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那麼調皮,在我臉上撒尿啊?”
高處呻吟一聲,睜開了眼睛。他感覺到自己臉上溼呼呼的,一摸之下發現都是水,立刻就喊了起來。
抱着高處的頭哭的更漸入佳境的獨孤丹藍立刻被他嚇了一跳。難怪,二十幾天像死人般一動不動,忽然間不打招呼的清醒過來也就算了,還大聲說出話來,怎麼能不嚇到人?
獨孤丹藍瞪大美目瞧了他好一會兒,驚嚇立刻變成驚喜。
“哎呀,你可醒了。你這個壞蛋,一醒過來就嚇唬人家,你壞死了。”她不顧羞澀撲到他懷裡,一行熱淚立刻就流了出來,將他的胸前沁溼潤了。
高處看着憔悴的美人一陣的心痛。感覺到自己渾身痠痛,他決定逗一下這個小丫頭。
“我怎麼了?”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你是誰?”
“幹什麼這麼死死的抱着我,小姐你很飢渴嗎?”
高處眨眨眼睛,一疊聲的發問,眼神裡閃着狡黠而戲弄的目光。
“”獨孤丹藍起先被他的胡言亂語嚇了一跳,看清楚他的壞笑之後才知道自己又被捉弄了。她立刻羞惱的用小拳頭在他胸口擂了起來。整個身子撲到他壞裡,不依的扭動起來。
“咳、咳”這一頓輕擂幾乎要了高處的小命,想腿開又捨不得推開。想叫又捨不得嚇到這個小美人。他只好在猛然一陣劇咳之後,大口吐白沫,吐了一會兒四肢一抽搐一動不動了。把個獨孤丹藍又生生嚇壞了一次。
當她終於感覺自己又被耍了一回之後,開始在他腋下輕輕撓着。等他忍不住笑醒過來之後,她立刻擂了他有拳,佯裝氣憤地扭頭就走。
高處連忙一把把他拉到懷裡,溫柔的貼着她的耳朵說:“我要喝水!”
“渴死你算了!”獨孤丹藍嘟着嘴巴。卻還是乖乖的在桌子上給他倒了一杯水。嚐了嚐之後,她將水溫適度的的水遞到他嘴邊。
高處怎麼會這麼容易就範。他抿着嘴脣看着她。故意舔了一下嘴脣:“唔,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餵我呢?”
獨孤丹藍簡直要暈過去了。這是什麼人哪?半死不活的昏厥了二十多天,剛剛清醒過來就這麼精力旺盛地開始捉弄人。真讓人懷疑這麼久以來他是不是早就醒了一直在裝樣子。恩,他肯定是,別人爲他哭天抹淚,他在一邊快樂的享受着所有人地關愛和眼淚。
高處趁她生氣的當兒很快的打量四周,很容易的就弄明白自己正處身京城的太平王府裡。哦。看起來,一切的噩夢終於到頭了。昏厥前最後的印象是什麼來着哦,天哪,是白長風一雙鬼爪探入自己胸口不要想,不要想。他使勁一摔頭希望將這個噩夢摔開,卻掙地脖子有些痛。
看着獨孤丹藍紅着小臉撅着小嘴在發呆。他立刻握住了她的小手,可憐巴巴的說:“我要渴死了呢。你是不是看我沒被人打死感覺不解氣,所以變着法再把我渴死一回?”
“不許說!不許說死這個字!”獨孤丹藍用手堵上他的嘴。眼睛瞬間就紅了。這段時間以來驚嚇和牽腸掛肚已經讓她怕了,她不要去想再有這種場面的出現,也不敢去想。
高處在他捂住自己的小手上輕輕的吻着:“好好好,我不說我再在世上禍害一萬年好不好?你要陪我哦,我一個人太寂寞。”
獨孤丹藍害羞的低下頭:“你還要不要喝水?”
“要要要,我太要了。我二十多天沒喝水了啊。你忍心由着我乾渴嗎?你看看我地嘴脣都成了沙漠了。”高處撅起嘴來逗弄着她。
獨孤丹藍咬了下嘴脣,紅着臉喝了一口水,緩緩低下頭去喂他,兩個人的脣越貼越近,已經可以聞到彼此粗重的喘息了,然後——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公孫良諸葛風生死雙劍易蒼生鐵十三攜着一大羣人呼嘯而至。
“醒了,醒了,我聽到他的聲音了!”諸葛風興奮的大嚷着。目光投向牀塌。
正在給高處喂水地獨孤丹藍被驚嚇到了。小嘴一張,“噗——”。將高處滿頭滿臉噴了一個精溼痛快。
高處不滿的瞧着瞬間擠滿了一屋子的人,嘟囔着:“幹什麼這麼氣勢洶洶的,抓姦呢?”
