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趵勒所言,故老相傳這裡是仙人所在之處,不但藏有稀世寶器,還有仙家的修行功法。爲了找到山谷的入口,趵勒可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纔在一次偶然中現了奧秘所在。不過喜出望外的他很快就感到大失所望,谷中除去那座上等的藥鼎和一些記有普通修行功法的竹簡外,沒有任何值得收藏之物。心有不甘的趵勒幾乎將整個山谷翻了個底朝天,這纔將疑點確定在石屋後那座看起來淺淺的山洞中。只是他費盡心機地觀察了三天三夜,也沒有從中找出半點可疑之處,半爲無奈半爲感恩,趵勒這才決定將陰天樂帶入谷中,共同參詳其中的奧妙。看看能不能借助陰天樂的智慧,從中找出可行之路來。更新,更快,盡在!.net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瞭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
此時陰天樂正坐在洞中,仔仔細細地觀察着洞壁,半點可疑之處也不放過。“老弟,這已經是我們入谷的第五天了,你還沒有找到半點頭緒嗎?”趵勒略帶焦急地問道。
“不要打擾我,我似乎已經找到些頭緒了!”陰天樂頭也不擡地低聲回道,“最多再有三天,相信我就能找到關鍵所在,你再耐心地等待幾日。”他也明白趵勒此時對雪女一族的安全有所擔憂,雖然已經與中日修行界均已簽下互不侵犯條約,但是雪女至今的所作所爲,已然得罪了同族,難保不會有看不順眼的妖族上門生事。“你也不必對此過分地擔心,雪姬這幾個月來經歷了這些風風雨雨,也不再是當日那初出茅廬令你時刻憂心不已的菜鳥了,加上有緋狐她們的照應,應當出不了什麼大事。更何況你我二人都給雪姬留下了緊急聯絡的方法,若有什麼她難以解決的大事,這北海道島也不算大,我們立即趕過去相信也來得及。”被他看穿心思的趵勒老臉微微一紅,對陰天樂點了點頭,轉身出洞去了。
陰天樂重新將心神回到了面前的石壁上,雖然從表面上來看,這石壁與其他山洞相比是毫無特異之處,但是在陰天樂的眼中,這其中卻有着無窮的奧妙。洞壁上那些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紋絡卻蘊藏着深奧難解的秘密。自入谷以來,他已經在這裡坐了三天三夜,已經從最初的毫無頭緒到現在的霧裡看花。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山谷中最大的奧秘必然就在這個不起眼的山洞中。
可是他現在卻頗有入寶山卻空手而歸的感覺,雖然他可以肯定這山洞必然是被人施加了封印,可是破除封印的方法他卻至今還無頭緒。而其中最令他感到驚詫的是,這封印看起來非道術非佛法非妖術,仔細琢磨下去又似乎三者皆有,令他實在是捉摸不透。陰天樂搜遍了恆靈所留給他的記憶,卻沒有一種封印之術與其有半點相似之處,這令他感到實在是棘手之極。他倒也不是沒有想過強行破開封印,只怕冒失行動反而會弄巧成拙,萬一對洞中所藏匿的物品造成損傷,那可是後悔莫及。陰天樂的心中不由得對這設置封印的前輩心生敬佩,看來趵勒所言不虛,住在這山谷中的修行者,縱非仙人,實力恐怕也是相差無已了。僅僅憑藉這麼一個封印,就使得自己宛若老鼠拉龜——簡直是無從下手啊。
當月亮再一次升到中天的時候,坐在湖邊正閉目修行的趵勒被不遠處傳來的微響所驚動,只見陰天樂滿面疲憊之色地從石屋後緩步向小湖走來,跪在湖邊,捧起清涼的湖水,洗了幾把臉,這才仰躺在湖邊的草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趵勒老哥,你還真是給我找了個極具挑戰性的工作啊,我出道這麼多年,還從未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趵勒聽他這樣一說心中不禁就是一涼,他和陰天樂相識這些日子來,還從未見過他有過這般軟弱無力的模樣。
