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曉楓聞言,又反身回去,“會不會今天店裡有客人太忙了?”
“照理說不會……”塗輕語若有所思。
老媽老爸本就是看得開的人,原來因爲要養他們,不得不努力打拼。
如今盒飯店生意好,家裡的日子過的也不錯,不缺錢花,爸媽也不像從前那般拼命。
二人每天五點都會準時回家,老爸最近迷上釣魚,各種擺弄魚杆,看釣魚頻道,老媽則精心準備晚餐。
這還是第一次回來晚了。
塗輕語不禁有些擔心,下了沙發去衣架前取衣服,“我過去看看。”
“我陪你。”白莫寒也跟過去。
“我也去我也去!”塗曉楓自告奮勇跑過去,“我作業寫完了,在家也沒事做。”
三人開了車過去,到盒飯店門外的時候,被店裡的景像驚了一驚。
前面兩扇窗戶的玻璃都碎了,玻璃渣掉了一地,順着空空的窗框看進去,裡面更是慘不忍睹。
桌椅板凳都被砸了,連後廚都不能倖免,冰箱裡的菜葉和東西灑了一地。
“唉你們仨怎麼來了?”王慧正在廚房收拾狼藉,擡頭見三人匆匆進門,怔了怔。
“誰來了?”塗地抱着盆水從後面小院裡回來。
塗輕語見老爸老媽都沒事,鬆了口氣。
塗曉楓嚇壞了,撲過去抱住王慧,“媽,嚇死我了,到底怎麼回事啊,爲什麼店被人砸了!”
“我們也不知道,我和你媽本來準備收店回家的,結果突然就衝進來幾個人,也不和我們說話,進門就舉着棍子砸東西……”塗地說着嘆了口氣,“我和你媽看他們人多,手上又拿着傢伙,就沒硬碰硬……”
塗輕語是知道老媽的性子的,並不膽小,但很會審時度勢。
眼看着吃虧這種事,她不會做——她會考慮一家老小,硬衝上去,逞一時威風,出事了受傷了怎麼辦?
“那些人一直沒說過什麼嗎?”白莫寒在旁問道。
“說了,砸完東西走之前,那個帶頭的說了句以後少管閒事。”王慧將塗曉楓推開,“我問我們管什麼閒事了,他們沒說。”
白莫寒若有所思。
塗輕語臉色一變,想到南正宇。
要說最近她們管了什麼閒事,怕是隻有那件……
時間上也很巧合,昨天才救林婉白出來,今天店就被砸了。
然而,昨晚陸展風威脅南正宇的時候,那個男人恨不得跪地求饒的模樣,看起來並不是裝假。
瞧他懼怕陸展風的模樣,也不像是敢出爾反爾的樣子,照理說不應該是他……
“咱家最近管什麼閒事了?那些人走後,我和你媽邊收拾邊想,也沒想明白。”塗地一頭霧水,將水盆在唯一一張完好的椅子上放下。
“先不想這件事了,把東西收拾完再說。”王慧拿着抹布浸入盆裡,對塗輕語吩咐,“小狗你去下街看看寧叔在不在廢品收購站,咱們把東西清理清理,桌椅和後廚的盆盆碗碗很多都不能用了,賣廢品吧。”
“恩,我這就去。”塗輕語領命出發。
白莫寒跟着她一起。
二人出了盒飯店,塗輕語終於得以問出心中疑惑,“寒寒,你說會不會是南正宇?”
“不會。”白莫寒若有所思道,“陸展風家世壓南家一頭,南正宇一直怕陸展風,他不敢食言。”
塗輕語也覺得以南正宇那個慫包樣,他不太敢出爾反爾,但若不是他,事情就太蹊蹺了。
“不是他還能是誰?難道是林悅不成?”
總覺得林悅若要對付,也該對付她或林婉白,砸店這種事太迂迴了。
白莫寒也如此想,搖頭道,“不會是林悅。”
“那還能是誰?”塗輕語不解,“我們最近管的閒事,就只有婉白的事了,心若那都是多久之前了,再說那個殺人犯早已經伏法了……”
“其實還有一件,是爸和媽管的……”白莫寒看着塗輕語,吐出兩個字,“洛凡。”
塗輕語下意識停下腳步,一臉震驚,“怎麼可能?”
他們確實管了洛凡的閒事,但說到底,只是老媽給洛凡一個住處,一口熱飯,難道洛青峰連這都容不下?
不過洛青峰其人,連洛凡工作的地方都要動手腳,砸店這種事,他不是做不出來。
塗輕語越來越覺得白莫寒說的有道理。
“我也只是猜測,證實需要之後再查。”白莫寒握住塗輕語的手,掌心傳達的溫度順着手心,暖進心裡。
他朝塗輕語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微笑,“不用爲這件事擔心,交給我。”
“恩。”塗輕語點點頭,過去摟住他。
……
一家五口收拾到天都黑了,才把店裡收拾乾淨。
塗輕語懷着身孕,大家都不准她做事,就只能拿着抹布到處擦擦,後來沒什麼可擦,就被白莫寒按在椅子上坐下,跟個監工似的。
所有損壞的東西都被收廢品的寧叔拉走了,剩下不能回收的扔了垃圾箱。
塗地離開前,看着多年經營的店內空空如也,一時百感交集。
桌椅廚具很多都被砸了,明天都要重新買過,小院子裡他和王慧經心伺候的幾盆花也被砸了,具,都被各種碎片壓爛了。
要不是顧忌這一家人,怕自己出什麼事,他當時真想上去和那幾人拼了。
回家前,衆人先到警局報了案。
等回到家裡,已經快八點。
洛凡每天七點都準時回家,這還是第一次見王慧他們回來比自己晚,聽見衆人進門的聲音就上樓來。
“叔,阿姨,今天大家怎麼都回來的這麼晚?出去玩了?”
“店裡被人砸了!”塗曉楓不比其他幾人沉住氣,脫口便道,“洛凡哥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多過份,把後廚的東西都砸了,還好點點它們都沒在院子裡曬太陽,不然都被誤傷了。”
塗曉楓越說越後怕,從四隻可愛的大貓聯想到塗地和王慧,撲過一手一邊摟住二人,“還好爸和媽都沒受傷。”
“怎麼會被砸的?”洛凡轉頭問塗輕語和白莫寒,“是些什麼人?知道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