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早上的各種檢查下來,證明了柿子沒有傷得多重,第二天就能出院了。其實當天就能走,只是醫院慣用的過了壓牀罷了。
忙了一整天,再次到晚上的時候,晨哥是忙着去打飯了。小胖就給柿子洗了臉,花了很大的力氣把他一直拽在手心裡的芙蓉晶拿過來,幫他戴在了脖子上。“柿子,明天出院之後,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會讓天絲回到你身邊的。”
小胖的這句話讓柿子終於有了反應。他需要的是一個給他出主意的人。他現在已經的腦袋空空了。他們今天跟他說了那麼多都是沒有用的,他就聽進了這麼一句話。
看着柿子有了反應,小胖就坐在他身旁繼續說道:“那個,上次零子叔不是說了嗎?這種把人封在珠子裡的,除了癸乙,還有一個人會啊。臧老闆!雖然這個天絲和菜鳥的情況不太一樣,但是我們也可以試試啊。再說了,臧老闆和癸乙那是針鋒相對的狀態。說不定他真會幫我們呢?你也別想這麼多了。今晚吃點東西好好睡覺,明天出院了,我們就去找臧老闆。就算他在a市裡房子再多,我們也總有逮着他的那天吧。”
柿子點點頭:“嗯。”他的手摸上了那芙蓉晶。
聽着柿子說話了,小胖也安心了不少。
零子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柿子要出院的時候了。零子叔過來的時候,柿子已經在整理東西了。經過這麼一整天的心裡調整,柿子現在已經平靜了不少。他已經能接受了天絲的離開。天絲就和他爸媽一樣,只是換個地方住着罷了,並不是真的消失了。這麼想着,柿子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零子叔走進病房還沒有來得及問話呢,小胖就先把零子叔推了出去。
零子叔焦急着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鬧這麼大,你們也沒有通知我?”
“零子叔,其實這事不大。柿子在醫院說是住了三天,其實壓根沒有住院的必要。我們是一點過來的,昨天做了檢查,壓根就是皮外傷。你也知道,醫院就這樣,不讓人當天就出院的。所以我們就拖到了今天才出院。真的就是皮外傷。就啤酒瓶打了一下。”
“天絲那怎麼回事?”零子叔趕到這裡來,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他這聯繫不上人,好不容易找到的,肯定會問問怎麼回事啊。晨哥不是撒謊的人,事情已經簡單說了一遍了。
就算小胖沒有回答,零子叔也已經有了答案了。他走進了病房中,看着零子在那低着頭收拾着根本就沒幾樣的東西。一個男人,就因爲一個女人弄成這個樣子。零子就喊道:“你有點出息行不行?你知道你那麼做有多危險嗎?癸乙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你要是不想要命了的話,我們可以直接點,不用一羣人在這裡幫你一個人賣命的。
天絲就算是被封了又怎麼樣?少了她的束縛,你的安全係數更高。你能不能幫你爸媽想想,幫你爺爺奶奶想想。你跟一個妖精談戀愛就談吧,別這麼牽着扯着。你長大了,應該知道自己的責任了!”
柿子一直沉默着,終於他爆發了。他把手中的外套狠狠丟在了牀上:“叔!你說這些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什麼是愛呢?我指責我沒有責任,我沒有爲爸媽爺爺奶奶想。那麼你呢?你想想你和小漠叔!你們去登記結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以後沒有孩子怎麼辦?有沒有想過你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爲什麼你們就可以,我和天絲就不行呢?”
這是柿子長這麼大第一次對着零子叔吼。小時候,零子叔就是他的偶像,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對着零子叔吼的時候。他憤怒的眼睛緊緊盯着零子叔。
小胖站在病房門外,看着裡面戰火漫天的,把正辦好出院手續的晨哥給攔在了外面。
零子叔看着柿子,一個冷哼,就轉身走了出去。在走出去的時候。還一拳打在了病房的門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震得三個人都驚了一下。
看着零子叔走進了電梯中,小胖才急急走了過去說道:“柿子柿子,你怎麼對你叔這麼說話的啊。好好說不行嗎?”