“趵勒老哥,這洞中的封印極其地古怪,所用的手法也是我從所未見過的,似乎是道術、佛法和妖術的綜合體,實在是令人難以琢磨。這位傳說中的前輩果真是名不虛傳,不過是一個封印,就看得我現在是頭暈腦漲,完全地抓不住頭緒。”陰天樂長嘆道,“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不登泰山而不知衆山小啊!”說罷,又是一連串地嘆息聲。
趵勒強笑了兩聲道:“老弟,你就不必如此懊喪苦惱了,好歹你還能從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來,當初若不是我幾乎將整個山谷搜查了個遍,還注意不到那個山洞呢。不過即便如此,我在裡面還費盡心機地觀察了三天三夜,也沒有從中找出半點可疑之處!如此說來,老哥我還遠不如你呢。”
陰天樂聽着趵勒那略帶醋意的口吻,忍俊不禁微微笑了起來,這些天來,雖然爲了破解這個封印看得自己是頭暈眼花大腦漲,不過從中亦有不小的收穫,學到了不少新的手法,倒也不算是浪費了時光。他騰得跳起身來,重新又趴到了湖邊,將整個頭都浸入到了冰涼的湖水之中,好半天才出來,隨意地甩了甩頭上的水珠,轉身又朝山洞走去。趵勒看着他那堅定不移的步伐,嘴角上露出一絲笑意。
轉眼已是關心悅成功收回領導權的第八天,青城派的門下弟子也被分爲了三組,按原計劃分佈到了北海道和四國島,只有天松子直屬的那一組人還留在東京,拱衛着東京傳染病研究院。雖然治療瘟疫的藥方已經定型,並在全世界投入了生產,並取得了極好的治療效果,但是爲了避免病毒在傳播過程中產生變種而引新的瘟疫,以趙青石爲的科學家們並沒有停止對病毒的進一步研究。
雖然在奪權行動中關心悅可謂是兵不血刃地大獲全勝,可是當勝利的喜悅漸漸地淡化時,關心悅的心頭卻總是感到沉甸甸的。陰天樂和趵勒行蹤不明已有十餘天了,線索查到北海道大雪山的層雲峽谷就徹底斷絕,現在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裡,在做些什麼,再加上自奪權以來,天松子及青城派弟子們那反常的平靜,令關心悅從心底感到有些不安。
他雖然有些狂妄自大,但畢竟不是愚魯之輩,再聯想到國內青城派那拱手相讓領導權的異常行爲,關心悅不知道爲何總覺得心頭彷彿壓着千鈞巨石,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似乎有什麼沒有意料到的危險就環繞在他的身旁,張牙舞爪地伺機下手。可是他思索再三,卻始終無法找到問題所在。
隨着與白銀人約定日子的到來,爲了順利取得八尺瓊曲玉神器,一心宗特地又派來了兩位長老和二十名精幹弟子,碧空、天鑑兩宗也隨之派來了四位長老和四十名派中好手,這六十六人秘密地潛入日本,以確保八尺瓊曲玉神器不旁落他人之手。足利滿得帶着十名附身的族人果然如約而至,經過一番簡明扼要的交談後,這六十六人隨同足利滿得離開了東京,爲了避免驚動日本境內的其他中國修行者,所有人從東京灣乘貨輪筆直向東南方向而去。
已經隱世千年以上又從未離開過國境的一心宗和天鑑、碧空的修行者們,可以說對日本海的具體情況可謂是一無所知,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們如今航行的方向正是令現代航海者們談之色變的海域。千百年以來,在人類的內心深處,始終隱藏着對浩瀚無邊的海洋的莫大畏懼。儘管自從人類進行了工業革命後,隨着鋼鐵船身和蒸汽機的普遍應用,再加現代衛星定位導航系統,船隻航行在大洋之上的安全性已經比先輩人們高出了無數倍,但是直到今天依然有兩個海域,令所有航海者們都談之色變,其中一個是盡人皆知的“魔鬼百慕大三角”,而另一個的名氣雖沒有前一個大,但它的“殺傷力”卻絕不遜於前者。在這裡,同樣是船隻神秘失蹤、潛艇一去不回、飛機憑空消失……令這片海域在航海者口中擁有了“太平洋中的百慕大三角”的惡名,被稱爲“最接近死亡的魔鬼海域”和“幽深的藍色墓穴”。它就是尚不爲人所知的——日本龍三角海域。
