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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很黑,上臺階,下臺階,轉房角,過檐下,全靠着燈籠的亮光和那個當官模樣的人帶路,陳洛兒才得以比較順利地跟着走到了一排房子面前。
停住了腳步,那當官的人對後面的幾個役人說道:
“好,你們都下去吧,這裡沒你們的事情了。叫那胡虎和魏洪力來這裡一下。趕緊的。”
“是,老爺,小人這就去叫!”下面的幾個人識趣地散開,迅速消失在了夜色裡。
陳洛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裡卻警覺不已。這個人讓其他的人都走開了,而且還帶自己來到了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不會已經看出了自己其實是個女孩子吧!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不好辦了!以前在書上讀到過,這些府衙之地基本上都是兇險之地,這裡的人,好人當然也有,但基本上是非惡即色,若知道自己是個女孩子,十有**欲行不軌之事,這對於女孩子來說,真是滅頂之災了!
哼,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一定讓他沒有好果子嘗!陳洛兒暗暗算計着,如果他要嘻皮笑臉來輕薄自己的話,一定狠狠地抽她一個耳光,然後再迅速閃了,讓他摸不着頭腦,認爲遇到了鬼更合適,反正沒有人相信他的話的,出了這樣的醜事,他一定不敢聲張,等到事情平息後,自己再出現就行了。
退路想好了,陳洛兒心裡平靜了許多。
側臉一瞟,見這個人四十多歲,微胖,穿的只是直裰長衫。還有悠閒味。這更加堅信了陳洛兒的判斷。
“好啦,陳公子,今天晚上你就在這間房子裡休息好了。”
這人看了一眼陳洛兒。然後打開了門,對陳洛兒說道。
陳洛兒說:“能否告訴小生爲何這般安排嗎?我是你們抓來的犯人。當然得關在那監舍裡,怎麼着突然要關我到這地方來呢?大人,你可是做得不妥當啊,若是別人知道了,你的清譽何在?”
陳洛兒不動,覺得只要到了屋子裡,門一關。一個人就爲難了。在外面如遇事情還可以跑和鬧的,相信這個人會有所顧忌的。
那人倒不生氣,和氣地說道:
“陳公子,有些事情。這會兒不好與你講的,今天時間晚了,啥都不用再說了,先住下,等到了明日。一切定當會有分別的。”
說着,將門打開,請陳洛兒進去。
見陳洛兒心裡的顧忌,一直不肯往那屋子裡走,那人便安慰道:
“你進去吧。進去後就將門拴緊,今天晚上,不會有任何人來敲這門的。再者,就是有人來敲門,你也不要開好了。安心地睡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屋子裡有一張桌子,有一張牀,你進去後摸着牀便睡吧。”
陳洛兒聽得雲裡霧裡的,但是看這人的樣子,既不像淫邪之徒,也不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頗爲善意的樣子,心想既然這樣了,進去就進去吧,我且看你們要鬧哪樣。
陳洛兒擡腿邁進了屋子裡,然後順手就將門關上了,接着就拴緊了門,那人果真沒有敲門。她停下靜靜地聽,只聽見有腳步聲從這門邊離開,越來越遠,直到聽不到。
這人是誰?他爲什麼這樣對自己?
陳洛兒來不及先想個明白,將門再次檢查了一次,又將窗戶插緊,小心翼翼地在黑地裡摸到了裡邊,果然摸到了一架牀。她坐到了牀邊,發起了愣。
屋子裡有一股潮氣,還有輕微的黴味,讓人很不舒服。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詭異,陳洛兒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根本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特別是剛纔,被那大人又帶到了這樣的地方,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哎,管他呢,不管怎麼樣,現在看來,自己暫時是安全了,而且不用在那又臭又恐懼的監舍裡過完一晚,已經很好了。其他的,等到明天再說吧,反正各種情況,她都想好了應對的辦法。而且,萬一明天姜先生能夠幫她呢?
