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是事實,馬爾藍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於是,她就這樣留了下來,幫着照顧那些病患。
說到做到,安頓好了自己的行囊,馬爾藍就擼起袖子幫忙燒水換藥。這是這裡最輕的工作了,她也感謝那些僧人的照顧,所以下起手來也有些忖度。
出乎意料的是,這裡的傷患見她一副漢人的樣子也沒有非常憤怒,見她拿了藥粉和布帶過來都非常配合的換藥。
瞧出了些端倪,馬爾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準備留着這筆賬以後再算。
“姑娘不是我們北絨人吧?”一個大叔見馬爾藍手指細嫩,哈哈笑了笑,跟她打了招呼。
既然被看出來,馬爾藍也不藏着掖着了,點了點頭,幫他拆開傷口的繃帶,又拿熱水擦乾淨了創口撒上藥粉輕輕包上。
在解開肩膀上染血的繃帶時,大叔突然開口稱讚道,“姑娘可真貼心。”神色真誠。
馬爾藍不以爲然,撤下染血的繃帶隨意的丟在一旁,拿起乾淨的布沾了沾熱水,正欲往那猙獰的傷疤擦去時,大叔那裹了泥土、灰塵,略略看去甚是骯髒的大手,忽而握住了馬爾藍的芊芊素手,言語般,盡是輕佻,“姑娘如此細皮嫩肉,可不要幹此粗話纔好。”
語經出,霎時間,周圍的傷患也都圍繞過來,輕佻的語言皆出衆口。
“小姑娘,生的這般水潤 讓哥哥我呀,摸一下如何?”
“就是——”
馬爾藍從未想過有此變故,這一幕實着讓她噁心極了。
面無表情地抽出自個的素手,就着原本洗傷患傷口清澈溫熱的水洗了洗,努力地搓走污穢,隨即擦了擦手兒,面色盡顯冷漠。
馬爾藍的膚色也是極好的,橘黃的微光照映下,襯得整個人暖洋洋,屬於漢人如玉白皙般的膚質在此刻也是暈出一抹神秘的色彩,與着大草原的女子粗糙般的膚質對比,後者簡直不能看了罷。
旁的幾個漢子望着馬爾藍這般動人,也是垂簾三尺,緩緩靠近她的身邊,一雙雙抹了泥未洗盡的大手,欲襲上她那如玉般的皮膚——馬爾藍瞬間一個過肩摔,把其中一個漢子撂倒。
其餘漢子愣住同時,也感受到了屈辱,身爲男兒被一個大漢的女人壓制,這叫他們如何嚥下這口氣?
“不就一個女兒家,有何好怕?”
“
兄弟,上了她!”
粗言濫語,不堪入耳。
相擁而上,各自擺好的姿態,欲鉗住馬爾藍好以直接壓其身下。
馬爾藍眼眸裡閃過一抹戾氣,利落地踹開一個漢子,又抓起一個漢子的後領的衣裳,撞其另一糙漢,兩敗廝殺。
剩下兩個漢子看見馬爾藍充滿戾的樣子也是慌了神,加以有傷在身,天寒地凍,也是不敢妄動。
“是誰?”馬爾藍沉聲發問,肅殺之氣撲面而來,“你們北絨人,都如此這般不知廉恥,欺凌弱小嗎!?”
聽此厲問,餘下漢子都如糠篩般抖抖癱瘓在冰涼地上,均顫抖不已。
馬爾藍見此,心裡更是不恥,這可算是甚撈子將士?如此輕易癱瘓下來。
她眼尖的見着帳篷龐有幾根麻桿了,便跨過攤倒在地上的漢子,不去理會他們那看似委屈的哀怨,拾起麻桿兒,一根一根理得順順貼貼,隨之眼疾手快般瞬間編好一根類似鞭子的東西。
在空中一揮,烈烈生響。
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來到漢子們的面前,瞧着他們那要死不活的樣子,皺了皺眉,作勢把鞭子揮去,“啪”的一聲響,聽了去也是可怕得緊。
“滾回你們的簡塌上去,莫要怪我不客氣!”
幾個漢子陸陸續續的爬起來,不敢瞧馬爾藍一眼,倉促爬上塌上去。
馬爾藍冷眼看着他們的醜態,眼底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我問,你們可要答,否則,這就是後果。”說着,她用力的揮了鞭子一下,在空中劃過的弧度與地面相接觸的聲響,漢子們莫名地感到了一絲疼痛。
馬爾藍可不管他們怕不怕,“可曾見過一個漢人,比我高一頭,身材勁瘦,還受了些傷。”
聽此言,那些傷患們也是茫然,顯然一副甚都不知的樣子。馬爾藍見此,心下嘆了嘆,把自個編的鞭子往手心繞了幾圈,以便更好地抓穩,誰知此動作在傷患眼裡,竟以爲欲揮打他們,除去幾個神色慌張,兩三個也是神色躲閃,異常奇怪。
馬爾藍豈會看不見?
鞭頭只指躲閃的兩三個人,“你們說。”
後者顯然是不願回答,明眼人瞧了去,他們定是知道內情的,她也不惱,一直盯着那幾人看,久之,他們也是虛了,緩緩說出實話來,“是
見着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馬爾藍接下語茬繼續問道,“我倒是討厭磨磨唧唧的人。”
如此一恐嚇,倒也不賣關子,盡數倒出:“只不過被帶走了…那位兄弟可是生的俊俏又聰慧…被人瞧上帶走了!”
馬爾藍面上浮現出一抹怒氣,精緻的臉蛋也越發冷峻,“帶去哪兒?”
支支吾吾間,之前招待馬爾藍的老僧聞訊過來,見此場景也是面帶疑惑,語氣和善地問道:“女施主,這可是發生了什麼?”
不提還好,一提又揭了馬爾藍的傷疤。
“你這禿驢可真是好啊,竟然敢把本姑娘耍着玩!”
面對馬爾藍怒氣衝衝的質問,老僧依舊行了個禮,笑眼咪咪,“阿彌佛陀,怒且不相爲道也,施主可是有什麼誤解?不妨坐下來飲茶共談,一同消除這……”
話未完,立即被馬爾藍打斷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看,一個個都想欺負本姑娘是吧?”
鞭揮舞訣,“啪”的一聲,鞭子甩到了剛開始非禮她的大叔身上,角度精準得直揮至大叔肩膀的傷口旁,也未下死手直接砸去傷口。
雖是如此,但這衝擊力也是受不了的罷,大叔悶哼一聲直挺挺倒在矮塌上,咬着牙,但卻不敢碰及傷口。
“施主這是做甚?”老僧大慌,上前查看大叔的傷,確認無大礙後又是轉身質問,“貧道自問未做過對施主不利的事,施主就算再不喜這,也不可傷了病者!”
“誰說未有?”馬爾藍纏繞好麻桿鞭,“其一,這羣稱爲戰士的登徒浪子,可不配姑娘的服侍;其二,好一個出家人不打誑語,騙我留下,只不過因你們這人手不足了罷!”
“施主莫氣!”老僧一聽便知發生了什麼,這也是個人精,“這些將士多日未見女色,也是個俗人…冒犯了施主可別怪…”
“如此說來,若是一個弱手無搏擊之力的女子,便被他們糟蹋了去?”
“不是……”老僧擺弄着手急於否認,但也是默認這個事實。是啊,若是無反駁之力的女子就這麼被糟蹋了。
馬爾藍冷哼,顯然不信。
“施主莫怪,貧道這裡確實人手不足…況且女施主您一人在外,也是不安全,留宿在我等之地,也是一個保障。說誑語也是出於善意的罷,望施主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