自二十世紀初以來,無數的各國巨輪在日本以南空曠清冷的海面上神秘失蹤,它們中的絕大多數甚至於在失蹤前沒有能出一星半點的求救訊號,事後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亦的線索可以供人們解答它們失蹤後的相關命運。如果你在地圖上標出這片海域的範圍,它恰恰是一個與百慕大極爲相似的三角區域,這就是令人恐懼的日本龍三角。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日美兩國的潛水艇同樣在這裡遭遇了從未有過的厄運。據美軍統計:凡在此執行任務或路經此處的美軍潛艇中,有1/5因非戰鬥因素失蹤,總數竟然高達五十二艘之多。而且事後縱然進行大面積的搜救。也依然是一無所獲,這些潛艇就那樣毫無前兆的消失無影。
而在二戰後期,爲了奪取海上優勢,美國海軍第三十八航母特遣隊在這一海域對日本的神風突擊隊起了三天三夜的狂轟濫炸。正當艦隊重新補充燃料,準備再戰的時候,在這片海域不得不與惡劣的自然環境展開了一場生存之戰。當時在強大的颶風和18米高惡浪的襲擊下,最終有十六艘大小艦船遭到嚴重破壞、二百多架飛機被颶風大浪生生地從航母上被掀到了海里、還有七百餘名美軍水兵遇難,受傷者不計其數。這是美國海軍在二十世紀裡所遭遇最嚴重的自然災難。
而二戰後在龍三角失事的船隻更多,其中最有名的即是“德拜夏爾號”的不歸路。一九八零年的九月初,相當於泰坦尼克號兩倍大小的巨輪德拜夏爾號裝載着來自澳洲的15萬噸優良鐵礦石,來到了距離日本沖繩海岸二百海里的地方。這艘巨輪的設計在當時堪稱完美,而且已經在海上航行了四年,正是船體和機械狀況最爲理想的時期。因此,船上的任何人都會感到非常安全。
而就在這個時候,德拜夏爾號遇上了颶風。但船長對此並不擔心,也許是在他眼裡像德拜夏爾號這樣巨大並且設計精良的貨輪,對付這種天氣應該毫無問題。所以他通過無線電通知人們:“由於遭遇颶風,德拜夏爾號將晚些時候抵達港口。”可是,當岸上的人們接到了船長出的最後一條消息“我們正在與每小時1oo公里的狂風和9米高的巨浪搏鬥”後,德拜夏爾號及全體船員便失蹤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事後雖然進行了大面積的搜救,但是最終是一無所獲。這是一場巨大的災難,但它並不是孤立的、惟一的。類似於這樣的海事災難,每年都要在這裡生上百起。
由於日本龍三角海域頻衆多神奇海難事故,使它贏得了一個“太平洋中的百慕大三角”的惡名。鑑於在這裡搜尋一艘失蹤的船要比從乾草堆中找出一根針還要困難得多的實際情況,使得大部分的官方報告只能將事故原因歸於“自然的力量”,而就此終止調查。
隨着船隻逐步深入這一海域,海上的風浪也就越地大了起來,不過對於這艘萬噸級的巨型貨輪而言,這點風浪還不足以對它構成實質的威脅。當然,對於這些早已看慣了天地之威的修行者們而言,這點小小的風浪更是算不得什麼。
一心宗此次派出的兩位長老都是須皆白的老人,在一心宗內的地位崇高,僅次於一心宗的宗主和幾位座,由此可見,一心宗對於這一次行動的重視程度。此時兩位正站在貨輪的最前端,迎着撲面而來的風浪,眺望着遠方的海域。雖然不時有翻卷的浪花涌上船頭,兩人的身上卻是滴水皆無。
“老錢,這一片海域真是少有的兇險之地,渾厚的天地元氣不知爲何在這裡生扭曲而變得狂暴起來,我們如果說還以目前的航向繼續前行,恐怕這風浪會變得越來越大。”方臉闊口的老人指着船頭正前方的海面,略帶憂慮地對另一人說道,“此等險惡的海域,我有生以來還是次得見。”
他身邊被稱爲老錢的老人微微一笑,頗有些不以爲然地道:“郭正宇你這個老傢伙,據我所知,你自入門以來,就從來沒有到過海邊,就更不要說深海地帶了。這裡雖然的確是天地元氣有些怪異,造成此地的天氣變化無常,風浪較大,但是對於你我以及這些弟子們而言,目前還構成不了什麼威脅,有什麼可擔心的。與其有這份心思,還不如多想想如何完美地完成宗主交下來的任務,這要是辦砸了,咱們倆的老臉可就丟盡了!”