“天無絕人之路”,她一直相信這一句話。告誡自己一定穩住,別事情還沒有哪裡哪的,自己就慌了神,搞得別人都沒有辦法來救自己了。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首先保持清醒。
陳洛兒悄悄給自己加油打氣。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家裡的寶兒和香草了。他們倆年齡小,遇到這樣大的事情,不定驚慌成什麼樣了。又想,好在家裡還有鄭鵬程一個大人,他會處理好一切的。
亂七八糟地想了好一陣子,確信外面真的沒有人來敲門了,一切都暫時安全了,她才進了空間裡。
空間裡,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清風拂面,一切都與外面的黑暗和恐懼開成了鮮明的對比。陳洛兒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今天的事情了,走進了工作室裡,開始去繼續加工那方“青魚硯”。
這方硯臺她打算賣給那玉墨姑娘。那個姑娘的笑容身段還有氣質,真是好極,她配得上這樣的一方好硯臺的。陳洛兒的眼前浮現出了玉墨到了店子裡的樣子。又聯想到花子騫又來說了,這方硯他幫着買下,送給那玉墨的,陳洛兒有些淡淡的不舒服。
想了想,罷了,自己現在都這樣了,還無端地去嫉妒一個美麗的姑娘,真是沒得救了。
陳洛兒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不過一個時辰,青魚硯已經加工完畢。所有的輪廓都完美無缺,大氣端莊又寓意美好,陳洛兒反覆地看,很是滿意。唯一有些覺得不太好的,是石頭離水太久了,上面因爲打磨,殘存着細小的石塵,如果洗去石塵。再浸在水裡養上一陣子的話,一下子就會鮮活了起來。
她趁着現在時間正好,便小心翼翼地拿了硯臺出去。將硯臺浸在泉水裡。水兒流着,上面的石塵全部被沖走了。像一尾青色的魚兒正在水裡嘻水一樣,煞是惹人喜愛。
陳洛兒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長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自己從這監舍裡出去後,便可以賣了這硯臺,得到幾千兩銀子了。眼下。唯一有銀子才能讓自己有安全感,不然,被那程掌櫃之類的惡人欺負,味道真是不好受。
活兒幹完了。硯臺不用急着拿出來,讓它一直浸在水裡養着好了。精神鬆懈下來的時候,陳洛兒才感覺到了自己肚子很餓了。沒有吃晚飯,剛纔緊爲有事倒忘了,現在沒事了。陳洛兒才感覺到肚子餓得咕咕叫了。
不行,一定得吃點東西才行。陳洛兒從來沒有這親餓過,饞過。
外在的黑屋子裡是沒有吃的的,這個可以肯定。她只能在這空間裡找一些了。打了一圈,現成的吃食沒有。只有長得茂盛的青草,再者,就是那方池塘裡的魚兒了。
陳洛兒想總不能學着牛羊一樣吃青草的吧,既然不是草食動物,便只得烤魚來吃了。
工作室裡沒有炊具,不能直接煮,便只好又像往常一樣,在山坡上掏個洞,將魚包了,上面燒火,烤出來吃了。
陳洛兒覺得自己以後一定要將這空間裡打造好,日常生活用具都弄齊備,不然的話,真遇上了事情,可就沒轍了。
幸好空間裡上次無意中放了打火的工具,不然的話,今天晚上也是吃不成的了。
魚烤出來了,陳洛兒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雖然裡面什麼調料都沒有,但依然覺得很好吃,大約真是太餓了的緣故吧。
吃罷兩條魚,肚子不再叫了,心也安定了下來。
陳洛兒來到了往常洗澡的地方,開始洗起澡來。明天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形象還是要注意的。身子洗乾淨,頭髮洗乾淨,清清爽爽地迎接明天的挑戰,這纔是真正勇敢的人應該做的事情。
哼,那程掌櫃不是想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嗎?偏不給他看自己的那個樣子。
陳洛兒暗中鬥起了氣來。
身上穿的衣裳卻不能換,因爲若換了的話,就讓人太過詫異了。所以,陳洛兒將今天穿的衣服攤開在石頭上,讓陽光曬着,也算是消了毒了,明天穿上,說不定還有太陽的香味呢。
一切停當,陳洛兒終於打起了喝欠,她困得不得了,回到了工作室後面的那套兩居室裡,躺在自己的牀上便呼呼大睡起來。
居然,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她在空間裡睡得香香的時候,寶硯齋裡卻是依舊點着燈光。
寶兒和香草睏倦得不行了,但都強撐着,一直等那姜先生打聽事情後回來通報。
鄭鵬程讓倆孩子去睡,寶兒和香草都不幹,一定要一起陪着等。
到了夜裡子時的時候,終於將姜先生等了回來。
姜先生進了屋子,先喝了幾口水,喘息了幾口氣,這纔對大家說道:
“事情終於打聽清楚了。”
“哦,太好了,好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大家的精神一下子都來了,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姜先生說:
“我出去後,使了些錢,找了街上的幾個潑皮,讓他們悄悄去跟蹤一下那程掌櫃,看看他今天晚上的活動,然後,自己找了一兩個朋友打聽事情。我一直在一間茶樓上等着消息,後來,那幾個潑皮都回來了,說是親眼瞧見了程掌櫃和那王都頭,以及今天下午來店子裡抓人的黑眉公人正在百盛樓上吃酒,他們悄悄聽了,竟聽到了事情的經過。”
“哦,快說說?”幾個人都不由將身子前傾了一些,顯出迫不及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