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走近那間平日裡寂靜無聲的房間,卻聽到了那稀稀疏疏傳來的男女聲,弗笙君心底突然緊張了起來,腳步更是快了起來。
不等杜橋反應,便已然見到自家主子踹開了那間屋子的大門。
“給本座滾下來。”
杜橋是頭一回遇到自家主子軒然大怒,從前便就是在朝野,那也是運籌帷幄,從容自得。
而牀上的男子顯然還沒進入正題,便被攪合了好事,看着身上煞氣濃厚的弗笙君,原本心底的火氣頓時被壓制住了。
再看看弗笙君身後的門,已經都四分五裂了……
他就算是發怒,也要有命來發怒啊……
“姑娘怎麼來了?”
南鍾晚顯然有些意外,隨後慢條斯理的拉上自己的衣物,並看不出多少不情願。
“本座贖了你,還不能來看你了?”
弗笙君看着南鍾晚脖子上那發青的吻痕,眸光一涼,這若是擱在平日裡弗笙君還穿着男裝,此情此景就像是抓姦在牀。
南鍾晚聽言,更是沒想到,許久嘴角才挑起了溫柔的笑意,“原來,鍾晚也還有人關心。”
她知道那個男人從來不會留什麼情面。
可沒想到,只是因爲那晚,他還嫌她髒,更是找來男人,說要幫她……
在他眼底,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髒得不得讓人觸碰的女人。
南鍾晚輕嘲,隨後卻聽到了弗笙君的聲音,“本座找個地方把你安頓下來。”
“謝謝姑娘了,可姑娘也有姑娘的事,鍾晚終究是一個麻煩。”
南鍾晚不想麻煩眼前的人,尤其是唯一一個對自己好的人。
“南鍾晚,若跟本座走,你的命日後就是本座的。”
弗笙君突然看向南鍾晚,說出的話,卻頓時讓南鍾晚有些發愣,可那雙烏眸之中透着的認真和嚴肅,卻是讓她記住了一輩子。
“好啊。”
南鍾晚輕笑,本就溫柔似水的眉眼卻生得更爲好看。
不過半晌,剛進樓的靳玄璟,卻是看到自家小皇叔如今女裝傾城,身旁卻跟着一個媚意天成,卻不覺得豔俗的女子。
靳玄璟皺了皺眉,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而眼下,弗笙君走到了喬孃的面前,口吻依舊淡若無事,“本座要將鍾晚帶走,喬娘沒意見吧?”
“當,當然沒意見。”
喬娘趕緊點頭,生怕這煞神多在自己的青雀樓待上一時半會兒。
只是可惜,從前青雀南鍾晚,紅湘東燦錦,如今卻是她青雀樓少了天邊一角。
南鍾晚一直知道弗笙君身份不簡單,也並不多問,可是最後卻察覺到,自己走進的後院尤爲精緻富麗,舞榭歌臺,假山魚水皆是格局巧妙,讓她有些未曾適應。
像是在做夢一樣的南鍾晚坐在廳內,可沒過多一會兒,卻是瞧見了一人身着絳紫蟒袍清貴如玉,精緻的眉目因眼梢下的淚痣透着妖異,烏眸淬着流光轉動,幾許月輝。
“攝……攝政王。”
南鍾晚下意識起身了,看着這衣着突然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
可,封燁攝政王竟然是名女子。
這要是被那些朝臣知道了,怕不是要將攝政王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