被老搭檔說破底細的郭正宇不由得老臉微紅,不過他仍然不服氣地說道:“老錢,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兩人聯手出馬,哪一次不是手到擒來,何時有過失手的時候?更何況這一次還有碧空、天鑑二宗的弟子在一旁相助,以咱們現在的實力,別說只是去取個東西,就是滅掉一個門派那也是絕對綽綽有餘。”
錢老人也不與他爭辯,接着說道:“老郭,這一次行動你可要小心謹慎,莫要再像以前那樣毛燥。這些日本人雖然恭敬有禮,但是說實話我還是有些信不過他們,上船前,珊雲曾經提醒過我,說日本人生性狡猾善變、心口不一,且狼心狗肺地不知感恩,這一次雖然有求於咱們,但是不到最終,咱們可千萬不能有半點馬虎大意。這裡可不比國內和日本,咱們是兩眼一摸黑,具體的情況一無所知。更何況這一次咱們是秘密行動,除了三宗門人外,無人知道咱們隨日本人出海一事,若是中途生變,咱們不到迫不得已之時,是不能向心悅他們求援的。小心沒大事,你平時裡多留心點。”
“我明白,日本人過去幾百年裡給我們帶來的麻煩還少嗎?當年若不是宗主死活不許,我老郭早就下山殺鬼子去了!”郭正宇心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老錢你放心,我一定盯死了這些小日本!嘿嘿,他們來了!”
說話間,穿着全套雨具的足利滿得已出現在了甲板上,哈着腰、低着頭,手扶着船舷抵着風浪,吃力地向二老走來。這具身體他附身時間不久,還不能徹底地控制它,所以只能依靠**的力量行動。見面先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這才以恭恭敬敬的口吻道:“二位長老,這片海域一向風急浪高,我們現在還處於外沿地帶,前面的風浪還會更大,甲板上會很不安全,雖然兩位長老都是有大神通的長者,這點風浪對於您們而言算不得什麼,但是我們也沒有必要和天威相抗吧,您說是不是?”
郭正宇側臉看了他一眼,大聲地問道:“足利先生,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向何處?難道說你們白銀人的先祖們將那八尺瓊曲玉放在了這片海域中不成?”
足利滿得一豎大拇指,滿面欽佩之意地道:“長老您真是聰慧之人,一語中的。在這片海域的中心地帶,有一處羣島,八尺瓊曲玉正是埋藏在其中一處小島上的。”
“咦?”錢長老微帶詫異地轉頭問道,“你們爲什麼要藏在那裡?那樣若是需要取用時,豈不是頗爲麻煩?”
“兩位長老有所不知,正是因爲這裡天氣變化無常,海域兇險隨時會有狂風巨浪,我們白銀人的先輩纔會將那八尺瓊曲玉安置在這裡的小島上。先輩們正是看出這些凡人們的好奇心太強,且爭權奪利時無所不爲,唯恐這些無知之人妄動神器,褻瀆神靈。而這裡有着颶風惡浪的終年守護,那些凡人們至今仍無法安然地進出此地,這才確保了神器的千年安寧。”足利滿得滿面笑容地爲兩人解釋道,“至於取用麻煩嗎,我們小國寡民的,族內修行者素質亦是參差不齊,那八尺瓊曲玉神器威力過大,我們白銀人中無一人能夠駕馭得了,所以也無人敢用。那時凡是需要祭祀神靈時,均是派人前來這裡舉行祭典。”
郭正宇二人心中不由得對足利滿得他們大爲鄙視,怪不得會如此痛快地將八尺瓊曲玉獻將出來,原來這東西對於他們而言只是一個能看不能用的擺設。雖然這些白銀人附身後看不出他們原來的修行境界,不過據趙珊雲所說,這足利滿得也不過比一心宗內普通弟子稍強了那麼一點半點而已。
“那我們爲什麼不飛過去,偏要在這海上受此風浪之苦。雖然你們的那些族人目前還無法獨立飛行,但是我們可以將你們帶將過去啊。”郭正宇接着問道,習慣於駕風而行的他對於這緩慢的船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這要在海上漂流多少天啊。
足利滿得立時滿面驚恐地連連擺手道:“兩位長老,這可是萬萬不可。這樣莽撞的行爲,只會褻瀆激怒神靈,屆時會有漫天的雷火降臨,玉石俱焚啊!先祖的歷年拜祭,都是乘船而來,乘船而歸。兩位長老請放心,這海域雖然風浪極大,但是先祖們所留下的海圖還在,我們循圖而行,只會有驚無險。況且我們提前趕到那裡,未到拜祭之時,這神器也無法取出啊!”
