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付溫晴?”她瞪大眼睛問。
“你竟然知道?”林婉白有些驚訝,塗輕語對這些事向來不上心的。
“確實是叫付溫晴,我倒沒見過人,但是想來在那種家庭中嬌養的,也不會多好說話,必不能容南正宇在外面養大養小,且就算付溫晴不對付林悅,付家又哪能容得下她?到時候她的日子必不會好過。”
“養大養小?”塗輕語在這句話中捕捉到一絲異樣。
“是啊,聽說林悅懷孕了,是男是女還不知道,不過一大一小是定了,南家怕對付家不好交待,又想留下南正宇的孩子,這會兒正封着消息,因此付家還不知道。但付家也不是傻的,哪裡能一直不知道?”林婉白冷笑一聲,“林悅一直想嫁個有錢人,博個富貴的命,如今定也想仗着這個孩子,入主南家。”
塗輕語心中一陣感慨。
沒想到白清巖死了,白莫寒又與白家付家再無交際,付溫晴竟然被指給了南正宇。
想到那個矮冬瓜的樣子,又想到付溫晴前世對白莫寒的癡迷,那也是個顏控,能甘心嫁給南正宇?
看來這其中是有些貓膩了。
“其實就算沒有付溫晴這件事,林悅這算盤也打不響亮,南家兩代爲官,那都是人精,能容她因爲一個孩子在南家站穩腳跟?最多是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給筆小錢打發了,若她不懂事,殺人滅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婉白將辦公桌收拾好,直起身來,“而且,陸展風最近見莫寒,就是要着手對付南家的,到時候南正宇自身難保,哪裡顧得上她。”
林婉白這些事是不怕對塗輕語說的,雖然不知道白莫寒爲何收集南家證劇,但於她是件好事,這些證劇也都是她費心收集的。
南正宇敢和林悅一起打她林家的主意,她傷不了南正宇,不代表真的不氣,有機會落井下石自然毫不猶豫。
至於林悅,對於那種人,她從不屑下手,與其讓她死去,不如讓她活得難堪,那纔是比死更能折磨人的。
兩人從南昊聊到林悅,話題早就偏了,之後塗輕語又說了那件讓警局上下憤憤不已的案子,林婉白聽後也是皺眉。
“說來也巧,其中一個犯人剛出獄就失蹤了,據那個男人的母親說,當天是接到家去的,只因爲接到一個電話纔出去,就再沒回去,不知道是有事出門了沒告訴父母,還是……”塗輕語頓了頓,表情有些複雜,“遭報應了……”
“那你是怎麼希望的呢?”林婉白含笑反問。
“自然是希望他也嚐嚐無故遭難的感受,體會受害者當時的痛苦。”塗輕語直言不晦,難得狠厲,“殺人抵命,何況他們手段那樣慘忍,若我是那個女人的家人,也一定不會放過八年就出獄的那兩人,包括……另外兩人。”
塗輕語對人寬容,是處在家人或者交心的朋友的立場上,對仇人和陌生人,她雖然沒白莫寒的狠心,但也不會輕易放過。
若有人敢這樣對待塗曉楓,她縱是命不要了,也要殺一個是一個。
又聊了快半個小時,白莫寒回來了。
進門見塗輕語在,他笑了笑,“什時候來的?”
塗輕語經過和林婉白一通亂侃,都忘記自己來時是想着什麼來的了,訕訕一笑道,“就是閒逛,不過這會兒剛好也快中午了,一起吃午飯?”
“當然好。”白莫寒只要是和塗輕語在一起,做什麼都是一樣的,上前拉住她的手,“現在就走吧,先喝點東西再點菜。”
塗輕語被拉着往門外走,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都老夫老妻的了,還像高中生一樣拉着手,感覺太膩人了。
“婉白一起去吧?”塗輕語匆忙間回頭問了句。
“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我得爲自家老闆收拾爛攤子呢。”林婉白意有所指的看了白莫寒一眼。
本來以爲這人從島上回來,自己就能輕鬆些,結果還是……
白莫寒一點都不爲自己的不務正業感覺到不好意思,拉着塗輕語笑着離開了。
二人乘電梯下樓,路過前臺時,前臺小姐看着自家平時不苟言笑的總裁大人拉着總裁夫人的手,笑得如沐春風,彷彿像是看到了人間奇景。
“總裁笑起來也好帥啊。”一人手捧臉道。
“帥哥怎麼樣都是帥的。”另一個老神在在道。
……
一起吃過午飯,塗輕語就開車回去了,白莫寒被林婉白當着塗輕語的面留下了,沒法繼續“不務正業”。
晚上,塗苜和朵朵從幼稚園回來,自覺到冰箱裡拿水果洗給朵朵,二人吃過後,塗苜上樓接了個電話,然後下樓來找塗輕語。
“媽媽,有件事和你說。”
塗輕語正在沙發上陪朵朵,見自家兒子匆匆從樓上跑下來,似有幾分着急,忙問,“怎麼了?慢點跑,別摔了。”
“沒事。”塗苜跑到塗輕語跟前,舉着手機道,“樓姐姐在乾爸那裡,受了點輕傷,乾爸問我要不要把人接回來,媽媽你要打電話過去問問嗎?”
