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有什麼問題。”馬爾藍的回答再次叫齊子軒心裡失望起來,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而非人爲嗎?
只見那個人聽了馬爾藍這話更是囂張起來,“如此便趕快些處理吧,還要回去結案稟報聖上的,世子妃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
說着的時候馬爾藍回頭看了那男人一眼,只見那人相貌倒是其貌不揚,只是嘴角的地方卻長了一個大痦子,就有些容易被記住了。
馬爾藍心裡一驚,沒有說話,反而是發了瘋一樣的從那些人手裡把東西都摔在地上,又順手從林秋書房掛在牆上的皮鞭拿了下來,照着林秋的屍身就開始抽打起來。
“你!你這是做什麼?”別說是欽天鑑的人都不知所措,就連齊子軒也一時間以爲自己是迷糊了眼,重新揉揉眼睛看見馬爾藍確實是在‘發瘋’也是嚇了一跳。
“你這個瘋女人!趕快給我住手!”馬爾藍只是以爲沒有人能攔得住她,沒想現在卻有些失算,只見林秋的夫人不知什麼時候衝了進來,本來就已經是傷心欲絕了,此時看見馬爾藍如此對待自己已經慘死的丈夫怎麼不怒火中燒,氣的吼起來呢?
衝上前去就要對着馬爾藍一頓拳打腳踢,雪蘭哪裡管自己的主子是瘋了還是怎樣,只是看見有人對馬爾藍不利就要上前制止,一個箭步衝到馬爾藍身邊結結實實的擋住了那女人的巴掌。
反手一下子就將那林夫人一把擒拿住。那林夫人被緊緊的抓住根本動彈不得,此時已經是哭天喊地都沒有用,俗話道患難見真情,此時那些妾侍雖然梨花帶雨的,私底下都在各自想着今後要何去何從,誰還有心思管林秋這具屍身呢。
想着也略微感到些許辛酸,馬爾藍又將手裡的皮鞭握緊,對着林秋的屍體就鞭打起來,越發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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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對視上齊子軒,馬爾藍微微點了點頭,眨了一下眼睛,齊子軒雖然不甚明白但如今也只能聽馬爾藍的話,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但若是不試一試又怎麼能知道沒有效果呢?
過了好一陣,房間裡林夫人已經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看就要背過氣去,雪蘭趕緊捆着林夫人喝了些水才漸漸緩了過來。
此時已經是苦苦的哀求起了馬爾藍。“這位姑娘可是放過我們家老爺吧,他從小就可憐,好不容易爬到了如今的地位卻不想命中無子也就算了,如今還這樣慘死,姑娘你就行行好吧!”
聲音何其悽慘,聽的齊子軒也不禁動容起來。“到底好了沒有?”
甩的隔壁生疼,馬爾藍終於才放下了手中的皮鞭,不顧那些欽天鑑的人奇怪的眼神,自顧自的說道:“還請各位大人們上前看一下林大人身上的鞭痕。”
那些人像是很懼怕馬爾藍似得,紛紛圍了上去,就連那個長痦子的男人也撇撇嘴走了上去。
爲首的稍微年長一些的男人很是驚訝,回頭看着鎮定的馬爾藍,道:“爲何這林大人身上沒有一點鞭子抽打的痕跡呢?”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到了馬爾藍的身上,像是很不解的要馬爾藍解答。
“因爲這位林大人很早就死了。”雪蘭此時已經是把林夫人放開,只見她直奔着林秋的屍身就衝了過去,眼睛已經腫的如核桃一般大小。
卻還是止不住的眼淚嘩啦啦的傾倒出來。馬爾藍雖然也很是痛心,但也無可奈何。如今要怪就只能怪林秋心術不正,犯了這大罪不說,竟差點連自己家族都連累。
“這又如何?若是這位林大人心有愧疚,想要自殺,必定是趁着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熟睡之後纔會選擇在書房這麼僻靜的地方自盡,這又能說明的了什麼?”那痦子男人滿是蔑視,滿臉不屑的朝着馬爾藍吹噓着自己。
“這當然沒有什麼,只是我想說的如今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想必還要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再耐心等幾個時辰纔是。”
那痦子男人根本不知道馬爾藍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屍體放在這裡已經是漸漸有了一些味道,不過幸好不是在酷熱的夏季,不然這樣放上一夜,只怕是都要生蛆化膿了。
爲首的中年男子也很是不悅,原本還耐着性子看馬爾藍這樣胡作非爲這麼久,此時性子也是快要被耗竭殆盡,板着臉語氣也不和善起來。
“請問世子妃到底要做些什麼?儘管明白告知,不然只怕我們不好辦。”
“大人心情我可以理解,”馬爾藍也深知自己這樣的做法在別人看來有些匪夷所思,“只是大人只要再給我兩個時辰的時間,相信大人就會看到這個案子的真相了,不然我願意和大人一起面見聖上,親自請罪。”
望着馬爾藍堅定不移的神情和語氣,齊子軒只是憑着自己這麼多年的感覺就感受到了這其中定有些什麼貓膩,只是爲何現在卻不能立即查看,非要大家守在這屍體旁多待幾個時辰呢?
