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謝謝你,其實不用那麼麻煩……”塗輕語對許初河道謝,如果沒有這個男人在,她真是暈在那裡都沒人管。
“你是我的人,我不管誰管!”許初河又拽又害羞,“我送你回家。”
塗輕語已經懶得再糾正他,反正每糾正一次,下次他都還是那麼說。
徒勞……就像和白莫寒解釋付溫晴的事一樣。
“小白,我們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忙着……工作,可不是尋花問柳去了,我可專一的,每天爲你守身如玉的,這不,一忙完就過來找你了……”
許初河邊和塗輕語往出走,一邊表衷心,生怕小白誤會他這段時間不在,是喜新厭舊了。
他可是這世界上最專一的人,一定得讓小白知道。
塗輕語幾次推脫,都敵不過許初河的熱情,男人硬是開車將她送回家,還跟上樓。
塗曉楓不知是上學還是忙着拍戲去了,又或者是在洛凡那邊,總之是不在家。
許初河挺開心,兩個糟心的小舅子都不在,可是他大顯光輝形象的好機會。
“小白,醫生說你要吃養胃的食物,你看看你想吃什麼,我去幫你做!”
俗話說的好,要留住男人的心,先留住男人的胃,許初河覺得這在女人身上也適用,因此,雖然從沒下過廚,他也願意爲小白奉獻第一次。
“不用了,我不餓,我想睡一覺,你先回去吧。”塗輕語搖搖頭,實在沒精力應付許初河。
“別啊!”許初河急了,他可是推掉了不少事,好不容易纔空出時間來找小白的,又趕上小白這麼柔弱的時候,天賜良機!
“你困就睡,我不打擾你,我就在你家客廳裡坐着,等你醒了給你煮粥。”也是對做飯非常執着。
塗輕語身上實在難受,見說不動許初河,便也不再費脣舌,回到房間,拉上窗簾,上牀休息。
若非真不舒服,她怎麼也要挺着去見律師再道歉,可自己現在這種情況,去了也說不了什麼。
臥室的門關上,遮光窗簾一擋,屋子暗下來,猶如黑夜。
塗輕語累極的身體很快就睡過去。
許初河從來都是個講信用的人,說一,不二。
說好不打擾小白,他就不進臥室一步,把小弟都打發到樓下守着,專心在客廳和廚房來回穿梭,研究菜譜。
他父母死的早,在他剛有些記事的時候人就沒了,一直都和奶奶在一起長大,那是比較幸福的幾年,。
後來奶奶沒了,就亂七八糟的混到了沈驍身邊,被那個人以收養的名義帶着。
不過那人從沒拿他當兒子過,他也只拿那人當成老王八一個。
他小時候生病,奶奶對他呵護倍至的,後來到沈驍身邊,頭幾年有個什麼大病小痛的,都被丟在一邊,任着自生自滅。
他身體好,都抗過來了。
不過十幾年糟心日子過着,他越來越不會照顧人,更不知道該怎麼照顧病人。
許初河只依照着奶奶小時候的方法,決定煮一點熱騰騰的粥,在裡面放點糖。
他在廚房裡搗弄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水和米該放多少,最後想想,寧可放多不要放少,於是,就放了多半鍋的水,一小碗的生米。
他用的是電飯煲,因爲不太會開燃氣竈,插上之後就去客廳等着,無聊的翻翻這裡,轉轉那裡。
他在塗家電視櫃下面翻出一本相冊,裡面都是老照片,他在上面一眼就認出小白。
頭髮從短到長,有幾張裡面像個假小子似的,後來頭髮變長,長髮飄飄的。
真好看呀……
許初河一臉花癡的抱着相冊,往臥室緊閉的門掃了一眼,想了想,把相冊藏進衣服裡。
這可是小白從小到大的回憶,要珍藏!
相冊有點大,放在裡面硌得慌,許初河試着站起來動了動,發現腹部支起一塊,看着特別不和諧。
他把相冊拿出來,打開窗戶探出頭去,對樓下守着的成子招招手,示意他上來取東西。
成子會意,一步三米遠的跑上樓。
許初河把相冊交給他,珍之重之的囑咐了一遍要收好,關上防盜門。
又過了一會兒,他聞到廚房裡飄來米香味,心神一震,粥煮好了!
