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隊長一走,底下的就開始談了起來,偶爾有時候就有些不入目的髒話蹦出來。
馬爾藍在這期間也認識了幾個憨厚的新兵,偶爾間聊聊天也是可以很好的用來消磨時間。
“郭鈺你嘗過女人沒有?”這是一個對馬爾藍頗爲照顧的一個漢子,姓劉名遷約二十七八歲的模樣。
“沒有啊……尚且在下還這麼小。”馬爾藍立馬便意識到他在說些什麼,不由得臉頰微紅。
“不小了,兄弟!我十七就取媳婦了!”說着他又湊近了馬爾藍小聲笑道,“要不要今晚帶你去試試?男人嘛!”
“不去。”馬爾藍微微一驚,這太子墨竟然在軍隊裡養軍妓。雖然隨軍軍妓並不是少見,但也是一個相當爲人所不齒的事情!古往今來也是軍史上的一抹難以清除的污漬。
“女人又不會吃了你,你不去我可瞧不起你!”劉遷假意別過頭去裝作鄙視他的樣子來刺激她,舉止間在馬爾藍看來甚至有些幼稚。
“如果去玩女人才能讓人瞧得起,那我寧願被瞧不起。”馬爾藍頗爲鄙視的說着。
“兄弟,你不是不行吧?”劉遷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讓馬爾藍不禁想踹他。
“食色,性也。說我不行,我可忍不了。”馬爾藍有些無奈,不過抱着熟悉敵方軍營結構的心裡於是這才應了。
當即那劉遷便打點好了一切,他和那看管軍妓營的是老相識。所以纔會如此,要知道不然他一個新兵又怎麼有能力這麼快就知道了這麼個去處,甚至還去混過。
入夜時分,月明星稀,劉遷和馬爾藍向隊長告了假,便是帶着她朝向那好去處去了。隊長也自然是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麼,心照不宣的點頭應允了。
劉遷帶着她左拐右轉,一眼便知是在繞過躲避什麼,馬爾藍不禁順着那方向望去,只見那邊有幾個營帳周圍看起來並不喧囂,營帳的質感也是與衆不同。
“那帳篷真是比我們的好太多,又大又漂亮。”這樣子的營帳誰人來住,馬爾藍心中已然猜了七七八八。
“這是幾位將軍的營地,我們得繞過去,被看到了可就不好了,剛來當兵就去逍遙,這下場可不要太好。”劉遷笑嘻嘻的嚇唬着馬爾藍。
“……”馬爾藍不禁心中無語,知道被發現了下場不妙還要去逍遙,這就是所謂的色令智昏麼。
俗話說的好,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不剛走沒多遠馬爾藍便發覺背後似乎有人在朝這裡走來。
“站住!”一聲喝令卻是嚇得劉遷一驚,不過馬爾藍只覺得這聲音清脆高昂倒是頗爲熟悉。
劉遷已然先一步轉過頭來,有些顫抖着半跪行禮道,“將軍……”
“夜已深了,你
們不回營帳休息出來做些什麼?”這聲音卻是難辨喜怒。
“稟告將軍……小人小人……”劉遷膽子平日裡挺大,這時卻是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馬爾藍不禁無奈轉身,半跪行禮,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只聽她鎮靜自若道,“回稟將軍,隊友帶我去嚐鮮。”
“哦,嘗什麼鮮?去哪裡開小竈?說來聽聽。”
“……”馬爾藍不語,畢竟這隊於馬爾藍而言實在是難以啓齒。
氣氛靜默了一瞬間,劉遷這才小聲道,“軍……軍妓營”
“……呸,纔剛來就想那腌臢事。”那將軍也是紅了臉,似乎並沒有想過“嚐鮮”是那個方面的“嚐鮮”。“這個月你倆伙食減半,你們還愣着幹嘛,回去休息。”
劉遷一聽到伙食減半不禁有些肉痛,然而只得乖乖應了,馬爾藍倒不在乎,反正每次伙食都是按照成年男人給她分發的,每次都是吃不下。
兩人灰溜溜的告了退轉身準備回去,卻又聽到那將軍道,“你留下,我有事問你。”
這聲留下顯然指的就是馬爾藍了,前天才在一起徹夜長談,今日便被發現去逍遙快活,馬爾藍不禁希望他沒有發現是她。
那攔下他們的將軍赫然便是那日的小將軍,回去營地後馬爾藍不禁有些好奇便向隊長打聽了他的事。
小將軍名叫連衡,十歲時便是父母雙亡的孤兒。後幸得驃騎將軍收爲義子,這纔在軍營待了這些年月。連衡十二歲便是上了戰場,十三歲頗有名氣,他父親歡喜之至,聖上也給他封了一個軍銜。
“郭鈺,你跟我過來。”
指名道姓,這下子便更是毫無疑問避無可避了。
馬爾藍只得乖乖轉了回去,他在前方走着,她一步不離的緊緊跟着。
跟在那小將軍後面走了一會這才似乎到達了那目的地——軍妓營。
馬爾藍不禁頗爲不解,難道他也是要去做那事?還是帶着自己是以爲自己想去,所以對自己的特殊關照?
