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作爲地道入口,這處宅院最合適了,距離王府不遠不近,就算挖‘洞’是有了響動,也不怕別人察覺。 ”一圈轉下來,司空望指着面前一處小宅院說道。
這處宅院不大,從外面看也就是一處普通人家的民宅,和周圍的其他人家區別不大,很是不起眼。
“好,那咱們想辦法讓這戶人家搬出去……不好,不能讓他們搬出去,這種節骨眼上搬家,只怕四鄰議論紛紛惹人注意。”劉守有眉頭皺了起來。
司空望呵呵一笑,“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給他們一筆銀子,再派人看着應該問題不大,只要他們少出‘門’,別人是看不出什麼的。”
“嗯,有道理,順便再讓人在這長沙城中製造一些‘混’‘亂’,到時風聲鶴唳,城內百姓自然是嚇得不敢出‘門’,那樣別人也就不會覺得奇怪了。”劉守有點頭笑道,這件事一成,那就是萬事齊備只欠東風了。
這件事有了計較,當天晚上司空望便和二蛋哥帶着三百兩銀子潛進了這處民宅,看着二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在瞧瞧那白‘花’‘花’的一包銀子,當家的楊老五當即拍板做了決定,三天之內在這院子裡隨意折騰,不要傷害自己的家小就是了。
事不宜遲,選了一間廂房,司空望當晚便揮動鏟頭開始了自己辛苦的挖‘洞’生涯,進展飛速,往外運土的二蛋哥累的是揮汗如雨氣喘噓噓,恨不得進去抱住司空望讓他歇一陣再挖。不過雖是這樣,倒是愈發的堅定了二蛋哥拉司空望入夥錦衣衛的想法,只要跟着他在一起,任何時候活命都是不成問題的。
司空望進展快速,劉守有的作風也是雷厲風行,就在當夜,城內幾處吉王府的產業相繼失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和吉王府過不去。而放火的人究竟是誰,因爲衙‘門’沒有抓到兇手,所以城內百姓也只能悄悄地猜測。
幾處產業被人付之一炬,雖然損失無關緊要,可朱翊鑾的臉上卻是有點掛不住了,畢竟是在自己的家‘門’口!
“雷兄,依小弟看,應該是錦衣衛的人做的這事情。”程經業面無表情的說道。其實他腦海中卻在緊張的思索着,以沈崇名和劉守有的‘性’格,絕不是那種只圖一時高興的人,現在錦衣衛這麼做必有所圖啊。
聞言,雷豹點了點頭,“除了他們還能有誰,看來咱們的搜查要再嚴厲一些了,免得他們有機可趁。”錦衣衛別有所圖,雷豹如何能看不出來。
“小王爺,這幾日您就安安心心的待在王府,最好不要出‘門’,以免錦衣衛做出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程經業擡頭對着一直默不作聲的朱翊鑾說道。
朱翊鑾臉上肌‘肉’一抖,接着笑道:“事情有你們爲**持,我自然是留在王府裡享清福了。另外還請大家儘早將城裡的錦衣衛人馬清除掉,總是這麼‘亂’哄哄的也不像回事。”
話雖這樣說,其實朱翊鑾心中怒氣依舊不小。眼下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湖廣都司下轄各部人馬調動頻繁,雖然餘牢這油鹽不進的‘混’賬東西說是演練,可分明就是針對自己來的。
至於附近幾處的朝廷人馬,不用問也是蠢蠢‘欲’動,要不是現在他們手中沒有確切的證據,只怕早就對自己動手了。而事情成了這般模樣,都怪那可惡的沈崇名,好死不死的來湖廣做什麼!
