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王頻頻下令指揮調度人馬的時候,龍二攜着生死雙劍回到了王府。
生死雙劍見了主子,再也忍耐不住多日的焦慮和憂苦,撲到太平王腳下嚎啕大哭起來。“老爺!能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奴才一路瘋狂趕路,日夜不敢稍歇,只怕來遲一步,就再也見不到……”
“混帳!”高遠勃然大怒的打斷他們詛咒自己的話。“你們兩個狗奴才不是偷偷溜去東海了嗎?怎麼竟會突然回城,還被靖倫給抓去了呢?”
“小孩子沒娘,說起來話長……”
“正經些!”
“是!”生死雙劍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將此去東海,路過泰安時知府富貴交代的話一五一十說了一個遍,什麼靖玉帝用傀儡術操控高處,放縱靖倫勢力坐大與他們抗衡……一字一字,一句一句,直說的太平王心神劇顫,手腳冰涼。
七龍八虎十三鐵衛個個暴跳如雷。龍二又是心痛又是憤怒:“枉我們椎心泣血保他大好江山,這奸邪小人竟如此心胸狹隘,殘害忠良。這無道的昏君,難道我們未曾戰死沙場,卻要死在這昏君手裡嗎?大哥,我們即刻回本部調集軍馬,這就反了吧?”
“混帳!”高遠一巴掌將他打的一個踉蹌。
“君可以不義,臣如何可以不忠?如此大逆不道的昏話,自今以後再也休提!王朝百萬軍馬十之握於我手。皇上對我有所猜忌是情有可原地。皇上年輕懵懂,中了小人挑撥才生出猜忌,我們做臣子的,理應扶持規勸,如何一個不順心就造反了事?”
鐵一滿臉忿忿:“大哥,你若真有反心,這江山十幾年前就改朝換代了。哪裡還輪的到他靖玉毛孩對你猜疑?”
鐵二接口道:“是啊,那昏君對少爺下此毒手。哪裡還顧及半點君臣情分?”
高處煩亂的阻止他們:“住口!不必多言,我心中自有計較。先去看看處兒,我說這孩子丟魂落魄的呢,原來是被人用邪術控制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們看看去。”
高處正左擁右抱的昏昏睡着,門一開,高遠帶了一大票人呼啦啦就進來了。
高處擡眼惺忪的瞅了瞅他們,沮喪地說:“這下可給你們捉姦在牀了。賴都賴不掉。爹,有必要帶這麼多證人來嗎?我可沒有用什麼手段,這兩個丫頭都是自願的。”
高遠一臉鄭重:“處兒,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高處看了看衆人地臉色,料是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在靖倫王府的所作所爲了。“爹,你別這麼一臉冷竣的模樣,嚇到我懷裡的小美人了了。有話就直說好了。我現在可沒有力氣陪你出去。你根本不知道我剛剛經歷了什麼。”
“不用想,一看就知道是縱慾過度。”生劍見高處安然無恙,自然就放下心來,神情輕鬆多了。
高處沒來由的臉紅了:“拜託你們口下留德好不好,我是那種不知節制的人嘛?”
生劍洋洋自得:“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上兩章的旖旎描寫我可是都訂閱過了……”
無處可遁,高處只好投降:“好吧。懶得理你。”
本是滿臉鄭重嚴肅地高遠,此時也被他們逗樂了。在這個什麼都無所謂的兒子面前,他感覺天大的事其實也不是那麼嚴重。緩和了一下口氣,他對高處道:“處兒,爹要和你說的是,關於你身上的禁制。你還矇在鼓裡吧,知道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靖倫王府……”
“我當然知道!爹,你把你兒子想的忒也無用了吧?哦,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關於我身上的傀儡操縱術?”
“兒子。你把爹想地忒也無用了……”高遠學着高處的口氣。“其實——其實是生死雙劍,他們遠赴泰安時打探到的消息。”
高處斜了兩個太監一眼。比着自己的小指甲道:“這兩個奴才還是有那麼點用處的。不過,爹你不必擔心我!我已經成功的將那傀儡術破解了。”
“什麼,破解了?你是如何做到地?”生死雙劍大大驚訝,自己還沒來得及將破解之法告訴他呢,他怎麼就破解了呢?