這樣想着馬爾藍就有些停滯不前了,眼見就要達到目的地了,連衡聽到後面沒了響聲,不禁轉過身來看到她在後面小小的挪騰着步子,不禁莞爾揶揄道:“哎,你不是想要進去風留嗎?怎麼真到了就走不動路邁不動腿了?”
“既然將軍也來了不如一起進去吧?”馬爾藍知他在揶揄自己,故意來看自己出醜的。既然如此,便也拉他一起下水。
“好啊~”說完竟是拽着馬爾藍直接進了去!軍妓營裡向來便是歡歌豔舞,裡面也有不少前來消遣的將軍校尉。
“連衡,沒想到你竟然也會過來,還以爲你不開竅呢!”一個馬爾藍不熟悉的面孔,此時正醉醺醺的抱着一個女人在喝酒。
連衡微微點頭算是理了他,直接帶着馬爾藍去了一個營帳。撩開帳子裡面是一個乾淨整潔的小房間,馬爾藍心中甚是忐忑,如果就此暴露了身份那便是不妙了。
她正
以爲連衡要去喚幾名軍技進來,卻見他道,“你今晚便在這裡休息,這幾日估計也是一直沒有睡好吧。”
馬爾藍微驚,原來他帶她到這裡來,只是給她找一個可以單獨休息的營帳。這下倒是讓她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謝將軍關懷!”
“比起你這正經的樣子,我更喜歡那日徹夜長談時那般。”
“將軍說笑了。”她並不想太多的接受他的好意,因爲她知道下次再遇便是兵戎相見了,人情最是難還。
倆人又聊了幾句,連衡便離開了,只剩馬爾藍一人,然而不得不說這是她睡得最安穩香甜的一晚。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時分被某位小軍妓喊醒,這纔回了營帳。
回了營帳後一下子便被衆人七嘴八舌的圍了起來問話。
“郭鈺,昨晚連將軍懲罰你了嗎?”
“郭鈺你沒事吧?”
“聽我那鄉下的舅舅的小姨子的二伯家的外甥說你被將軍帶進了軍妓營?”
“什麼,將軍帶你去玩女人?”
衆人見馬爾藍也不像是受了刑的樣子,反而頗爲精神散發得罪樣子,紛紛腦補瞭如下場景。
版本一:郭鈺與將軍在某方面情投意合,將軍帶着他一同去探討技巧,如此便是春風一度。
版本二:這郭鈺實在是了不得,原本眼看就要被罰以軍棍,將軍看他長相俊美,便與他在軍妓營逍遙快活了一番。
各種版本越說越離譜,後來馬爾藍聽到這些時不禁被他們的想像力所折服。
日子照常過,軍隊照樣打仗,馬爾藍自入了這軍營也快有十多天了,也不知齊子軒到底如何,思念難耐之際也只得狠狠得掐着大腿來發泄。
這日便是要渡過一條又長又寬的河流,整個隊伍約三千之衆,這三千騎軍是巡邏軍隊,而馬爾藍也由於表現不錯被編制來了這裡。
近日連連陰雨,河流水位也是上漲不少,水流十分喘急,若是不小心跌了下去估計定然被河水沖走,任他是怎樣擅水的漢子。整條河也只幾條繩索木板所制的懸橋,看起來即是相當危險。
連衡騎馬準備要過,馬爾藍素來第六感便是極強,連忙叫住連衡,“將軍,停下,這橋恐怕十分危險!”
聽了馬爾藍的話,連衡不禁停了下來,雖然她沒有解釋下爲什麼,可是向來謹慎的自己竟也犯了這麼簡單的錯誤。
連衡停下便讓幾個騎軍去檢查繩索的結實性,幾個騎軍卻表示毫無危險。
這下和連衡一同的另一個將軍卻是不樂意了。他吹鬍子瞪眼的哼了一聲。
見那些人都看着自己,對自己說的話並不相信,馬爾藍有些無奈,“好吧,如若你們不信,大可以就這麼過橋。”
“既然如此,爲了穩妥起見,我先過去吧。如果我安然無恙過去了,那你們再過去。”連衡思考了一番,不好拒絕馬爾藍的建議,但又有一羣人並不贊同馬爾藍所說,連衡只好出來打救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