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剛剛在湖邊發現了這隻手鐲,你看看是不是趙姑娘佩戴的?”連夜被沈崇名找來帶着幾十個衙役沿湖邊尋找趙紫茜的陳驍拿着撿到的手鐲匆匆跑到了沈崇名的面前說道。
碧綠‘色’的手鐲沈崇名不止一次在趙紫茜的手腕上見過,戰戰兢兢的拿來一看,身子一癱跌坐在地上,腦海裡浮現了趙紫茜面對淚水投入湖中的情景,一剎那,‘玉’鐲滑落手腕留在了岸上。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陳驍撿到的時候也想到了這件事情,看着沈崇名一臉的頹廢,忍不住開口勸道:“沈大人不要傷心,說不定只是不小心遺落了這隻手鐲,人卻沒什麼事情。”
沈崇名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陳大人,勞煩你調集幾艘船在湖中打撈一下。”說着,忍不住嘆了口氣,內心更是充滿自責,閒着沒事陶醉什麼,哪怕是遠遠的跟在身後也不至於出現這樣的事情啊!
陳驍無奈,點了點頭就去找船。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岸上水下都沒有發現趙紫茜的蹤影,不但沈崇名兩天兩夜沒有閉過眼睛,就連陳驍帶着搜尋的人馬也沒有停止過對趙紫茜的搜尋。
這麼長的時間了,對於趙紫茜還活着沈崇名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西湖不小,雖也是不斷流動的,想要在湖裡打撈一具屍體無異於大海撈針,看着陳驍一夥人憔悴的神‘色’,沈崇名最終還是讓他們停下,打道回了杭州城。
案子既然已經破了,欽差使團也沒理由常駐不回,除了已經被郭明義上摺子彈劾的吳能和把趙紫茜給丟了的沈崇名,其餘人都是滿腔歡喜,只是忍着沒有表達出來。
“沈大人,既然沒有發現屍體,那說明趙姑娘還極有可能活着,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也需要冷靜冷靜,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了杭州。也許等有一天她的心驚平復了,就會回來找你的。”看着沈崇名這幅‘摸’樣,陳驍忍不住上前勸道,雖然他的趙紫茜還活着同樣不抱太大的希望。
沈崇名苦苦一笑,都覺得這段日子自己與苦笑常伴了,“陳大人放心,本官不會有事的,等過了年本官回到京城再請你喝酒!”
“好,下官那就在京城恭候了。”說着,陳驍抱拳道:“大人保重,告辭了!”
看着衆人走遠,沈崇名倒是沒急着京城回驛站,反而打馬想着西湖行去,先去祭拜了一番趙銘達,這纔去了撿到手鐲的地方。
“紫茜啊,何苦呢你這是,我都答應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了,現在可好,你父親泉下有知,肯定會怪罪我的,唉。”說着,沈崇名又出懷裡拿出了‘玉’鐲,彷彿看到了趙紫茜那‘迷’倒衆人的笑容,這麼一個大美人,可真是可惜了。
傾訴半天衷腸,沈崇名意興闌珊的翻身上馬,打馬想着城中趕去。
還是沒回驛站,穿着一身官服直接去了煙雨樓。這些日子光顧着照顧趙紫茜了,到時有些冷落了燕雨‘蒙’,已經連着兩次拒絕了她的邀請,想想晴兒當時小拳頭緊握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上午時分,煙雨樓倒也寂靜,除了幾個負責到掃擦拭的龜公大茶壺們,姑娘們都是高臥‘牀’上,養‘精’蓄銳中。
看着一身官袍的沈崇名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幾個‘混’妓院的爺們頓時傻眼,穿着官袍逛妓院,這麼牛氣的官員可是很少見了。再細細一看倒是認出他來,這不就是前些日子把燕姑娘送回來的那位大人嘛!
“呦,這位大人裡邊請,您是來找燕姑娘的。”一個龜公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沈崇名點了點頭,“前面帶路,本官腰間燕姑娘。”
龜公卻是不動,一臉爲難道:“這位大人,咱園子裡的規矩,若是想見燕姑娘必須得到媽媽的點頭,呵呵。”
被趙紫茜的事情一‘弄’,現在的沈崇名心情超級不爽,不過倒是沒興致去找個龜公的麻煩,直接越過他向着樓上走去,憑燕雨‘蒙’的身份,肯定是住在三樓了。
“哎,這位大人請留步!”龜公一見,伸手就去阻攔,其餘幾個人也紛紛上前擋住了沈崇名的去路。
沈崇名深吸一口氣,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小角銀子,掃了一眼衆人說道:“現在沒事喝茶去。”說罷,把銀子塞到其中一人的手中,推開面前擋路之人就上了樓梯。
拿到銀子的龜公掂了掂分量,又回頭看着向樓上走去的沈崇名,捂嘴嘿嘿一笑,指着‘門’外說道:“哥幾個,該打掃‘門’前了!”
