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預想了無數的可怕後果,卻最終聽到這麼不可思議的結論,所有人都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這樣的診斷,這樣的結果也太,太不考慮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吧。
不管怎麼說,既然沒事,大家就都鬆了口氣。公孫良裝做不在意的瞄了獨孤丹藍一眼,咕噥着對羊鬍子道:“你沒看錯?你是說,他暈倒在大街上,只是因爲縱慾過度,身子太虛?”
“正確。”羊鬍子頭仰的高高的,“老夫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在男人的難言之隱方面很有研究。祖傳絕學專門治療男人**早泄和不舉,另外對花柳病也是手到擒來,他這麼明顯的症狀絕對逃不過我的眼睛,你若以後有這方面的隱憂,老夫可以給你打八折,我家就住在花街柳巷煙花大院b樓a座”
“滾你的。”公孫良咆哮一聲,把他直接丟出了門去。
“不可能,不可能的。”獨孤丹藍紅着臉小聲的說着。那羊鬍子的話她大概聽懂幾分,似乎是說高處那方面有缺陷,甚至於不能人道。可,這怎麼可能?高處那方面的需要和能力有多麼強烈,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什麼不可能?”公孫良故意問。其實他也不太相信,高處鮮有去花街柳巷的機會,一向又滋補過當,只有慾求不滿的可能。哪有無能爲力地時候。
“他,他不是他說的那樣子的。”雖然很羞人但是獨孤丹藍不願意心愛的人被侮辱,尤其是男人都特別看重的那方面。
“我也覺得不太對”公孫良同感的認爲。
“哎呀,你們這樣就不對了,我可是這方面的權威啊。”羊鬍子從院子裡爬起來不甘心地又回來了。
“姑娘你是牀上公子的夫人吧,你一味地替他隱瞞就不對了。人倫大綱原本就是很正經嚴肅的事,有什麼好隱瞞的呢?他身體極度虛弱。這是肯定的,不舉。也是肯定的。這是根本就瞞不住的事,你們以後總要繁衍後代的啊,任由他這個樣子怎麼行呢?有病治病,無病強身,由老夫開幾帖藥方,你早中晚三次熬給他喝,我管保不出三個月。他就會有很大地起色”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獨孤丹藍羞怒了。
“天地良心,我沒有胡說啊。我一心爲你們的幸福着想呢,他好你也好啊,不是嗎?”
羊鬍子徑自走到“高處”牀邊,低下頭仔細看了一會兒,奇怪的說:“不對啊,他應該是面黃肌瘦雙眼凹陷的。縱慾過度的人不外都是這樣子的。可是你看看他,臉上居然紅潤的很哪。”
他好奇的伸出手去在“高處”臉上摸索起來,似乎要檢查一下到底怎麼回事。他摸着摸着,很快就感覺到他臉地邊緣似乎有一些不平整心中驀然就是一動。
他正要繼續下去探詢究竟,一雙手迅速而猛烈的制止了他,那“高處”在此時此刻竟然立即“醒”了過來。羊鬍子擡起頭。看到他正怒目圓睜瞪着自己,那神情似乎恨不得將他生撕活剝。
“哎喲,嚇我這一跳!”羊鬍子後退了幾大步才站穩。“我就說他沒有事嗎,你瞧,他這不是醒了?”
獨孤丹藍和公孫良也被這一連串的意外弄的發傻。他們想着羊鬍子剛纔的診斷,聽着他奇怪的話,再看看適時醒來地高處,腦海裡都有些警覺了。
不知道爲什麼,牀上的那熟悉的“高處”,在着一刻帶給他們模糊的陌生感。
慕容邪見“高處”醒過來。高興的不得了。他走上去握住他的手。關切的問:“嚇了我們這一跳,你是怎麼了?爲什麼會一聲不想跑出去。爲什麼會暈倒在大街上?你這孩子,似乎隨時都有把人折騰發瘋的本事啊!”
“高處”此時心裡恨死了羊鬍子。他真是有苦說不出啊。原本多麼完美無缺的計劃。他只要一直裝暈過去,完全就可以拖住這羣人好幾天,小橙子公公那時候帶着真正的高處也就走遠了。等到三五天之後事情已經不會再有變化,他也就偷偷地溜走了。神不知鬼不覺地辦成一樁大事多麼如意的事啊!
