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位?什麼金位?”
易閒握着長槍,眉頭緊鎖。
“這個陣法不過是徒具其表,根本沒法與真正的‘五行八卦陣’相提並論。”
小嬰的嘴角仍舊掛着輕蔑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解釋着。
“我剛纔所說的金位,便是位於此陣正西方向的兌卦位。所以,您無需再管這十匹金狼,直接往正西方向走,便可看見那匹真正的金狼!”
“好!雖然我還是不明白,但我至少知道西邊在哪。”
說罷,易閒揮起手中長槍,揹着何源,往西突進。
身側狼嚎連連,易閒的眼神卻依舊堅定。
除了那匹頭狼之外,明明只有六十三匹,但易閒卻已經數不清自己到底殺了多少匹。
易閒突至此陣的正西方,握槍的雙手已經有些顫抖。
他也看清楚了真正的金狼到底是什麼模樣。
“我的天,這傢伙怎麼跟那匹頭狼一般大小?這高度就算是兩個我疊在一起都夠不到啊!而且這山路明明不寬,爲什麼我跑了這麼久還沒掉下去?”
小嬰打斷了易閒的內心感慨,有些嫌棄:
“您都到了人家的陣法裡了,還在意山路的寬窄作甚?”
易閒笑了笑,看着虎視眈眈的兌位金狼,將身後的何源慢慢地放在了地上:
“阿源,你先在這坐一會,待我解決了這隻惡狼後,再揹着你繼續闖。”
兌位金狼所在之處,周圍的惡狼都不敢往前一步,甚至已經跪伏在地,所以易閒也不擔心它們會偷襲何源。
何源慢慢地坐在地上,眼神已經變得有些呆滯,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
“阿閒哥,你,你確定要跟這隻……怪物打?”
易閒笑着拍了拍胸膛,十分堅定:
“你放心,這匹金狼絕對不是你阿閒哥的對手!”
說罷,易閒沒去管何源變化的表情,慢慢起身,緊握住手中的喇叭長槍,戰意盎然。
“嗷嗚——”
兌位金狼的眸中閃過一絲兇戾,仰頭長嚎一聲,十匹小金狼在嚎聲的呼喚下,奔至其身旁,亦是兇狠地盯着易閒。
易閒以爲兌位金狼即將發動攻勢,卻沒料到它竟帶着十名小弟跪了下來,嚎聲羸弱不少。
“什麼情況?”
易閒看着跪伏在地的兌位金狼,雙手放鬆,疑惑不解。
“小心爲上,可別中了它們的詭計。”
葫蘆裡的小嬰沒有放鬆警惕,眉頭反而皺得更緊。
“狼族兇狠狡詐,您可不要輕易相信。”
“或許,這纔是試煉的目的吧?不然真要一個個打過去的話,光五行之狼就已如此兇悍,再加頭狼又如何能過?”
易閒倒不像小嬰想得那麼多,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況且這六場戰鬥最難的一點,便是連續的戰鬥。靈禹宗又不是什麼曠絕天下的大宗門,應該不會出這麼難的試煉吧?”
小嬰緊皺雙眉,沒有作下定論。
畢竟易閒說的也有些道理,但之前那個幻陣升級到殺陣,它可是知曉的,所以它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您……”
“唉……沒事的!”