二老聞言也只能無語嘆息,打消了原本的念頭。就在三人的說話間,原本還算是晴朗的天空迅地陰雲密佈,大片大片的烏雲從前方飄來,而遠處已變得漆黑如夜的天空中電蛇狂舞,隱隱地傳來了陣陣雷鳴聲,海面上的風浪越地大了起來,無數的浪花從船隻的正前方涌了過來。
“二位長老,我們馬上就要進行暴風雨中了,這甲板上實在是不安全,還是請兩位長老隨我回艙吧!若是兩位長老想一睹海上暴風雨的壯觀景像,我們可以到駕馭臺上,那裡視野開闊,比這船頭更爲合適。”足利滿得接着勸說道。郭正宇兩人雖然有心就在這裡一睹海中奇景,但是聽他這樣一說,倒也不好再加拒絕。
三人進入船艙後不久,暴風雨即如約而至,整個海域立時變得漆黑如同午夜,傾盆大雨夾帶着細小的冰雹橫掃整個海面,無數的閃電宛若狂猛的巨蛇般在厚重的雲層中向各個方向伸展,彷彿就在耳邊打響的雷聲震耳欲聾,震得大多數人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雙耳,到後來就是郭正宇二人也覺得有點爲之耳鳴了。原本就不平靜的海面在狂風的席捲下,小山般的浪頭如同那滔滔不絕的長江水般向巨輪襲來。雖然是船身已過百米,重達萬噸的巨輪,但是在大海狂暴肆虐的波濤下,也只能如同小兒手中的玩具般任那滔天的海浪玩弄。一時被巨浪推到十幾米高的峰頭,一時又被巨浪拍入深深的谷底,甲板上一些綁得稍微不結實的物品,皆被海浪席捲入海,如此長時間劇烈的顛簸就連那些久在海上的水手們也開始有些吃不消了。
從駕駛艙內向外望去,只見天地間漆黑一團,縱然在船頭那六盞的強力探照燈光下也只能看到區區十來米遠,只有在電光一閃而過的那一剎那,才能看到四下裡那彷彿沸騰了一般的海面,推搡着層層相疊的重重巨浪,在呼嘯的狂風推動下,從四面八方向貨輪撲來。縱然是郭正宇二人修行多年,道術精通,也不禁爲這從所未見的奇景所震憾,感慨這天地之威,的確是非人力所能相比。
每一個浪頭撲來,貨輪都出了吱吱嘎嘎刺耳的聲響,縱然是那半空中轟轟隆隆連綿不絕的雷聲也無法將其壓制,雖然郭正宇和足利滿得手下之人一個個還算是鎮定自若,最多流露出一些驚詫的神色,但是那些精挑細選出的水手們卻一個個面如土色,小部分已經忍不住開始嘔吐,不過即便如此,每個人手上的工作依然是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這片海域是龍三角外圍的暴風帶,這裡天氣變化莫測、瞬息萬變,像這樣的狂風暴雨那是隨時可能出現,不過兩位長老請放寬心,這種程度的巨浪對於我們這艘巨輪而言,還構成不了致命的威脅,崗田船長已經在海上工作了近三十年,擔任船長一職也有二十年了,四大洋的航線他都跑過,海上經驗十分豐富!應付這種程度的風雨已是駕輕就熟了。”足利滿得在震耳的雷聲中聲嘶力竭地叫道,“龍三角真正危險的海域其實並不在這一帶!”郭正宇和錢長老看了看那位已是面如鍋底、兩腿微微抖的崗田船長,心中暗自好笑,不過他們倒也不會說破足利滿得的誇大之詞。
“不在這一帶?那在哪裡?”錢長老隨口問道,這種程度的風浪已是世間少有的,這足利滿得竟然說這裡還不是真正危險的海域,不禁勾起了兩人的好奇心。
“兩位有所不知,這狂風暴雨雖大,但是終究是有跡可尋,只要船體堅固、船長經驗豐富、船員老到、事先再有所準備,闖過去的概率還是不低的。”足利滿得陪笑道,“等過了這一片海域,那裡纔是最危險的地帶……”