偏偏不知道哪裡跳出來這麼一個猥褻下流地髒老頭兒,偷偷的摸他下身也就算了,還一眼看出了他的虛弱。老天,若不是迫不得已“醒”過來,只怕他一順手就將自己的麪皮揭下來了。
慕容邪看他不說話,神情極度怪異,回頭問羊鬍子:“他只是虛弱而已嗎?你看他現在的樣子,似乎有些不正常呢?”
羊鬍子眯着眼睛仔細瞧了一會兒,似乎發現了什麼。想想剛纔摸索到他的臉時,好象很有人皮面具的感覺。若有所思的擡起頭來,他立刻接觸到“高處”那雙幾乎可以殺死人的眼光。一切在電光火石間瞭然於胸,他噔噔噔連退了幾大步,慌張的向門外跑去,大聲驚恐的喊着:“我不知道,我沒有看出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他這麼幾句奇怪的喊叫,“高處”立刻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極力想穩定下自己的情緒,卻再也不能了,心裡有鬼的人,在詭計被揭穿的那一刻,永遠都是最脆弱的。
腎虛不舉面黃肌瘦羊鬍子一連串的斷語此時在衆人心頭急急的滾過,如一道驚雷,將衆人都震的一驚。
公孫良首先意識到什麼,一個箭步奔上前去,雙手疾揮連點了“高處”身上七處大穴。他神情鄭重而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沿着他的臉的邊緣摸索起來。
在衆人失神的注視下,一張張薄薄的非常逼真的人皮面具被揭開,一張憔悴消瘦雙眼深凹的陌生的臉露了出來。
獨孤丹藍身子一陣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住。慕容邪則直接將他從牀上提了起來。
“你是誰?”
“我我我,我是賈二!”年輕人面黃肌瘦的臉上浮滿了恐懼。
公孫良深呼一口氣:“你是爲什麼要裝扮成高處?誰指使你來的,真正的高處呢,你們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我”賈二囁嚅着,臉色忽然一陣決絕,猛然咬住了舌根。
公孫良手疾,趕在他前一步扳住了他的嘴。同時用力在他周身一陣疾點,用他獨創的鎖穴功夫將他完全定住了。現在的賈二,渾身忽然癱軟無力,根本再也提不起咬舌自盡的力氣。
公孫良暴怒的連扇他十幾個耳光:“想死,沒那麼容易。不把實話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我讓人生不如死。”
大夫們看事情有了如此驚人的變化,都匆匆的逃掉了。剩餘的都是心中急切關注高處的人了。大家圍攏在牀邊,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死死的盯着這個叫做賈二的傢伙。
“不要折磨我,求求你們!我不能說,也不敢說!你們殺了我吧,我賈二雖是個不入流的浪蕩子,卻也決不能牽累家人一起被滅口。求求你們,殺了我吧,求求你們!”
“混蛋!”公孫良氣的一掌將他打的跌下牀去。“你以爲你一旦被識破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嗎?只怕在你剛剛開始的時候你的家人已經被人滅口了,蠢貨!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賈二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你們都出去,我有辦法逼供。”慕容邪通紅着臉,眼中射出暴虐的怒火。
公孫良搖搖頭:“我什麼場面沒見過,嚇不到我。”他回頭對獨孤丹藍和其他人道:“你們都先出去,在門口候着。”
獨孤丹藍想留下來,卻又實在不能忍受太過血腥的場面,只好走了出去。在門口的臺階上無助的坐下來,她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一連串奇怪的感覺,到現在終於真相大白。只是一個出門的機會,高處一個大活人竟然被人調了包。誰能告訴她,一切都是怎麼了?高處他又怎麼樣了?是落入敵手,還是生死不明?
房間裡忽然發出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淒厲慘叫。伴隨着骨頭的不斷碎裂聲,就猶如來自地獄的厲鬼哭嚎,直讓人不寒而慄。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淒厲慘叫終於漸漸弱下去,最終房間裡再無聲音傳來。門開了,公孫良和慕容邪面色鄭重的走了出來。半天非人的折磨,將賈二弄的不成人形,始終還是沒有問出結果來。
怎麼辦?三個人相對無言的沉默着,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的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