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拿來了店裡最好的酒“十年香”。
“哪裡有什麼存放十年的酒?這店家又是騙人的,待我開了喝口嚐嚐再說。”秦君浩十分內行的樣子,開了酒罐,一聞,一下子醉了,晃着頭,十分受用。
旁邊的酒保委屈地說:
“當真是店子裡最好的酒,因爲賣得貴,所以平常喝的人少,我們老闆也是好酒之人,這些酒當真是存了十年以上的,看公子的樣子也是懂酒的人,可不能讓我們受了委屈,壞了店子里名聲啊,我們可都是老實經營,一直口碑很好的。”
“哈哈哈,看樣子我真是冤枉了你了,這酒真不錯,與我自家的酒完全是兩個風格,這酒有一股子醇香,像絲綢,綿綿柔柔的,香氣一縷一縷地鑽進了鼻子裡,真是妙不可言!好,先拿一罈,喝了再說!”
“客官喜歡就好,你們先吃着喝着,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小人在外面伺候着。”酒保客氣地退了出去。
陳洛兒這一路走來,總算是看清楚了秦君浩的一面。這傢伙,十足的酒鬼,見了酒,比見了漂亮姑娘還要興奮,彷彿骨頭和血液都被美酒浸泡過了一樣,如果一日不喝酒,不喝好酒的話,他會覺得發癢。
不過這樣的人真還是有趣,比那些城府深不可測,言談舉止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強,他像一泓泉水,一眼看得到底,處起來絲毫不費力,這樣的人當朋友真是非常得適合的。
“還愣着幹什麼?咱一起喝一個?”說話間,秦君浩已經給陳洛兒和自己倒好了酒,端起了杯子,興致勃勃地要陳洛兒陪他走一個了。
“好,感謝秦兄一路的照顧,我陪你乾了這一杯,不過先說好,只是這第一杯幹掉,後面的,我都隨意着喝了,秦兄自己想怎麼喝都怎麼喝。”陳洛兒既不想讓秦君浩不痛快,又要保護好自己,所以喝酒前便打好了預防針。
“行行行,別婆婆媽媽了好不好?你陪着就行了,隨意喝,來,幹了第一杯!”秦君浩簡直對這個有些娘娘腔的小弟弟無可奈何的了。
倆人幹了一杯,開始吃起菜來,邊吃邊喝邊說話,漸入佳境,一桌人好不痛快。
酒過三巡,菜至五味,香草早吃飯了,寶兒和旺兒也以揉着肚子,看樣子也吃得很飽了。見他們倆公子還在一杯接一杯地喝個不停,旺兒便提議道:
“公子,不如你們倆先喝着,我帶着他們倆先回客棧去,李大爺還一個人在店子裡,一路很乏了,我回客棧讓夥計燒一些熱水來燙燙腳,香草又是姑娘家的,不好再坐在這裡。”
“行,你們去吧,你們幾個眼巴巴地看着我們喝,我們還不自在呢,旺兒一路小心,回客棧後要安排好幾個朋友。”秦君浩十分贊同旺兒的意見。幾個小屁孩走了,他纔好放開地和自己的小兄弟喝酒呢。
“不如,我們一起回去吧,酒也差不多了,菜也吃好了,今天累了,早些歇息纔好。”陳洛兒也想走了。這他鄉異地的,老在外面喝酒不好,萬一出了事連個呼救的人都沒有。雖然外面看着還算平安,但是出門在外,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爲上。
“不不不,讓他們幾個先回去。我們再接着喝一點,我酒興正好,你怎麼可以讓我放下酒杯?”
秦君浩死活不同意。陳洛兒見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也不安全,便只得留下來,讓旺兒帶着香草寶兒先回客棧去。好在客棧離這兒不遠,又是走大街上,街上還有人走動,所以全還顯得安全。
幾人走後,屋子裡便只留下了秦君浩和陳洛兒倆人。
雖然秦君浩還沒有看出自己是個女兒身的樣子,但是陳洛兒一遇上這樣的環境,便有一些本能地戒備。心想秦君浩這麼單純透明的樣子,是不是裝得呢,難道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性,不過爲了騙自己?現在人都走了,他難道會恢復本性,想要趁機乾點什麼?
陳洛兒胡思亂想起來,把胸口的衣服拉了拉,仔細地看了看,沒有什麼女性的特徵露出來就好。
但是人家秦君浩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除了吃菜,便是談一些國家大事或者讀書方面的事情,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想要非禮她的樣子,漸漸的,陳洛兒的心便放了下來。
不過看到秦君浩都快將那一罈酒喝完了,便有些擔心起來。天啦,那可是一罈子的酒呢,至少有幾斤吧,雖然這古代的酒比不上現代的烈酒,但他可是從下午就一直喝着的啊!
於是,陳洛兒想着法子開始讓秦君浩多吃菜少喝酒。雖然自己有些昏昏沉沉,但一直還處於可以控制的狀態之中。
一罈酒終於是完了。
秦君浩又叫了酒保進來,非要再拿一罈酒過來。陳洛兒一見這陣勢,發現自己不強硬些是不行的了,再喝一罈,他醉了不說,自己也會醉下去的,而且他一個大男了,自己哪裡背得動回去?
現在恰到好處,不能再由着他了。
於是陳洛兒給酒保使眼色,勸秦君浩不喝了,說再喝下去的話,她就馬上回去退了房住到別處去了,另外,明天也不會再和他們一路上京城去了之類的威脅秦君浩的話。
秦君浩藉着殘存的一點理智一見這樣,知道這酒是不能再喝下去的了,忙拍拍陳洛兒的肩膀,豪放地對她說:
“賢弟這是爲了我好,我自然,自然是知道的,好吧,今天晚上就聽賢弟一次,不喝了,我們回去歇息去。夥計,算帳!”
算了帳,結了二兩銀子的酒飯菜,陳洛兒便和夥計一起扶着走路有些歪斜的秦公子下了樓,來到了街面上。
“你回去吧,我陪他回去。”陳洛兒搖了搖頭,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然後對店子裡的夥計說道。夥計便回店子裡去了。
陳洛兒扶着現在酒勁兒上來的秦君浩,心想這個傢伙酒也不是大得不得了嘛,咋怎麼這麼貪酒呢?非得喝得自己像一攤泥一樣才肯罷休。
“哈哈哈……痛快!今晚真是痛快,好酒!”秦君浩拍了幾下陳洛兒的肩膀,陳洛兒痛得直吸氣,天啦,他真是將自己當一個男人看了,完全不顧自己嬌嫩的肩膀有多難受啊。
“好啦,別說話了,咱回客棧去。你喝多了。”陳洛兒像哄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儘量忍住性子穩住秦君浩。
“我,我纔沒有喝多呢!我還可以再喝幾壇的!要,要不是你非得走……哼……”秦君浩已經說話都有些利索了,腦袋處於斷片的邊緣。
“好,我錯了!”陳洛兒知道與這些喝醉了酒的男人真是不能計較什麼的,便順着他的意思說。
“你當然錯了!”冷不丁的,秦君浩的右手一巴掌朝着陳洛兒的胸部打來,驚了她不說,還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哈哈哈,咦……賢弟的胸口怎麼……怎麼這麼軟……哈哈哈,怪不得你,你喝酒不行……”
一席話驚得陳洛兒酒都醒了一大半。不過接下來秦君浩便又說起了其他的事情,瞧他的樣子,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剛纔做了什麼,觸到了什麼。
陳洛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哎,這個秦君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