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決意

小嬰這番猶如連珠炮似的濫炸狂轟,已經悄悄地動搖了易閒的內心。他看着桌上的《元葫掠靈》,雙手微顫。

未幾,他也終於下定了決心,堅決地拿起了《元葫掠靈》,道:“你說的沒錯。術無正邪,而在人心。只要我用此術懲惡揚善,亦與正道無異。我修的,是我自己的道,別人如何評論,與我何干!”

“呼……”見易閒終於開竅,小嬰亦是鬆了口氣,道,“您終於想通了。”

易閒亦是呼了口濁氣,翻到了《元葫掠靈》的第二頁,只見上面寫着:

“既已看至此頁,汝心已定。毋須多言,服下籍旁異果,散盡修爲再以重塑。”

“異果?”易閒偏了偏頭,把目光移到了石桌上的紅色果子上,道,“服下它麼。”

沒有猶豫,易閒放下《元葫掠靈》,拿起紅色果子,一口咬了下去。果子入口即化,化作一道道赤紅色的靈力,由喉間潤入腹中,再以丹田爲據,竄入周身經脈。

“唔……”易閒捂着肚子,半跪下來,只覺渾身炙熱無比。

小嬰見狀,連忙撤回了被衍界葫蘆擅自調出的靈力,道:“主人,您一定要咬牙撐下去。這個果子正在改造您的經脈,雖然也會散盡修爲,但靈力並未潰散,而是被它積攢在您的丹田之中。只要您修習了元葫掠靈術,這些靈力便會再度爲您所用。”

“唔……好,好。”易閒半跪在地,靠着石桌,咬緊牙關,忍着極度的不適。

沒過一會兒,他身上的赤紅慢慢褪去,炙熱之感亦是慢慢消褪。他的頭上已是滿布汗珠,整個人臨近虛脫。不過好在這股不適已經褪去,他鬆了口氣,扶着石桌,慢慢地站了起來。

雙腿還有些發抖,但有石桌爲扶,也無大礙。易閒並沒有急着去翻開第三頁,他試着去調動體內的靈力,卻發現已是空空如也。

“呼……”他呼出一口濁氣,沒再糾結,直接翻開了第三頁。

第三頁記載的,乃是如何與葫蘆連爲一體。這個易閒早就做到了,並未深思,便直接跳過,翻到了第四頁。

從第四頁開始,便已步入正軌。易閒盤坐在地,與小嬰知會了一聲,同時按照籍上所述修煉起來。

易閒的赤色靈力與小嬰的瑩白色靈力相繼溢出體外,互相交織,融合。未幾,赤白相融,赤色稍淡,幾近於粉。而先前被異果積攢在丹田中的靈力,亦是盡數涌出,與此色再度相融,逐漸成爲淡紫色。易閒的修爲,亦是恢復到了之前的納靈五階。

“好了,這一頁成功了,看看下一頁吧。”易閒鬆了口氣,繼續翻到了第五頁。

可這第五頁,卻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易閒心中頓生疑惑,忙翻起後面的來。可他一直翻到最後一頁,都未見任何記載,心下大驚,呼道:“糟了!莫非這是個陷阱?”

小嬰亦是亂了方寸,愣住了。

“完了完了。這下子倒好,費了這麼大功夫,卻就把靈力變了個色,這,這……”易閒捧着手裡的這本《元葫掠靈》,連連搖頭,哭笑不得。

“您,您先別急。”小嬰的心裡亦是焦躁無比,但卻沒有完全爆發出來,道,“您,您再好好看看。”

易閒照小嬰說的話又重新看了一遍,還是如之前一樣。他正想發火,卻聽見一陣極爲細微的碎響,好像,是從身後傳來的。

“噝,噝噝……”

易閒回過身去,看着石室之外,將《元葫掠靈》倉促地塞進了懷裡,道:“小嬰,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小嬰點了點頭,眉頭緊鎖,感應着周圍,道,“好像有東西正朝着咱們過來,可我感應不到它。”

易閒放出靈力,將漆黑一片的石室重新照亮。可他的靈力此刻已經變成了淡紫色,映得室內一片淡紫,倒是更添一分詭異。

“噝,噝噝……”

碎響詭聲愈漸迫近。易閒凝神駐足,觀望四周,卻是隻聽碎響,不見其源。

“它到底在什麼地方?”易閒的心裡不停地打着鼓,不敢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凝神於眼,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石牀,石桌,石凳,石壁……一切都如進來時無異。

不對!石壁,石壁在動!

目光陡轉,易閒緊盯石壁,卻見壁上紫芒閃爍。他再定睛一看,哪是什麼紫芒,這分明就是一片片閃着紫芒還在不停蠕動着的鱗片!

易閒驚呼一聲,運起靈力,附於腳底,面向石壁,倒飛而出!

“嘶——”

繞於石壁之上的異獸低吼一聲,泛着紫芒的鱗片急速掠動起來,朝着倒飛的易閒張開了血盆大口!

巨軀盡顯,易閒亦將此獸模樣納入眼中。這竟是一條渾身佈滿紫鱗的巨大蟒蛇!

蛇首昂揚,直朝易閒脖頸咬來!腥臭之氣騰然冒出,竄進易閒鼻翼。

易閒心中雖然有些驚慌,但也沒有完全失去方寸。在淡紫色靈力的幫助下,易閒將頭微偏,避開巨蟒這勢大力沉的一記撕咬,順勢摟住巨蟒頭顱,雙手緊合,死死地鎖住了它的頭顱!

雙腿驟沉,易閒藉着下落之勢,將巨蟒往下猛拉!

巨蟒大怒,無數涎液順着大口滴落在地,巨軀亦是不忘扭動,試圖擺脫易閒的控制!

“休想!”易閒大喝一聲,雙手力道陡然劇增。淡紫色的靈力亦是從雙掌中洶涌竄出,轉眼間便已覆住了巨蟒的整個頭顱。

“嘶——”

巨蟒吃痛,扭動的力道更是大增。可易閒又怎會讓它輕易掙脫?

一人一獸,力道相持,至此僵持。

淡紫色的靈力順着巨蟒的雙眼逐漸竄進,巨蟒由猛及弱,力道慢慢削減。

未幾,巨蟒慘嘶一聲,不再動彈。雙眸雖仍怒睜,卻已沒了絲毫神采。

易閒爲保萬全,還是緊緊地鎖着巨蟒的頭顱。直到小嬰提醒了聲,這才心有餘悸地鬆開了雙手,悠悠然地鬆了口氣。

他癱坐在地,拭去額間冷汗,藉着淡紫色靈力,不停打量着身旁的這條巨蟒,心中吃驚,不敢相信,道:“小嬰,你幫我看看這傢伙的修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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