他跑到廚房,發現粥溢的到處都是,整個櫥臺上都是泡沫,電飯煲上面的燈也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弄壞了。
許初河趕緊拔下插座,把鍋端到一邊,對着一片狼藉發呆。
失敗一次很正常,沒必要灰心。
他很快打起精神,放了一池清水,把飯鍋丟進去,非常用力的洗了一遍。
裡裡外外,乾乾淨淨。
他重新放了米和水,弄了兩下,發現不好使,燈不亮。
壞了?
壞了!
竟然把小白家的東西弄壞了。
許初河對着鍋一陣發愁,再次到窗戶前,探頭朝樓下成子朝朝手。
成子一步三米的上樓,將壞掉的飯鍋拿下去,同時得到任務,買個一毛一樣的回來。
飯鍋的牌子很常見,成子很快買了新的回來,許初河加米放水……
這回他有經驗了,把鍋蓋敞開着煮。
許初河回到沙發上坐等,又找出一本相冊來翻,仰躺着翻了一會,閒極無聊,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一覺睡來,他沒睜眼便聞到糊味兒。
廚房裡焦煙滿室,又苦又焦的味道特別濃,許初河趕緊打開排風,去看自己的粥。
鍋底黑了,燈又不亮了……
這回連洗都不用,許初河趕緊又換了個新的……
可千萬不能讓小白知道,自己是個這麼笨的人,現在流行居家好男人,他說什麼都不能做敗家好男人。
……
塗輕語睡醒一覺還是頭暈,反手摸了摸額頭,發現挺燙的,有點燒。
到底還是折騰病了……
她下牀取了一片退燒藥吃了,又在牀頭櫃翻出消炎藥。
許初河一直豎耳朵聽着臥室的動靜,聽見拖鞋踏地的聲音,趕緊端着煮好的粥進去獻寶。
“小白,我煮了粥,醫生說你吃流動食物什麼的養胃!”
塗輕語怔了怔,才反應過來許初河說的是流食,她把消炎藥就着水送下去,接過碗,“謝謝你。”
“不準再這麼客氣!你是我的人,我照顧是應該的!”許初河不爽道。
塗輕語端着碗坐在牀邊。
“快嚐嚐好不好吃!”許初河雙手撐腿,想掩飾期待,卻又掩飾不住,雙眸亮晶晶的盯着。
塗輕語在他的注視下拿勺子喝了一口。
甜到齁人,是糖放多了。
不過她還是嚥下去,朝許初河笑笑,“很好吃。”
爲了這個笑容,許初河覺得自己煮壞了四個鍋煮出來的粥真是太值了!
特麼的!
塗輕語把粥都吃了,漱了漱口,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半夜了。
“你是不是該回去了?”她問許初河道。
塗曉楓不知道是去幹什麼了,若是突然回來見到許初河在這裡,二人指不定就要吵起來,她可沒什麼精神和力氣拉架。
“這都半夜了,你還趕我走啊!”許初河一臉不情願。
“那你想怎麼,分你個房間你睡這兒?”塗輕語挺感激他一直照顧自己的,分個房間倒不是事,只是……
“我就是怕我弟弟回來誤會,你們再打起來。”
“沒事,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許初河笑吟吟的,“你別讓我走了,這都半夜了,我也不用你分我房間,你看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等天亮我就回去。”
許初河說的誠懇,塗輕語也不好意思趕人,便道,“那你去曉楓房間休息吧。”
我纔不去呢!許初河心道。
他湊到塗輕語面前,“小白,你還睡覺嗎?你不睡的話陪我聊會天吧。”
他不想休息,他只想和心上人溝通感情!
“我不睡了,你想聊什麼?”或許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塗輕語覺得自己也挺想找人說說話的。
“我聽你和你弟弟吵架,說什麼相信不相信的,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許初河眼巴巴的問。
“我姥姥去世了。”塗輕語道,“所以我心情有點不好。”
“那你怎麼都沒告訴我呢!”許初河有點着急,自己忙一段時間錯過這麼大的事,“姥姥怎麼沒的?是不是年紀挺大的?就算我沒來找你,你也該給我打個電話,我還沒見過老人家呢。”
奶奶去世時他也哭得不行,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呢,不也傷心要死,難怪小白這麼沒精神。
“你放心,就算姥姥不在了,你也還有我呢!我會替姥姥照顧你的!”許初河抓住塗輕語的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