“別忘了,我可是四海藥神的傳人啊,我用的金山毒霸最新升級版本,一次性就淤毒盡去。”
太平王依然有些不安:“真的確定不會有後遺症了嗎?”
高處撇撇嘴:“這不敢說,反正我是按藥神寶典上的指示來的。”
生死雙劍露出頭來:“少爺,據說破解法是十六個大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還我魂者,九陰九陽’。”
高處點點頭:“你們看我現在這個脫力的樣子還不明白嗎?這就是九陰九陽的後遺症啊!”
高遠回頭吩咐道:“立刻去讓廚房做一道生龍活虎大補湯,儘快讓少爺爬起來。”
高處把頭埋到被子裡,悶聲說:“爹,你幹嗎那麼殘忍,讓我多睡會兒啊!”
高遠回頭往外走:“我有重要的事要與你說,是關於操縱你的幕後之人。”
“是誰?”高處露出頭來,一股怒氣從內心升騰起來。
“想知道就先爬起來吧。”
“哦——”高處又把腦袋鑽入被窩。“居然跟我來這一套,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啊,莫非被他瞧出我並不是那麼累來了?”
高處掙扎着從被窩裡爬起來,來到議事廳地時候,天色正是黎明前最黑暗地時候。七龍八虎十三鐵衛,除了不在的,都在這裡了。生死雙劍在一邊嘀嘀咕咕說着什麼。
高遠地神情透出無比的蕭索寒意,他淡淡的看了高處一眼,道:“過來坐好,有些事我必須對你們交代好。”
“幹嗎用‘交代’這麼不吉利的字眼?爹,事情很的好嚴重嗎?”高處心裡沉甸甸的。
高遠道:“處兒,你可知道是誰在你身上下了禁錮?”
高處籲出長長一口氣:“命令我去對付靖倫的,能有幾人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不是爹爹你,就是靖玉了吧?”
高遠嘆了口氣:“皇上受小人矇蔽,猜忌我有反心,所以施此下策。我想說的是……”
“受小人矇蔽?”高處激動的站起來:“幹嗎替他遮攔,要我說,那靖玉纔是真正的奸佞小人!我們高家父子兩代爲他的江山社稷出生入死,他卻在我們爲他死力賣命的時候,在背後捅我們一刀,此行此舉,若非是冷血無情的昏聵之人,如何做的出來?”
“處兒,你坐下來,冷靜的聽我說。靖玉年少輕狂,難免會受小人挑撥,以我現在的權勢來說,被猜忌也是正常。既然並未造成不可彌補的遺憾,這件事就此揭過吧?做臣子的,忠字是要擺在第一位的!”
高處立刻火冒三丈:“爹!你糊塗啊!你只知忠與不忠,卻從不問值與不值!你看看吧,睜開眼睛看看吧,這靖玉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做的什麼齷齪事啊?你知不知道你全力周旋着與靖倫爲難時,靖玉卻正在掣你的手肘拽你的後腿!你知不知道你唯一的兒子——我!帶着幾十個生死兄弟,幾乎就在禁衛軍營的徼殺之下全軍覆沒!如今,我活着回來了,立刻又被那昏聵小人施法操縱,用來作爲陷你於不義的棋子……拍拍胸口你問問自己,這樣的君王,他值得你報效,值得你死忠嗎?”
高遠面色鐵青:“事情並非你想的那麼不堪。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皇上也不是個糊塗的人,等他明白過來,自然會爲今日做下的一切而後悔莫及……”
“哈哈,等他明白過來?爹你好天真好天真啊!等到什麼時候,等我被他活活玩弄死的時候嗎?等到你被他設罪入獄滿門抄斬的時候嗎?爹,你真可笑!堂堂的太平王,威赫天下聲名及遠的太平大將軍,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呢!作爲一個父親,既然維護不了我,保全不了我,你又何苦生我?”
“我會保護你的。”高遠斬釘截鐵的道。“你是我的命,我拼死也要保護你的周全。從今以後,我決計不會再讓你受到絲毫傷害!”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啊……鼓掌!大家鼓掌啊!說的多麼慷慨激昂啊!我倒真的想知道,當那靖玉執意取我性命的時候,你這個忠義兩全的太平王會做出怎樣的選擇!若是我死了,我死了呢?”
高遠沉重的道:“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死!”
七龍八虎十三鐵衛連並生死雙劍也一起堅定地道:“我們大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