到了這個問題。
“管這些什麼,趕緊走吧,中午還沒吃飯呢。”師丙正哪裡能知道這些,不過聽這名字應該是教派的,凡是涉及到這樣的事情,總沒好事,所以也不願意多談。
匆匆趕到鎮撫使衙‘門’,沈崇名翻身下馬跑了進去,倒是沒有注意到喬裝打扮的鄭四海也緊跟着躍進了自家院子。
“沈大人。”等在鎮撫司衙‘門’的陳驍一見沈崇名走了進來,急忙起身行禮道。
沈崇名顧不得和他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就對着一邊的劉守有說道:“劉大哥,你看這是什麼。”說着,把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劉守有接過一看,也是大喜。“好東西,沈老弟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封信的?”
“剛剛出‘門’準備來衙‘門’,沒想到到了大‘門’口忽然有人‘射’來一支飛鏢,這封信就掛在上面,可到底是什麼人乾的小弟沒有看清楚。”沈崇名笑呵呵的說道,這絕對是貴人相助啊,有了這東西,查辦起無爲教的案子來可就不是無頭蒼蠅瞎‘亂’撞了。
“陳大人,你也看看這封信,推斷一下是什麼人要幫咱們一把。”沈崇名又扭頭對着陳驍說道,劉守有也知道陳驍是辦案高手,推斷案情來更是一把好手,急忙把信遞給了他。
方纔趁着等沈崇名的時候,劉守有倒是把這次辦案的情況對他詳細的說了一遍,陳驍仔細的看了一遍擡頭道:“通過這封信,首先可以斷定的就是這送信之人應該也是無爲教中之人,而且能瞭解的這麼詳盡,只怕地位不低。其次可以知道這人現在和無爲教反目成仇,其中怨恨肯定不小,不然也不會把這些情況告訴咱們,這分明就是想着借咱們之後將無爲教連根拔起。再次就是他不知道新任右護法叫什麼名字,但上至教主下至四大堂堂主八大金剛以及十幾個分壇壇主他全部知道,如果下官猜得沒錯的話,這人以前在無爲教的身份應該是右護法!”
陳驍說的不錯,這封信正是鄭四海送的。沈崇名回到家中的時候小師妹也在,一聽他說要去江南督辦無爲教的案子,便尋了個藉口趕回家中告訴了鄭四海。鄭四海琢磨一陣,還是決定幫爲了姑爺一把,同時也好借官府之力報仇雪恨。
聽了陳驍的分析,劉守有不由對他刮目相看,自己在錦衣衛當差十幾年,經手的案子不計其數,原本以爲已經是得道高人了,沒想到比起這陳驍來還是差了一些,他竟然能通過一個名字的空缺分析出這送信之人是無爲教的前任右護法,實在是難得。
“陳大人所言有理,信中所言無爲教的勢力分佈在廣東福建浙江三地,收納教徒的方式是通過名目繁多的香會,武館,這對咱們辦案的範圍幫助實在是太大了。劉大哥,勞煩你立刻去信三地人馬,命他們立刻着手調查,小弟怕曾一本被捕,他們收到了什麼消息。”沈崇名的擔心不無道理,無爲教行事慣於隱秘,這次先是曾一本被俘,接着便是廣州白雲壇壇主李茂才被抓,他們肯定會意識到身份暴‘露’,藏匿起來理所當然。
“嗯,你先等着,我這就去安排一下。”劉守有點頭說罷,轉身走了出去吩咐人手起草信件。
‘花’了一下午的時間三人細細的安排了一下辦案步驟,沈崇名和陳驍這纔出了衙‘門’回家收拾東西,準備明日一早趕赴通州乘船直奔南京
回到小院,已是華燈初上,燕雨‘蒙’和小晴早已準備一桌豐盛的菜餚和肖鵬程等人等着沈崇名回來。
“沈兄,你明天又要走?”一看到沈崇名進來,肖鵬程急忙迎了上去問道,若不是剛纔看着大嫂悶悶不樂的樣子自己問了一句,這消息還不知道呢。
沈崇名看了一眼燕雨‘蒙’,苦笑道:“是啊,事情緊急拖不得,明日一早便乘船前去南京。”
“哎,這朝廷也真是的,哪有這麼折騰人的。照我說啊,沈兄你就應該安安穩穩的在家做生意,咱們兄弟二人珠聯璧合,賺盡天下真金白銀不在話下。”肖鵬程牛皮哄哄的說道。不過這話很有底氣,現在商場上誰不知道京城出了個年青大富商肖總裁。
“呵呵,銀子夠‘花’就是,要那麼多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玩意做什麼,走,喝酒。”
知道明天沈崇名要出‘門’,三人倒也不好太過打擾,這酒淺嘗輒止,雖未盡興,卻是早早起身告辭,時間還是要留給人小兩口的。
看着沈崇名把自己送進屋轉身就要出去,燕雨‘蒙’忍不住上前將他抱住,呢喃道:“公子,今晚別走了。”
沈崇名身體一怔,本想裝作正人君子出言婉拒,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這份‘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雨‘蒙’,這……唉,既然如此,那我留下就是。”沈崇名轉身抱着燕雨‘蒙’說道,心中卻是五味陳雜,又是‘激’動又是心虛,這一晚究竟會發生些什麼呢?
……
“公子,快醒醒,天亮了。”燕雨‘蒙’推着死豬一般呼呼睡在自己‘牀’上沈崇名,剛剛睡了不到一時辰的沈崇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啊,這麼快就天亮了?”
“是啊,‘門’外錦衣衛衙‘門’的差官們已經等候多時了。”燕雨‘蒙’好笑道,心中卻有一絲愧疚,昨晚就在最後關頭自己膽怯了了,結果拋下沈崇名跑到了隔壁小晴的屋子裡睡了一晚。
沈崇名唉聲嘆氣的坐了起來,看着面前一久楚楚動人的燕雨‘蒙’,幾乎‘欲’哭無淚,沒這麼折騰人的。要不你就直接放雜家回去,要不你就徹底從了雜家,結果你非得勾引了雜家半天才說時候未到自己開溜,害得雜家昨晚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着 。
“公子,對不起。”燕雨‘蒙’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可昨晚實在是害怕的厲害,明明心中很是願意,可事到臨頭身體卻不聽話了。
“呵呵,沒事,只要你高興怎麼樣都可以。”沈崇名言不由衷的笑道,心中卻在自我安慰,已經很不錯了,除了最後一關,該做的都做了,總得爲‘洞’房‘花’燭夜留點內容不是。
看着他併爲生氣,燕雨‘蒙’不由鬆了口氣,笑了笑爬上‘牀’頭伺候沈大老爺更衣,發生些曖昧的事情再說難免。
佔足了便宜,沈崇名剛纔的萎靡不振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精’神抖擻,穿戴整齊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
“參見大人!”‘門’外十數個錦衣衛小校齊刷刷的見禮,氣勢非凡。他們是負責平日保護自己的,這是昨天下午劉大哥親自安排的,以後只要自己還在錦衣衛當一天差,他們就還是自己的貼身‘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