眼下自己儲備的各類物資還沒有齊備,自然是不可能先下手爲強了,眼下只能想辦法拖延時間,畢竟倉促起兵,那後面的事情可就會變的麻煩了。可是時間拖得越久,朝廷的準備便越充足,又是一樁麻煩事。所以眼下他是進退兩難,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樣一來心情豈能不煩躁,眼下長沙城這邊有生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無異於是火上澆油。不過朱翊鑾心機太深,在這些屬下們面前從不把這些負面情緒表現出來。
衆人領命去辦,朱翊鑾又喚來‘侍’衛,吩咐道:“王府內外加派人手,謹防有人潛入王府,若是出了差錯,可不要怪孤心狠手辣懲戒你們。”
“王爺放心,屬下這就去安排。”‘侍’衛趕緊抱拳應是,轉身腳步匆匆的出去安排起了這件事情。
夜深人靜,在王府勞累的一天的王睿步履蹣跚的走在大街之上,和往日沒什麼區別。
可是行至半道,面前忽然竄出一道黑影,“啊,什麼人!”王睿大驚失‘色’,只道是這兩日城裡不太平有什麼宵小之徒乘機爲禍。
“王大人,是我。”李大山一把拉住轉身就要逃命的王睿,“劉大人要見你。”
王睿鬆了口氣,有些抱怨道:“我說李大人,有事到我府中說便是,這裡這麼顯眼,被人瞧見可如何了得。”說着這話,卻踮起腳尖跟着李大山向着一旁走去。
“我說王大人,你那宅子這兩日被人盯上了莫非你不知道,這裡黑燈瞎火的,誰又能瞧得清楚。”李大山一邊在前面領路一邊說道,去的地方正是他的那間雜貨鋪。
沒多久,二人便進了雜貨鋪,劉守有和沈崇名都等在那裡。“二位大人,有什麼事情吩咐老朽,您讓李大人傳句話就是了。”王睿難免有些感動,這對自己也太重視了。
“呵呵,老大人客氣了,這次急着見您,主要是爲了明天的事情。”沈崇名起身讓座,順手又爲王睿斟了一杯茶水。
起身接茶的王睿神情立刻嚴肅起來,“沈大人請吩咐。”
“老大人快坐,派人潛入王府的事情我們已經安排妥當,明日王府衆人用午飯的時候,便是最好的下手時機,到時候您瞅着機會在前院多放幾把火,越‘亂’越好。”沈崇名目光灼灼,這件事太過危險,萬一王睿臨陣退縮可就不妙了。
王睿想也沒想,當即點頭道:“兩位大人放心,這兩日老朽已經發現了幾處放火的好地方,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那就辛苦老大人了。”沈崇名點了點頭,和劉守有對視一眼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昨日我二人已經派人護送您的家人趕赴應天府,他們的安全您就不要在擔心了。”
人老成‘精’,見多識廣的王睿自然也清楚這件事的含義,保護是一方面,另一層含義就是作爲人質了。不過這事無可厚非,畢竟這麼大的事情,他二人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就多謝二位大人了。”王睿起身拜謝,根本沒有詢問自己的退路安排。
不過他不問,沈崇名卻不能不說:“老大人,明日王府一‘亂’您便尋個機會逃出來,外面接應的人本官已經都安排好了,到時便送您去藏身之地。”
“多謝大人了,若是人手不夠,老朽你們就不要再管了,我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就算是把這條命丟在王府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王睿擺手說道,自己的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自己已經別無所求了。
“呵呵,老大人就不要擔心人手問題了,到時您出來便是了。”劉守有在一旁笑道。根據確切消息,早在幾個月前王睿便安排家人到城外的宅子里居住,兩個孫子更是悄悄地送到了武昌府,這安排可見他心中對朝廷沒鬼。
王睿點了點頭,好死不如賴活着,能逃的一條‘性’命那再好不過了。“既然這樣,就多些兩位大人了。”
與此同時,潛伏在民宅裡的二蛋哥和司空望也是喝着小酒依依惜別。“我說司空兄,虛的我馬二蛋向來不屑,咱們這次就實話實說。此行潛入王府危險至極,這杯酒兄弟我就當是爲你壯行了。”說着,二蛋哥仰頭飲盡了杯中烈酒。
不待司空望接茬,放下酒杯的二蛋哥一邊爲自己滿着酒一邊說道:“若是你還有什麼沒了的心願,今天就通通告訴小弟,哪怕是上天給你幫個仙‘女’兒下凡做老婆,小弟也要幫你完成。”
“呵呵,我說二蛋兄弟,我這次若是真丟了‘性’命,你就是幫我抓來也做不成媳‘婦’啊。”司空望哈哈大笑,倒是覺得沒白‘交’二蛋哥這個朋友。
二蛋哥臉‘色’一紅,強辯道:“兄弟我就是打個比方,你幹嘛要當真?唉,真不想讓你冒這個險去。”
“放心吧,能不能逃命我心中還是有把握的,你就再次安安心心的等候,備好酒菜爲我慶功!”司空望滿臉豪氣的說道,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如此就好,你放心的去,好酒好菜定然爲你備着。這裡喝不夠,改日咱們到了京城,就是皇上珍藏的御酒小弟也能想辦法搞到,你我兄弟天天喝他個昏天黑地,那才快活。”
二蛋哥拍着‘胸’脯說道,接着又見他猥瑣的笑道:“我說兄弟,憑着你這身本事,‘浪’跡江湖實在是可惜了,倒不如跟着我家大人建功立業,將來也成就一番大事啊。”卻是這小子到了這節骨眼上也沒放棄拉司空望入夥的心思。
司空望搖了搖頭,二蛋哥有這樣的心思他卻是早就看了出來。“不瞞你說,兒時卻是有這建功立業的想法,可是年紀越來越大,人間的不平事也是間的越來越多,官場有多黑就不肖兄弟我多說了吧。這烏煙瘴氣,兄弟我實在是受不了。”
“我說,這麼長時間了,我家大人是什麼爲人你難道還不清楚?”二蛋哥當時就急了眼。“有我家大人在,這官場上的烏煙瘴氣,遲早都能‘蕩’平,而且你能加入,不也是爲了這事效力嗎?”
司空望呵呵一笑,“沈大人和劉大人是什麼人,我司空望心中自然明白。不過這事容我想想,此事了結了再給你答案。時辰不早了,這我這便進王府,好好睡上一覺,準備明日大幹一場。”
說着,司空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着起身頭也不回的鑽進了地道。二蛋哥心中一緊,起身喊道:“兄弟,我等着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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