那痦子男人看見爲首的鑑司也默許同意了,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怕是也是徒勞無用,再加上馬爾藍適才瘋癲的步態作風,他就很是篤定任憑馬爾藍再等上十天半個月也斷斷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於是也就作罷。
日頭漸漸的從當頭頂移向了西邊,窗外的陽光一陣明媚,但書房內的氛圍卻是一陣劍拔弩張,那痦子男人準時的掐了兩個時辰的點,此時已經是開始非難馬爾藍。
“兩個時辰已到,不知世子妃說的真相在哪裡?可否給我們大傢伙一看吶?”
馬爾藍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從容不迫的從那痦子男人身邊走過,瞧都沒有正眼瞧上他一眼,氣的那男人吹鬍子瞪眼跳的老高就想發脾氣。
徑直走向林秋的屍身旁,馬爾藍解開了他穿在外面的錦制長袍,露出背面的皮膚,心裡有了十足的把握。
“還請各位大人上前一看。”
雪蘭也默默走上前去,幫着馬爾藍把那林秋翻轉過來,將身上的衣物全部褪盡,一個青紫色的屍體赫然出現在所有人都面前。
“這是屍斑!
”那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驚呼起來,像是剛剛發現了一樣都驚奇不已,鑑司學識淵博,但也沒有明白馬爾藍想要表達些什麼。
“人死之後體內的氣血淤積,就會在體表出現屍斑,可是又能說明的了什麼呢?”
看着馬爾藍悠閒的來回踱步卻笑而不語,那些人一時間都沒有了主意,年輕一些的苦惱的撓着頭,絞盡腦汁卻怎麼也都想不出來。
“鑑司所言極是,只是人死的時候體位變化不同這屍斑也會隨之沉着在不同的位置,林大人都說是上吊自殺而亡,按照這道理屍斑應該是聚集在下ti尤其是足部皮膚,可爲何會在背部大量沉着,不知這位長着痦子的大人可否能解釋一下呢?”
馬爾藍說的頭頭是道,卻不想話鋒一轉直接逼問起了那長痦子的男人,只見他原本還洋洋得意的神情瞬間淡然下來,這樣恐怕是誰都解釋不通的。
“這屍體在這裡放置了這麼久都時間,背部一直都是緊貼着地板,怎麼……怎麼就沒有可能是這樣死後造成的呢?”
雖然馬爾藍說的很合乎情理,但這樣的猜測卻看似也很有道理。
馬爾藍搖頭微微一笑,“我剛纔如此用力的鞭了林大人的屍身可是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就足以說明林大人已經死了很久,大人您不也是認同的嗎?”
轉而看了看齊子軒,已經是點頭稱是,激動的表情洋溢在他的臉上,馬爾藍竊喜好一陣子,才繼續回過頭來對着那個痦子男人說起來。
“尋常時候若是檢查屍體沒有任何疑問那麼就只能是把它歸結於自殺,如此一來就確鑿了證據,誰還去管剩下的屍體,只不過是隨便拉着燒掉,富貴些的人家再守靈幾日風光的打發掉,可若是再稍等些時候說不定就可以找到事情的真相。”
“可是……”漸漸走到那痦子男人身邊,馬爾藍的腳步停了下來,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卻爲何總是有人想要趕快把這件事情處理掉,莫不是有什麼陰謀,想要掩人耳目……”
那痦子男人雖然長得高大,但卻不敢直視馬爾藍似得,說話很是理直氣壯卻有些心虛,“世……世子妃可不要血口噴人!”
“想來如此大人便可以稟報聖上了。”馬爾藍並沒有反駁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身朝着鑑司神秘一笑,道。
“世子妃真是聰慧機敏,膽識過人,這樣我竟然從來沒有想過,真是疏忽大意了,不然,不然可真就冤枉了好人,可也卻放過了壞人了。林大人死的這樣不明不白,一定要抓到犯人讓林大人平冤昭雪,真相大白於天下。”
齊子軒冷眸閃過一絲笑意,心裡卻是激動的馬上就要跳起來。
再次從林府出來已經是下午時分,馬爾藍滿是輕鬆愜意坐在轎子裡想到適才膽戰心驚的一幕就酣暢淋漓。
其實最初馬爾藍還是有些害怕的,只是從前和馬世傑在邊關戍守的時候每每遇到苦寒的天氣總會遇到一些慘死的士兵或是平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