柿子一屁股坐在了牀上,懊惱地雙手抓抓頭頂,可是手裡卻觸碰到了那護着腦袋的網兜。
下午五點,那小巷子裡安靜了下來。不少店鋪開始關門了,也有人在談論着今天的八卦。例如有人說道:“今天沒看到晶晶啊。”
“你是想看美女了吧。別說,天絲今天也沒見到。以前我開店門的時候,總看到她去學校的。”
“他們的店被停業整頓了,說不定會老家幾天吧。”
……
柿子穿着厚厚的外套,成了朝着巷子裡走的唯一一個人。因爲這個時候,大家都是朝外走的。
那街道旁擺着小攤的算命老頭正卷着地上的紅布呢,看到他進來吃驚了好一會,才嚷道:“喂喂,我就說你會有血光之災吧。看看你那頭,沒事吧。”
柿子今天沒心情理會這老頭。他把頭上的網兜拿掉了,只是纏着幾層薄薄的繃帶,至少讓自己這點皮外傷不至於那麼誇張。
他只是看看老頭,就往裡走去,直接走到了“當下”的門前。“當下”那穿着淡藍色襯衫工作服的小帥哥正在給自己套着厚厚的外套準備下班回家呢。這都要關門了,卻看到柿子站在了店門前。
他微微一笑,露出了酒窩,說道:“柿子,你怎麼了?這個頭怎麼回事啊?跟人打架啊?”
柿子擡起頭也給了他微微一笑,說道:“沒打架,不過想找你打架。”
小帥哥就笑了:“我可不打架。你到底幹嘛呢?”
“幫我聯繫你師父。就說天絲被癸乙封印了。我在這裡等着他。”
小帥哥爲難了。明顯他們接到過所有直接找他的人,都轉達他出國或者是失蹤的消息。有時候,他是真的出國真的玩失蹤了。但是也有時候,他就在a市,甚至就在後面的休息室裡。
柿子說完這句話,就坐在了“當下”門前的臺階上。他是做好了在這裡守一夜的計劃了。他這苦肉計可不是衝着臧老闆的,就臧老闆那樣的人,他就是真的在這裡冷死了也不見得他會出現的。
他的苦肉計是衝着那小帥哥的。只要小帥哥幫忙打這個電話,傳達給臧老闆天絲被封印的話,臧老闆出現的機率就很大了。
果然,那小帥哥在關好店門之後,猶豫着跟着柿子坐在那臺階上,說道:“柿子啊,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老是來找我師父。但是我師父這個人,怎麼說呢,他要是鐵心不幫忙的話,你就是在這裡坐兩天他都不會出現的。”
“你跟他說,天絲被封了就行。”爲什麼會選擇這麼一句話呢?不管是“當下”和“晶緣”的恩怨,還是臧老闆和晶晶的恩怨,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小帥哥爲難地點點頭,卻沒有做出任何的表態就起身離開了。
柿子摸摸脖子上的芙蓉晶,他這一次真的就是賭一回,就賭那小帥哥和臧老闆的良心。
五點,在冬天裡,這已經開始昏暗了。巷子中不少人離開了,也有一些就是住在這裡的人也關門了。
六點,七點,天已經完全黑了,巷子中沒有一個人在走動。柿子坐在那臺階上,看着不遠處的角落,那個鬼魂就這麼默默站着,好像在等待着什麼。他想到了那個幫他演戲的臨時演員的要求。看來他沒有辦法親自去做這件事,要讓小胖去幫忙找找當初等着那女生的男同學了。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在這裡坐着三天三夜的想法了。
“你來找臧大官人嗎?”這個聲音讓柿子擡頭看了過去。
朝着柿子走過來的是晶晶。不知道是不是柿子的錯覺,今天的柿子有點不一樣,她的身上帶着香味。那種花的香味,感覺着就像是花年身上的那種香味。
晶晶也坐在了柿子的身旁,沉默着沒有說話。柿子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也是來找臧老闆的?”
“嗯,只有他能把天絲放出來。”晶晶說着,緩緩吐了口氣。
“你和臧老闆認識很久了吧。”
“嗯,幾十年了。”
“那你知道臧老闆的弱點嗎?或者說是他有什麼特別喜歡的?”
晶晶思考了一下,才說道;“他喜歡佛珠,特別的那種天價佛珠。”
柿子本來以爲晶晶能提供一點有用的資料的,但是沒有想到晶晶說的是找個。天價佛珠,臧老闆本來就是買這個的啊。“如果不可以,我打算去找癸乙。他之前不是說了嗎?只要我放棄,他就放我放出菜鳥,解了我手腕上的佛珠。”
“那是他的謊言!”晶晶說着,“你本來就是他的目的,就算你他現在幫了你,就算他解開了佛珠,他一眼會在七月要了你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