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見一有變數衆人即不約而同將自己護在了中心,心下十分受用。不過他知道,即使整個小重山目前的所有人加起來,也未必能在四海藥神手底下討了好去,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自己理屈。
他打個哈哈,將衆人勸到一邊,轉身對木寒道:“其實我是很有誠意還你大還丹的,但是潑出去的水再也回不來了,老實說,那些大還丹我都吃光了。”
木寒冷竣的目光射向他:“你還好意思‘老實說’?你當老夫是三歲小兒嗎,誰會信你的鬼話?”
高處雙手一攤:“話出我口入你耳,信不信隨便閣下了。”
木寒看了一眼獨孤鶩:“獨孤老兒神功已復,功力大進,料來是吃了一顆啦?哼,老夫賣你個人情,不再追究,你把剩下的交還給我。”
高處道:“我剛纔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沒了,都吃完了。酸酸的,甜甜的,味道不錯。”
木寒嘿嘿冷笑:“公子一定要這樣說,那可就太讓老夫失望了。”
高處面色如常:“那你就慢慢失望吧,我不奉陪了。”
木寒仰天一陣怪笑:“姓高的小子,如此說來你是故意欺我老邁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莫要逼我!”
高處道:“我就是在逼你啊。我若是不逼你,你怎會千里迢迢跑到這荒山僻野裡來尋我?你以爲我這麼做只是爲了你區區幾顆大還丹嗎?自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什麼物件值得我放在心上。”
木寒氣道:“那你倒是還給我啊。”
高處眼睛轉來轉去,道:“還給你可以,但是必須爲我做件事。”
木寒臉色一寒:“我取回自己應有之物,還要替你做件事情,小子,你也太不識擡舉了。”
高處道:“可是就這般還給你,我一番苦心把你逼來,不就白費了?其實你想想看嘛,我這樣一個品行德良的書香子弟,忍辱負垢、罔顧名節去做那偷竊之事,自然是有隱情,有苦衷的。”
木寒回頭看了看獨孤鶩:“什麼苦衷,給獨孤老兒療傷嗎?那也只需一顆就夠了。”
高處搖頭:“非也,事實的真相是我的一個結義兄弟得了一種怪病,天下名醫束手無策,我一時情急之下就想到了你。天下雖大,卻惟有你老人家杏林聖手,纔有解救的可能,所以我就想了這麼個蠢笨的法子將你老人家請了來,就是想借此要挾你出手相助。事雖然辦的不甚光明,卻也實在出於無奈。”
木寒半信半疑道:“你爲什麼不直接求我醫治?”
“高處故做怯意小聲道:“家師說,說您是一個脾氣怪異不近情理的老瘋子,斷然不會幫我的。”
木寒大怒道:“哼,這老匹夫!”
高處狡黠地笑笑:“如今您既然來了,我的苦心也算達成一半了。不知道您老人家會看病麼?”
“廢話,不會看病我怎麼稱藥神?”
高處回頭瞥了一眼衆人:“晚輩義弟嗯,諸葛塵,一到每日正午便口吐白沫、面部**、四肢亂舞、狀若瘋狂,不知道是中了毒還是得了病,已經持續了一段日子了,也真是讓人愁心。哎呀,說着話午時又到了”
諸葛塵如何聰明,聽到這立刻領會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象高處描述的一樣開始口吐白沫、面部**、四肢亂舞、狀若瘋狂起來。
木寒在一邊奇怪的看了看道:“莫非是中了艾藍草的毒?”他上前一搭諸葛塵的脈搏,忽然怒道:“分明沒有中毒跡象,你竟拿老夫來當猴子耍麼?”
高處道:“前輩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老人家醫術如神天下無雙誰人不知,晚輩怎敢在你老人家這麼高的智慧面前耍弄心眼呢?那不是豬八戒面前充胖子自取其辱嗎?天底下有什麼鬼魅伎倆能瞞的過您老那雙睿智有神、洞察入微的雙眼呢?”
木寒臉色稍微緩和:“哼,諒你也不敢。”
高處趁熱打鐵:“既沒有中毒,那就是病了。你老人家若能在三日之內將義弟治好,大還丹原璧奉還,另附贈家師視若生命的蟠龍匕一把,以供你閒來無事削指甲玩。不過,如果你醫不好呢?”
“老夫怎會醫不好。”
“晚輩這不是假設嗎,假設你醫不好,你總得陪點彩頭出來啊。”木寒道:“我若治不了他,那大還丹就全當餵了狗,我不要了。”
高處心裡暗罵,嘴裡還笑着:“那可不成,太便宜你了。”
木寒冷着一張殭屍臉:“你待怎樣?”
高處道:“據晚輩所知,您老人家尚有一顆九九回塵丹,您若是治不了我義弟的毛病,你這顆仙丹一併留下好了。”
木寒眯起眼睛:“哼,早知道你沒安好心你這條件也太匪夷所思了,我憑什麼任你如此擺佈?”
高處嘆口氣:“唉,如果你老不敢的話,晚輩也不勉強。只是一旦這事傳出去,你堂堂藥神居然不敢爲了治人之病和人打賭,唉,您老人家不就一朝英名盡喪了麼?那可就大大的不值啦。”
木寒耷拉着臉思忖了會兒,道:“哼,不必拿話激我,我賭了!老夫暫且回去研究一下,明日再來,包管他手到病除。”
他怒氣衝衝下山而去,諸葛塵同時也停止了急促地抽搐:“哎喲,可累死我了。大師兄,這麼這麼多人你幹嗎非要我演那病人?可累壞我了,快拿紅燒肉來犒勞一下我一下。”
高處嚴肅道:“你繼續裝,不要停,那老東西鬼着呢,沒準在哪偷看呢,被他識破就全完了。”
諸葛塵苦嘆一聲,又繼續抽風起來。心裡卻想:那老傢伙再鬼還不是被你牽了鼻子戲弄,你這小鬼才最難纏。
過了好一會兒,高處鬆了口氣:“差不多了,你別再抽了,再真地抽過去就麻煩了。”
獨孤鶩面色不善的盯着高處:“真正麻煩的是你,你給我滾進屋裡來,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