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搶過酒壺給自己滿上酒才道:“我?我巴心不得蘇子儒天天折磨天香,最好折磨到那種想死又死不成才好!”
王大慶給自己倒了滿碗酒才道:“那就恭喜你了,如你所願,蘇太子現在真是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了!”
七七聽了有些不明白地道:“他要想折磨她,機會不多的是!”
王大慶喝了一大碗才道:“到底是個啥情況你二牛哥就不太清楚了,只時在金烏看到的時候,天香公主似乎神智不太清楚!”
七七愣了一下,王大慶才道:“她總在找她的母親和李嬤嬤,一會把太子爺當成歆王說好不容易纔找到他了;一會又罵太子爺是韻王是天下最壞的人,偶爾清醒的時候就會問太子爺什麼時候回桐城!”
七七手裡的杯晃了一下問:“爲什麼會這樣?”
王大慶搖搖頭道:“我沒問過太子爺,太子爺也沒講過!”
七七纔想到似乎那天香和親到上寅後一直都戴着面紗,她竟然沒有再看到過天香的面目,這些似乎也不重要了,七七嘆了口氣,她曾經最憎恨的人是程蕙、帛瑗,而程蕙死了、帛瑗癱了,最嫉妒的是天香,而天香卻瘋了,最想要報復的人是尹長寧,卻離不開他了,即使想想如果有一天不得不離開尹長寧,心口就痠痛!
七七呆愣之間,已有三三兩兩的客人進來了,七七回過神來,喝了一小口正準備再喝一口“桂花釀”,卻聽客人道:“你們知道不知道大事情呀!”
一般小道消息都很容易吸引人的,立刻就有人接話:“什麼大事情呀?”
那人便趾高氣揚地道:“聽說當今聖上當年落難的時候,被一蘇姓女子救過!”
這話題顯然就不是一般的吸引人,發話的人聲音一落,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七七也嚇了一大跳,立刻有人追問道:“是不是真的?”
發話的那個人又道:“當然是真的,據說那蘇姓女子有情有義,把‘嘉禾’所有的身家送給了皇上,還爲聖上懷了龍種,聖上正四處找尋她的下落呢!”
七七被沒喝下去的“桂花釀”狠狠地嗆了一口,便聽有人道:“那現在可有找着嗎?”
發話的人便道:“說那女子是個大家女子!”
又有人發表高見道:“那大家女子會不會是‘嘉禾’的蘇大老闆的千金!”
便有人有幾分疑或道:“‘嘉禾’的大老闆不是早些年就死了嗎?”
發表高見的人便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嘉禾’的大老闆只有一個獨生女兒,長得才叫花容月貌,吹彈跳唱無一不會,從小就有才女之稱!”
七七就這麼眼睜睜聽着出身低賤、一無是處的自己眨眼就變成了“嘉禾”老闆的千金,花容月貌還說得過去,那吹彈跳唱的才女好象怎麼都與自己無緣。
七七看見王大慶在笑,也只好尷尬地笑了笑道:“現在的人真是什麼稀奇的話都敢講!”
王大慶搖搖頭問:“七七,你什麼時候進宮?”
七七嚇得差點把吞下那口酒又吐出來了道:“進什麼宮,我進去也得讓人家用唾沫給淹死!”心虛地看着那撥人過去了,王大慶笑了一下,卻又進來了一撥客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人講那尹相犯事了!”
這顯然也是非常吸引人的話題,於是有人吃驚地問:“尹大人,可是大岐第一功臣呀!”
對尹宋這個功臣,七七撇了一下嘴,卻聽先聞其聲的聲音繼續傳來:“可不是嗎?”
有人問:“那所犯何事?”
那人便道:“說是玉淩河犯汛出了事!”
聽的人都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尹相爲官清廉,剛正不阿堪稱朝中官員之典範,當年若沒有尹相就沒有現在的大岐國,功勞很大呀…”說的人忽一下掩了口,於是有人便道:“今天喝酒不談國事,不談國事!”
七七覺得杯中的酒似乎沒有剛纔那麼好喝了,有些做賊心虛地看了王大慶一眼,王大慶嘆了口氣道:“管大人的罪名已經定了!”
七七沒由得一悲,王大慶才道:“你也不用太過悲切,也許與你沒有任何緣由,你也許只是個引子罷了,功高震主倒…”說完王大慶又道:“這一文一武的名氣太大了,金烏到處有風言:朝上有尹宋,年年不缺糧;岐國無管豐,敵國馬踏來!”
王大慶剛一講完,那帳房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道:“二當家!二當家!大事不好了!”
七七本來心情就不太好,橫了帳房一眼罵道:“你啥時候才能改了你那急急慌慌的毛病!”
帳房趕緊擦了一把汗道:“二當家,真的是不好了,那個依柳…那個依柳,竟然真的去劫了獄,讓抓了!”
七七罵了一聲“混帳”然後又道:“她這哪是幫孫少白,分明是幫孫少白添亂!”
帳房忙道:“二當家的趕緊想想辦法呀!”
七七眼一橫道:“怎麼又是我想辦法?”
帳房有些委屈地道:“不是你跟那‘鳳梧屋’的貴客熟悉一點嗎?”
七七真想拍桌子罵:聽你這麼一講怎麼都象讓我蘇七七去出賣色相,我是“百花樓”的老闆娘,你個死帳房把我當臺柱用嗎?
帳房被七七橫了幾眼忙灰溜溜地招呼客人去了,只是沒了依柳這根臺柱,現在連紅玉這樣三分姿色的人也沒了,那些客不免不滿了,個個指着帳房罵:“你們‘百花樓’還要不要經營了,那依柳小佳人來一次說病着,再來還病着,得啥病,不會生孩子去了吧,現在連紅玉那樣的貨色也藏了起來,怎麼要你們把‘百花樓’變成酒樓呀!”
那帳房趕緊灰溜溜地走了,七七一聽一拍桌子就準備上去將那個分明是侮辱依柳的男人趕出去,王大慶趕緊抓住七七道:“你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難道這種話還少聽了!”
七七藉着酒意哼了一聲道:“今天偏就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