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就算姥姥不在了,你也還有我呢!我會替姥姥照顧你的!”許初河抓住塗輕語的手,“真的!”
“恩,我沒說是假的。”塗輕語笑着把手從許初河手裡抽出來,“不過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
“不行!”許初河又把手抓了回去,柔弱無骨的手在掌心裡攥着,感覺特別美好,真想就這麼握一輩子。
“小白,你嫁給我吧,然後我就能每天在你身邊照顧你了!”他又急切又鄭重。
話音落下,便見到塗輕語有些驚訝的表情,似乎是想把手從他手中抽離。
許初河當然不會放,握得緊緊,“小白,你……”
才叫出個名字,許初河就感覺到後頸一沉,一股大力襲來,被扯着貫在地上。
一隻腳踏上胸口,皮鞋厚重的質感和不加收斂的力道踩得許初河一聲痛哼,擡頭,便見到白莫寒居高臨下望着自己,背後白熾燈耀得刺眼,眸中冷意駭人。
“誰準你碰她的?”
許初河沒想到白莫寒看着白白淨淨的,力氣竟然這麼大,不過他從小打架到現在,也不是弱雞,雙臂在白莫寒腳腕上一翻,便迫得那人擡起腿來。
許初河趁機側翻一滾,手撐地站起來,擼起袖子就朝白莫寒一拳砸過去。
去他媽的弟弟!就是老子也不能這麼不分青紅皁白打人。
白莫寒靈活的閃躲,趁許初河下身空門大露時,一把將那人胳膊扯過來,屈膝給了他一擊。
力道之重,許初河感覺心臟都要嘔出來,捂着腹部後退兩部。
白莫寒還想乘勝追擊,塗輕語突然擋在他面前。
“夠了。”
“姐……”白莫寒抓着塗輕語的手拉到自己面前,“爲什麼讓她碰你?我不是告訴你在家裡等我嗎?你就是這麼等我的?”
“我跟本就沒有等你。”塗輕語態度生硬,“你不是在醫院照顧付溫晴麼?來這打什麼架?她那麼快就好了?”
“姐,你在吃醋,所以讓這個男人留下?”白莫寒不屑的指着許初河,“還是,你真的有點喜歡他?就喜歡他那副蠢樣子?嗯?”
“他是蠢樣子,你也不是什麼好樣子!”塗輕語很不喜歡白莫寒這種貶低人的做法,扯着他的領子對衣櫃旁邊的鏡子,“你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麼樣!”
白莫寒反握住她的手,薄脣湊近,“姐,你告訴他你愛的人是我,你讓他馬上離開!”
“這是我家,輪不到你說的算,我讓誰留下是我的自由。”塗輕語毫無餘地的拒絕。
白莫寒眸色暗了暗,搬過塗輕語肩膀狠狠吻住,宣示主權。
陷入迷茫的許初河這才如夢初醒,他剛纔完全是被白莫寒的話嚇到了,不是弟弟麼?怎麼喜歡吃醋什麼的都來了?
不過他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眼看着小白受了欺負,什麼不解什麼迷惑都不重要了,一心只衝上去找白莫寒算帳。
察覺到許初河過來,白莫寒鬆開塗輕語,回手扯開櫃門狠狠撞了許初河一下。
許初河衝得着急,也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被撞得眼冒金星。
腳下踉蹌了兩下,沒等站穩,就見白莫寒朝自己過來。
男人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即便是打架的姿勢也很優雅,表情絲毫不顯猙獰,只是那雙眸如黑洞一般深不見底,泛着嗜血的殺意。
許初河發現白莫寒似乎真的比他厲害一些,和他那種摸爬滾打練出來的打架方法不同,白莫寒的動作似乎更有章法,很會聲東擊西,也會找準人的要害。
接連捱了幾下,許初河有苦難言,由其是最後一下,白莫寒指縫中不知道藏了什麼東西,一下劃在他手臂上,縱是躲得及時,也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來。
兩人你來我往,塗輕語連近身都不能。
見許初河落了下風,被甩在地上,她忙衝過去攔腰抱住白莫寒,“你瘋了嗎?!”
“姐……”白莫寒側身攬了塗輕語進懷,薄脣湊近咬着塗輕語耳朵道,“你快告訴他,你喜歡的人是我,你跟他說明白,不然,我今晚一定要他出不去這間屋子。”
語氣,透着誓在必行狠厲。
塗輕語這個角度,能看到白莫寒一隻暗色眸子,和眼角豔紅的淚痣。
如妖花一般在眼前,鮮血似的一片。
“姐,你只愛我對不對?留下他不過是爲了和我堵氣對不對?”白莫寒低頭尋找塗輕語的脣,“姐,你快親親我……”
塗輕語僵持不動,即厭惡白莫寒這種類似逼迫的做法,又怕他真把許初河怎麼樣。
白莫寒低下頭,追着她的脣吻上去,舌頭強硬的頂進齒間,捉弄着塗輕語的軟舌。
塗輕語默不作聲接受,絲毫沒有迴應,也懶得掙扎。
她只是微微偏頭目光茫然望着一邊,等白莫寒儘性結束。
白莫寒不滿意她這樣,牙齒在她下脣狠狠一錯。
“恩……”塗輕語吃痛的悶哼一聲,只聽聲音不看錶情,有點像動情的暱喃。
白莫寒更緊的摟住她,更深的糾纏追逐,伴隨着些微故意的氣喘聲,曖昧又迷離。
許初河眼睜睜看着,心如刀割,憤怒衝破頭腦在叫囂,身體卻有點不聽喚。
他發現自己半邊身子都麻痹了,也不知道白莫寒划過來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陰險!
卑鄙!
這小王八蛋就是這樣!
一吻終了,白莫寒咬着塗輕語的耳朵啞聲道,“姐,別再跟我堵氣了好不好?我們回家……付溫晴我一定會讓她不得好死,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聲音溫柔彷彿情人間的喃語,然而眸中暗隱的光芒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塗輕語任他拉着走了幾步,突然感覺自己像個被人操縱的木偶,而後又覺得這般比喻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