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元寒子面色大喜,看着蘇、趙,道,“二位舟車勞頓,先去營帳休憩。待到明日,再向殮毒門發起總攻。”
“多謝前輩。”蘇、趙拱了拱手,一齊走出了大帳。
元寒子回到首座,沒有多想,道:“今夜帳外就由我元霜宗的弟子輪值吧,各位先……”
話音未落,卻聽帳外響起喊殺聲。衆人臉色一滯,未待傳信弟子入帳,急忙衝出帳外。
只見營外黑影攢動,不少弟子已擺出備戰姿勢,可殮毒門爲首之人卻是沒有着急攻入營中,徒有喊殺之聲,並未真正交鋒。
見此狀況,元寒子並未心急,可餘卓卻雙拳緊攥,按耐不住,道:“元寒子前輩,我願作先鋒,殺殺這羣賊人的銳氣!”
元寒子輕捋白鬚,看着營外近百的殮毒門弟子,點了點頭,道:“行。將他們擊退即可,切莫深追。”
“是。”見元寒子應允,餘卓眼中戰意陡增,點了近百名厲炎宗的弟子,奔出營外,與殮毒門弟子兩相對峙。
魎立於陣前,盯着眼前這個滿頭赤發的青年男子,眸光微閃,道:“厲炎宗首徒大駕光臨,魎受寵若驚。”
“哼。”餘卓冷哼一聲,雙臂抱於胸前,眼中盡是不屑,道,“久聞殮毒門四大護法之名,如今看來,不過爾爾。”
“呵。”魎沒有選擇跟餘卓一辯嘴上高下,他知餘卓性情高傲火爆,故作不蔑輕笑,嘴角泛譏,諷道,“原來普州三宗之一的厲炎宗竟是以嘴上功夫決定輩份大小的,佩服,佩服。”
“你竟敢小瞧我宗,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餘卓暴喝一聲,赤發倒豎,青筋乍顯,雙拳緊攥擺開陣勢,拳上生出兩團赤色火炎,顧不得指揮麾下近百名弟子,虎虎生風,縱身躍起,隻身襲向魎!
近百名厲炎宗弟子並未得到餘卓的命令,但他們也不是沒長眼睛的傻瓜。一見餘卓出手,他們自是調動靈力,運起法訣,火炎凌厲,熱浪重重。
魎所率領的殮毒門弟子亦是動起手來,棺材齊聲崩碎,其中毒屍接連跳出,以二敵一,瘴氣繚繞,抵抗着每一名厲炎宗的弟子。
魎雖故作不屑,但心中卻實是不敢小覷餘卓。他倒退數步,先是躲過了餘卓雙拳所攜的第一陣炎浪,趁着其中極爲短暫的一個空隙,忙拍身後棺材。
棺材崩碎,其中毒屍應聲躍出,擋在魎身前,渾身盡泛毒氣。
餘卓冷哼一聲,動作未滯,雙拳仍攜千斤巨勢,與赤炎相互結合,轟在毒屍胸膛之上。
“嗬……”赤炎入體,毒屍胸腹驟縮,皮外腐肉將餘卓的雙拳牢牢吸附住了。
魎心中暗喜,趁着毒屍吸住餘卓雙拳,紫色袍袖急速掠動起來,身形驟起,雙掌之中分別凝出一粒暗紫色小球,呈左右開弓之勢砸向餘卓兩肋!
毒屍的胸腹亦是緊縮不張,吸附住餘卓的同時還不忘向他伸出雙手,只要它能成功撕裂餘卓的肌膚,那麼它便成功了八成。
餘卓的心性雖然高傲,但他的實力亦不容小覷。他在毒屍與魎的合力夾擊之下,沉着冷靜,無絲毫懼意。只見他赤眉暴擰,怒目圓瞪,雙眸間閃過一縷赤色炎芒。炎芒熠熠,自體內騰然乍出,竟飛速凝成兩頭氣勢洶洶的炎龍,順着他的雙臂猛然躥出!
龍吟淺響,聲音不大卻極具威勢。殮毒門與厲炎宗的弟子齊齊一滯,魎亦如此。
暗紫色小球懸在餘卓的兩肋前,在炎龍的威懾下,魎竟一時失神。
“喝——”
餘卓暴喝一聲,炎龍順着雙臂躥進毒屍體內。其周身亦是現出條條赤色炎紋,護在兩肋前,將魎掌中的暗紫色小球完全擋住。
“不好!”魎心中大驚,迅速切斷了自身與暗紫色小球的聯繫,腳尖猛蹬,身子陡轉,打了個響指,帶着一衆殮毒門弟子往潭中逃去。
“追。”餘卓沒有深思,他只知此刻戰機難逢,猛一揮手,帶着一衆厲炎宗的弟子追了進去。
站在營中的正道衆人,見餘卓取勝,內心皆振奮不已。元寒子正想下令召回餘卓,卻見餘卓及一衆厲炎宗弟子迫身追了進去,忙拍額頭,吩咐着身旁幾人,道:“你們各領一百弟子,追將進去,務必護餘卓周全!”
“是。”衆人得令,紛紛點兵,領着手下弟子,亦是向潭中躍去。
…………
元霜宗,易閒屋。
吟霜捧着小白站在易閒牀邊,靖嵩則是端着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碗。小白的一隻爪上,已經敷好金創藥,纏好了繃帶。
貂血入腹,易閒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臉上的紫色亦是慢慢褪去。
“好了。這傢伙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待貂血完全融入他體內後,毒自會解。”靖嵩捋了捋頷下白鬚,看着吟霜,道,“倒是這個小傢伙吃了不少苦,這幾日怕是蹦跳不得了。”
聽得靖嵩這麼一說,小白咕咕地叫了幾聲,雙眼微眨,連連搖頭。
吟霜被逗得一樂,點了點小白的腦袋,道:“小頑皮。”
“哈哈哈。”靖嵩撫須一笑,道,“此事已了,我還有些要事處理,這兒依舊由你照看。”
“是。”吟霜恢復正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