“就算是抓姦也抓到了正着呢!”刁蠻兒俏皮的眨着眼睛。
“嘿嘿嘿嘿”公孫良不懷好意思的笑着:“你們兩個人的親熱簡直是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場合啊,有沒有必要這樣子粘啊,好叫我羨慕呢”
獨孤丹藍羞澀的起身往門外跑,可惜整個小屋子裡擠滿了人想跑掉談何容易,更何況還有源源不斷的人更往裡衝呢。她被人們左拉一把右推一下直戲弄的無地自容。忽然一雙有力地臂膀就把他護在了懷裡。獨孤丹藍一瞧,卻是他爹獨孤鶩。
獨孤鶩笑着道:“女兒,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原來在這裡非禮男人呢?怎麼樣,感覺爽不爽?”一向寬厚中直地落霞劍客居然能說出這樣不入流的話來,實在讓所有人有大跌眼鏡之感假如他們有眼睛地話。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高處這廝着實害了不少人啊。
“爹——有做爹的這麼敗壞自己女兒的嗎?”獨孤丹藍在衆人的鬨笑裡簡直不知所措了。
高處微笑着欣賞獨孤丹藍的小女兒情態,好一會兒纔想起來該替她解圍。他不滿的咳嗽一聲,眼睛瞧着未來的岳父大對獨孤獨孤丹藍叫着:“丹藍,我不是警告過你嗎,不許靠近任何除了我以外的雄性動物。”
衆人譁然笑的更響了。歡樂的笑聲感染了每一個人,整個屋子裡一片暖意融融。連日的籠罩在太平王府的陰霾在高處清醒過來的剎那突然消散。
當最後有一個人默不做聲擠到高處牀前的時候,高處咧開的大嘴瞬間定格,再也笑不出來了。
“爹——”他怯生生的喊了一聲。“你如果要教訓我的話,起碼也該等到我能爬起牀來。否則就太不人道了。”
太平王板着的臉在看到兒子的笑容時立刻崩潰。他鼻翼急速的**幾下把頭扭到了一邊:“活着就好。總有一天要找你算帳的。”
高處調皮的把手伸到他爹的下巴處,嬉笑着道:“我可得接着點,權傾朝野的太平王的眼淚,那是能賣大價錢的。”
此話一出,立時整個房間安靜下來。大家都被太平王的真情流露感動了。這個威震天下聲名赫赫的大英雄,其實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哪。
不知道是誰第一聲哭了出來,低聲的抽噎瞬間感染了所有人。回想起這段日子以來的種種牽掛悽苦,大家竟都眼紅臉熱起來。小聲的嗚咽逐漸彙集成放聲的大哭,那暢快淋漓的恫哭似乎將一切的悲傷和委屈都宣泄了出來。
高處訝然的望着滿屋子悲啼的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喊停:“別哭了,我不是還活着嗎?你們集體到我屋子裡來發大水啊!救命啊,我要被淹了”
衆人正在又哭又笑的鬧着,忽然一個家丁急匆匆趕了進來:“稟王爺,皇上駕到。已經到了書房。”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皇上來了?怎麼挑選會這麼個時間來,來做什麼?
一段日子以來大家養傷的養傷,生病的生病,幾乎沒有正處在繁華京城的認識。此時驟聽皇帝之名,他們才意識到自己處的是北京城啊,天子腳下呢!
高王爺首先回味過來。他分開衆人道:“立刻散去,別象開追悼會似的留在這裡了。不要到處亂跑,留在各自的房間裡,隨時等候召喚。鐵一龍一虎一,隨我去見駕!”
在好一番忙亂之後,大家議論紛紛的依次散去了。高王爺穿好朝服,打扮利索,領着三大將軍龍行虎步向書房見駕去了。
伴隨着靖玉皇帝來的,是太監小橙子和大內第一高手秦鑲海。小橙子低頭在秦鑲海耳朵一直嘀咕着什麼,說的大內高手臉色無比的沉重。而靖玉帝則悠閒的沒事人一般安靜的欣賞牆上掛着的梅蘭竹的水墨畫。
高遠進到書房的時候見到就是靖玉帝三人好整以暇的迎接。他連忙趨前幾步雙膝跪倒:“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靖玉帝任着他恭敬的行完大禮,才走上前扶親切的他起來:“皇叔何必多禮貌,快快請起。”
小橙子和秦鑲海互相看了一眼,一言不發退了出去,將整個書房留給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