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笙君回頭看了眼靳玄璟,見靳玄璟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目光微微一深,隨後勾着脣點了點頭。
靳玄璟這時候對勁,那纔是最大的不對勁。
“皇上,本王先去師父那了。”
“好。”
靳玄璟點了點頭,眼底蓄着卷涌如潮的深邃,湛然而難以揣摩。
弗笙君抿了抿脣,清明的烏眸看不出情緒,隨後轉身離開。
總覺得,有事在瞞着她。
看着弗笙君離開,靳玄璟纔是斂去緋紅脣角上舊日裡惹人臉紅心跳的弧度,眸光幽邃而又寂靜,雙手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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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寂靜一片。
總歸是要來的,這一切。
等來到國師府,卻是在庭院深深處,瞧見了國師。
國師一身竹青的長袍,平日裡慣用的白玉簪,如今乾脆也換做了青竹簪,雖帶着面具,卻更多了些雅緻俊意,丰神俊朗。
“來了,君兒。”
雲鄴勾着脣,而石桌之上則放了一隻細長的筆,好看精緻的白罈子是一些硃紅色的膏物。
“師父,這是……”
弗笙君垂着眸,看着石桌之上擺着的東西,眸底劃過了一抹幽光。
“師父替你點個硃砂痣可好?”
雲鄴行雲流水一般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隨後拿起了筆,沾了沾裡頭的硃紅色膏物。
白罈子裡透着一種特殊的異香,是從前弗笙君沒曾聞過的味道。
“爲何?”
弗笙君坐在雲鄴的對邊,直視上那雙清澈的眸,從前,師父沒有騙過她。
那這次,應當也不會。
“當初你娘也有點過。”
雲鄴彎了彎脣,這話卻是讓弗笙君是閃了閃神,隨後問道,“可我出生,從未見過我娘那點硃砂痣。”
“你出生後,那硃砂痣應該便沒了。”
雲鄴依舊挑着笑意,接着說道。
當初,雲鄴是告訴弗笙君,他的父母當初與弗笙君的父母有過些交情。
“師父,你知道我是女子。”
“嗯。”
“師父,你知道我不希望我親近的人騙我。”
雲鄴眸光稍是閃動,眉眼間如化初雪的輕柔依舊,“嗯。”
“那師父便點吧。”
弗笙君斂着眸,倒也沒多說什麼,清冷的眉眼依舊柔和。
雲鄴看着眼前的人,抿了抿脣,修長如竹的手指拿起了一旁的筆,沾了些硃紅,隨後看向那霞明玉映的臉龐。
半晌,雲鄴回神,隨後緩緩湊近她的臉龐,朝着眉心輕輕點去,仔細描繪成圓。
一點硃砂成痣。
烏髮玉顏,眉間硃砂。
“好了。”
雲鄴勾着脣,眸底褪去異色,隨後看向弗笙君,手中拿過鏡子,遞給弗笙君。
弗笙君接過,稍是看了兩眼,隨後點了點頭,看向雲鄴道,“這硃砂痣,何時能沒?”
“幾年吧。”
雲鄴笑着說道,而石桌下掩着的雙拳早已緊攥。
“這樣嗎?”
弗笙君點了點頭,爾後倒也沒多問,掃視過邊上那個裝着硃紅的膏物,眸底徐徐深靜。
雲間卷着疏涼,黃昏時分,少了夏意的暑熱。
景華宮內,弗笙君看着面前的男子褪了外袍,着着雪白的裡衣,安分老實的躺上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