“心若?”塗輕語一聽頭皮都炸了,她本就不放心樓心若,卻沒想到惡運來的這樣快,那些人竟然真的……
將塗苜遞過來的電話接到手裡,塗輕語忙回撥了電話。
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聽。
“小木頭,你別告訴輕語姐這件事,我已經沒事了。”樓心若急燥的聲音。
塗輕語聽她說話中氣十足,才放下些心來,道,“心若,我是輕語,你傷怎麼樣了?”
“輕語姐……”電話那頭樓心若皺眉瞪着許初河的多事,忙道,“我沒事,只是手臂受了點輕傷,不嚴重,休養兩天就會好了,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以後別再那麼莽撞了,你在許初河那裡等着別再亂跑,我去接你。”塗輕語急道。
“不用了輕語姐,我在這……挺好的,等傷養好我就回去了,而且……”樓心若掃了身旁的許初河一眼,忍辱道,“許先生對我很好,我在這裡養傷比在你家裡更安全。”
塗輕語那頭不說話了。
她是想到許初河的身份,如果那人真心幫忙保護的話,確實比自己這邊更安全,主要是背後人或許查不到那層關係,但若樓心若在自己這裡,怕是很容易被查出來。
“那也好,你先在那邊待幾天,我讓寒寒查查到底怎麼回事,然後再說。”塗輕語覺得這個方法最穩妥,只有找出另外兩家人,才能敵明我明。
“好,輕語姐你不用擔心,我好了就抽空去看你。”樓心若又是細細一番囑咐安慰,掛斷電話。
電話扔在一旁,她坐在牀上仰瞪着許初河,“沒見過你這麼碎嘴子的男人!都說了不要給小木頭打電話,你就是不聽,看人家爲我擔心你心裡好受啊!”
“你這小警察,居然還瞪老子,要不是看在乾兒子的面子上,老子才懶得救你。”
許初河不甘示弱的回瞪着樓心若,很是不服輸。
“打電話是想讓你趕緊走,還想在老子這裡不走了是吧,你**上癮了?”
樓心若最恨的許初河這張嘴,真是撕爛了他的心都有,但念及這人好歹救自己一命。
她從來恩怨分明,不會以德報怨,更不會以怨報德。
想了想,還是忍下來,託着全身是傷的身體,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許初河見她步履闌珊的背景,卻猶自倔強逞強,想到年少的自己,多少動了惻隱之心。
但他拉不下面子再留人,只能拋出個不痛不癢的問題。“你到底怎麼回事,那些人爲什麼打你?”
樓心若念及這男人救自己一命,到底還是站住腳步,轉身答了,“我得罪了人,可能是被我得罪的那人派來的,想殺人滅口,又或者只是警告。”
被迫停職後,她回到家先睡了一覺,然後下樓買飯,順便想逛一下超市。
沒想到纔出小區,沒拐出一條街,就從迎面開來一輛麪包車,幾人呼啦啦從車上下來,將她圍在中間,一言不發就開打。
那條路相對偏僻,那會兒沒人路過。
其實就算有人路過,見到這種陣勢,哪個不要命的敢幫忙?
她自知得罪了人,本是有防備的,也打算準備些防身的東西,但沒想到人來的這樣快,完全猝不及防。
樓心若縱是在警校學了些防身的功夫,卻也又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是五個彪形大漢,沒一會就被打倒在地。
幾人見狀,提着她的衣服就要將人往車上丟。
樓心若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若被丟到車上,肯定是完了。
她不怕死,但怕死的不明不白,千鈞一髮之際,是路過的許初河和小弟認出了她,救下了她。
碰巧撿回了一命,也算命不該絕。
“那你這殘廢的樣子出去,再打一次不就直接死了?”許初河上下打量了樓心若一眼,語氣已經是形成習慣的高高在上挑釁。
他平時和沈明涵說話和手下說話都是這個調調,哪會因爲對方是女人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