衆人會意,這分明就是要當做沒看見嘛,於是乎紛紛點頭抄起傢伙就出了‘門’。心中卻在嘀咕,這當官的也夠笨的啊,誰和你說燕姑娘住在三樓了,就人家的身份在後院可是有一處小閣樓的呀!
上了三樓,看着近七八個房‘門’,沈崇名不由犯愁,這個怎麼辦,自己有沒有來過哪裡能知道燕雨‘蒙’住在那間屋子。
頓了頓,沈崇名壯着膽子挨個敲了起來,倒是一看不就知道了嘛。
通常情況下,很多事情都是會出乎自己預料的,房‘門’雖然開了,可是咱們‘門’前的妞兒們一個個衣衫單薄,**若隱若現,分明就是些實實在在做皮‘肉’生意的人,那裡是燕雨‘蒙’那般的清倌人。
“呦,這位大人好雅興,快進來坐坐吧。”一位姑娘看着一身官袍的沈崇名,不覺得眼前一亮,上前就開始拉扯。
如此好事怎能讓她專美於前,平日裡的姐姐妹妹們頓時撕破臉皮上來爭搶,一個個輪廓分明的‘胸’器擺在沈崇名,只覺得鼻血上涌!
三樓吵成一團,立刻驚動了一樓二樓,就連後院的人們也紛紛趕來想知道怎麼回事,其中就有出‘門’給燕雨‘蒙’打水的小晴姑娘。
“讓開,快些讓開!”沈崇名實在是有些消受不住,奮力掙扎脫困而出,跌跌撞撞的就往樓下逃去,***,實在是流年不利,爺竟然被一羣姑娘給調戲了!
“呦,這不是沈大人嘛,大清早的酒來逛窯子,您可真是好雅興。”看着衣衫不整的沈崇名,小晴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前兩天連着拒絕了小姐的幾次邀請,這個事情絕對不算完。
看到小晴,沈崇名彷彿看到了救星,滿臉驚喜的就跑到了面前,有些尷尬的解釋道:“小晴姑娘,我是來找你家小姐的,不過不知道她住在那裡,這才走出了地方。”
“哼,沈大人不必解釋,來園子裡的男人都是什麼貨‘色’,我小晴可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小晴姑娘卻是不給沈崇名留絲毫的顏面,一臉不屑的看着他說道。
沈崇名知道小晴還在爲自己拒絕燕雨‘蒙’的邀請生氣,雖然這時她言辭尖刻,倒也不生氣,反而陪着笑臉說道:“小晴姑娘,前幾日的事情是我不對,這次真的是來找燕姑娘的,一是道歉,二是辭別,還請小晴姑娘你大人大量不與我計較。”
小晴一愣,皺眉道:“你說你要走?”
“是啊,案子辦完了,我當然不留在這裡了。這次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才能再見了,所以就來看看燕姑娘和你。”沈崇名苦笑道。
小晴恍然大悟,也不再爲難他,道:“那你隨我來吧,規矩點,別對我家小姐‘毛’手‘毛’腳的,不然有你好看,哼!”
沈崇名一陣無語,你個小丫頭也太厲害了吧。
“小姐,那個沒良心的來了!”小晴一邊推‘門’一邊說道,跟在身後的沈崇名一了踉蹌險些算倒在地,乖乖,這都成沒良心的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燕雨‘蒙’帶着一股香風出現這了沈崇名面前,微微一笑,福身道:“沈公子。”
“雨‘蒙’,前些日子有些事情纏身,沒能前來你可不要生氣啊。”沈崇名賠上笑臉說道。
“呵呵,公子說笑了,雨‘蒙’都知道,怎麼會生氣呢。”燕雨‘蒙’微笑道,一旁的小晴一見她這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
前兩日自己可是教過她的,等沈崇名來了絕對不能給他好臉‘色’看,這些男人都是一個德行,你稍微對她好一點,他就會鼻孔朝天牛氣得很。可是你要是對他若即若離,他絕對會想狗皮膏‘藥’黏在你身邊捨不得離去,讓幹啥幹啥。
她的意思燕雨‘蒙’自然明白,可是想要裝作冷若冰霜去對待沈崇名,她着實有些做不到,所以也不理會,反而笑呵呵的讓小晴爲沈崇名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