易閒打斷了小嬰的話頭,背起了坐在地上的何源。
“如果這匹金狼真有什麼詭計,我們在下一匹前一定能夠知曉。”
“狼族雖然兇狠狡詐,但卻十分高傲,所以也不用擔心太多,頂多是一對一的偷襲。”
“好了,我們趕快去下一個卦位吧。”
“唉……好吧。”
小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震卦位,五行屬‘木’,位於正東方。”
易閒揹着何源,進行新一輪的突刺,直奔正東震卦木位而去。
待到易閒離開,兌位金狼的眸中閃過一絲狡詐狠辣的光芒,長滿利齒的巨嘴亦是微微挑起。
到了震卦位後,同樣的情況再次發生了。
震位木狼渾身墨綠,與兌位金狼一樣,帶着十名小弟跪伏在地。
“呵,看來真被我猜中了。”
易閒看着震位木狼的樣子,徹底放下心來,帶着何源,奔向了下一個卦位——位於正北方的坎卦水位。
“算上兌位金狼與震位木狼,一共被我收服了二十二匹,除卻那匹頭狼,還剩四十一匹。”
“如果我所料不錯,只要到了坎卦水位,那坎位水狼一樣會帶着十名小弟跪伏在地,這樣我們的壓力就會越來越小。”
同樣的方式,同樣的結果,易閒越戰越勇,將正北方的坎位水狼、正南方的離位火狼以及東北方的艮位土狼接連收服。
“接下來我們便趕去陣心,面見那匹頭狼。”
小嬰坐在葫蘆裡,卻怎麼也沒法安心。
五行之狼盡被收服,易閒揹着何源,用喇叭長槍掃開擋在身前的八匹惡狼,再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大陣的中心。
最後一次突刺,乃是數次之中最輕鬆的一次。
八匹惡狼沒有對易閒的速度造成多少影響。
他與何源毫無懸念地見到了位於陣心處的頭狼。
頭狼的體型與五行之狼相差無幾,也不像五行之狼那般有着各自的顏色,看起來一點都不花哨,顏色與普通惡狼無異。
等待已久的頭狼,見到了疾馳而來的易閒。
它巨大的雙眸裡閃過一絲驚訝,也在剎那間隱藏了起來。
“呼……”
經過數次連續的疾馳奔走,易閒已是累得大汗淋漓。
看見剩下的八匹惡狼通通跪伏在頭狼身周,易閒才把何源放了下來。
他握緊了手中的喇叭長槍,目光堅定,看着頭狼。
“小嬰,這傢伙的修爲跟五行之狼相差多少?”
“好,您先別急。”
小嬰的話纔剛說完,便聽見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
“此陣不難,卻也不易。你這麼快便已看破此陣,令我刮目相看。”
此聲一出,不僅易閒,就連小嬰都被嚇得收回了靈力。
“口……口吐人言?這不是傳說中的上古異獸才能做到的事情麼?”
小嬰、易閒以及何源,在聽到頭狼說話後,除了恐懼之外,再無其他。
“您別急着交手,先跟它說說話,爭取拖住它,我再探探虛實。”
“好……好,就算你現在要我跟它打,我也不敢吶。”
說罷,易閒抹去了鬢角滑下的冷汗,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目光也不似之前那般堅決。
“呃……能見識到這般高深的陣法,實在是我的榮幸,這次破陣,可能只是我的運氣比較好吧。”
聽見易閒這番阿諛奉承的話,頭狼不但沒有開心,反倒兇狠地張開了血盆大嘴。
“人類都是虛僞的,你既然身懷修爲,又爲何來參加試煉?”
“倘若你說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答覆,我不介意取走你的性命。”
易閒嚇得一抖,差點把手裡的喇叭長槍扔在地上,連忙搖頭:
“您聽我說!我,我真沒其他意思!我這一丁半點的修爲不過是機緣巧合所得,根本就沒修煉過正兒八經的法訣,您,您別動怒呀!”
頭狼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合上了駭人的大嘴。
“我對你獲得修爲的經歷不感興趣,你只需說出你參加試煉的目的。”
易閒愣了愣,看着依舊兇狠的頭狼。
“我參加試煉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拜入靈禹宗麼?不然以我現在的修爲還能在靈禹宗搞什麼事情麼?”
“不排除這個可能,你們人類一向詭計多端,既然我現在淪爲了靈禹宗的試煉守護獸,就要做好我的分內之事。”
“打住打住。”
易閒連連擺手。
“既然您說我們人類詭計多端,那我這麼直接地在您面前暴露了修爲,又對我有什麼好處?”
“如果我真想圖謀不軌,應當極力隱藏修爲纔是,又怎會讓你們輕易發現?”
頭狼聽了易閒的這番解釋,兩隻眼睛微眯起來。
“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