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見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立刻騰空飛掠有如天馬行空躍向場中,在空中如天神般降落下來,姿態之美,令人歎爲觀止。
他往下看了看,算準下落點,輕輕巧巧往立在場中的生劍肩膀踩去。不想生劍卻會錯了意,以爲他要落在自己的位置,遂很懂事的挪開一步。高處沒料到雙腳踩空,一個重心不穩吧唧摔在了地上。他狼狽的爬起來,臉也不由的紅了,狠狠盯一眼生劍道:“你有種,給我過來。”生劍嗅出味道,警惕地看着他,覺得有危險,轉身匆匆跑回人堆了。
高處無奈,拍拍身上的塵土,回頭面對蛇娘子,曖昧的笑了笑,正準備搔首弄姿一番,蛇娘子先說話了:“若是想用美男計就免開尊口了吧,省得自取其辱。”高處點點頭:“也好,對你這樣的大嬸,我還真的不是很有把握。”
蛇娘子冷哼一聲:“你到底想怎樣?”高處道:“冤家冤家宜結不宜解,你們是來找鐵遊雲報仇的,何必傷及無辜呢?何況鐵遊雲已經七老八十了,眼看也沒多少日子好活了,依我看不如算了。你把解藥拿來,大家化解恩怨和和氣氣不是很好嗎?”
蛇娘子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說。就依你所言,先把我弟弟放了吧。”高處道:“那怎麼行?我還沒玩夠呢?”
蛇娘子大怒:“我們兄妹和你無怨無仇,你何必一定要爲難?”高處嘆口氣:“千不該萬不該,你那寶貝弟弟不該來打我心上人的主意。”
蛇娘子道:“那你要怎樣才肯罷休?”高處道:“你把解藥留下,我放你一條生路,至於你弟弟嗎,看我心上人的意思再做計較。”
蛇娘子道:“你做夢!”高處道:“好言好語你不聽,非要我辣手催花嗎?我要取你身上解藥實在是易如反掌,你弟弟在我手下一個回合也沒走了就被我生擒了,我勸你還是收起你的花拳繡腿,不要做無謂的抗爭。”
蛇娘子道:“呸,一個回合就生擒我弟弟,你哪有這麼大本事,你以爲你是東方不敗啊?”
“哇,連我的名號你也知道,真是不得了。”
蛇娘子道:“你怎麼知道我身上一定有解藥呢?若沒有呢?”
高處道:“那也無妨,我只要取你身上一樣有毒的東西以毒攻毒就可以了。”
蛇娘子道:“你怎麼又知道我身上一定有有毒的東西呢?”
高處把握十足:“一定有,就在你身上,俗話說的好啊‘青蜂蛇兒口,黃蜂尾手針,兩樣皆不算,最毒婦人心。’摘你的心來解毒就是了。”
蛇娘子牙根緊咬,柳眉倒豎,雙手一抖一道銀光閃電似的襲向高處。衆人一陣驚呼。高處卻不躲不避,眼睜睜看他那銀光襲到胸前,只聽叮噹一聲如金玉相擊,高處毫髮無傷,那銀光卻落在了地上。
高處撿起來一看是枚銀釵,放在嘴上一咬,目露喜色道:“哇,發財了,是純銀的啊。”衆人見他作怪不由莞耳。
蛇娘子也覺得好笑,說道:“你喜歡就送給你了。”高處道:“難得你有這份孝心。”隨即面容一整,收斂笑容道:“大嬸你怎麼可以偷襲我?”
蛇娘子見他銅皮鐵骨尤在吃驚,分辨道:“我哪有偷襲,只不過出手前忘記告訴你了而已。哼,想不到小小年紀,居然練就了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鐵布衫的工夫,我就不信你這功夫能練到眼睛上去。”說完陡得一把梅花針擲出去,無聲無息,隱約有腥臭之氣,卻是帶了毒的,直取高處雙目。
高處雙手一抄,將梅花針悉數罩在手中,嘴裡嘟囔:“好狠的心啊,居然想讓本少爺一個風流佳公子變的有眼無珠,那多麼難看啊。”
說完也不理會,徑自走到鼠太歲身邊,一把梅花針刷的一聲全刺入了他的胸膛,鼠太歲哇的一聲慘叫,胸口立刻烏黑如墨。高處斜睨蛇娘子得意的道:“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蛇娘子又驚又怒卻又無可奈何,從懷裡掏出解藥丟過來:“一半外敷一半內服。”高處將鼠太歲和小和尚一併解了毒。
那蛇娘子忽然撲通跪倒在地:“公子開恩,請饒恕我弟弟。蛇娘子做牛做馬不敢有負。”高處道:“我家的馬兒牛兒比你力氣大多了,要你做甚。”
看了一眼蛇娘子,見她目露焦急垂淚欲滴忽然心中不忍,長嘆道:“罷罷罷,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刻意爲難你們,所有恩怨就此一筆勾銷。所謂害人終於害己,向來報應不爽,二位好自爲之,去吧。”
蛇娘子挽了鼠太歲,感激的看他一眼,無言而去,其他來尋隙的眼見沒了指望,也都悄悄退去。
高處望着他們的背影悵然若失,喃喃道:“一窩蛇鼠尚有血濃於水的真情,總算不是壞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