在波起浪涌的海上顛簸起伏了一夜後,巨輪終於在已經被折騰得筋疲力盡的水手們的期盼中駛出了暴風帶,風浪立即減弱到了七八分,雖然天空中依然是烏雲密佈,但是已不再有閃爍的電光和震耳欲聾的雷鳴。在駕駛艙內精神高度緊張了一夜的崗田船長這時才長出了一口氣,下令停船下錨,除去少數負責警衛的船員外,所有的船員都回艙矇頭休息。
“就是從這裡開始,我們必須完全地按海圖標出的航線行駛,稍有偏離,可能就會有滅頂之災。”足利滿得一臉鄭重地對郭正宇兩人說道,“這裡是太平洋海域地殼的薄弱帶,在這一片的海域的海底,有着難以盡數的地殼裂縫和海底火山,隨時可能會有岩漿或大團地下氣體地噴出,如果說我們正好行駛在其上,縱然是萬噸級的巨輪,也會在瞬息間永沉海底。
郭正宇不爲人知地微微皺了皺了皺眉頭,這足利滿得簡直是在信口胡言,若是說這萬噸級的巨輪不走運地行駛在海底火山口上,正好遭遇了火山噴,因此而失事絲毫不足爲怪,雖然海底火山的爆他前所未見,但是陸地火山噴的威力他可是見識過的。但是說什麼大團的地下氣體噴,造成巨輪失事,這怎麼可能?
似乎是看出了郭正宇和錢長老對自己的說法有些不信,足利滿得笑笑道:“當然了,我們的先祖認爲這一切都是大神的旨意,爲了阻攔那些沒有得到大神允許而進入這一海域的凡人們,才設下了這一片死亡海域。我所說的,是現在科學家們所比較認可的一種看法。他們認爲,在海底的地殼下有一種由冰凍的水和可燃氣體混合而成的晶體,由於這一帶海域的地殼薄弱,再加上環太平洋火山帶活動頻繁,所以當海底地殼生活動時,這種晶體就會被大量的噴出來,並迅地氣化,形成巨大的氣泡,並排開海水,這樣的話,巨輪沒有了海水的浮力,自然就會立即沉入海底。而這些氣體揮到空中,若是有飛機經過,灼熱的飛機動機吸入這種氣體後會立即爆炸,所以才造成龍三角死亡海域的威名。我們的先祖可是費了無數的心血,才從這片鬼域中找到一條安全的航線。”長年閉關修行的郭正宇兩人聽得是似懂非懂,但總是聽明白了這裡的的確確是存在着危險,足利滿得似乎用不着在這種小事上欺騙自己。
郭正宇兩人不禁沉吟不語,如果說足利滿得所說的不假的話,那麼以下的海路可謂是危險重重,雖然他們所帶來的弟子個個精幹,但是天地之威,豈是人力所能抗衡的?一旦……稍有遲疑,那可就是殺身之禍!兩人瞬間已轉了無數個念頭,決定等開船之時,將所有人都召集到甲板之上,萬一有個變故,也好有條退路。不過看這些白銀人死活不同意從空中前往小島的樣子,恐怕這天空中亦不安全。不過事已至此,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前進了,若是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莫說掌門了,就是關心悅恐怕也放不過他們。
就在兩人沉默不語的時候,遠方數十里的海面上大片的海水在不時閃過的電光下彷彿滾開的沸水一般突然浪花翻涌,緊接着就是大量白霧籠罩了海面,未等幾人對這一怪異的現象有所注意,白霧中已經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巨響,只見數以百計大小不一的遍體通紅石塊已經如同離弦之箭般從霧中衝向天空,帶着郭正宇幾人驚詫的目光和一道道的紅光向四面八方落去。原本還勉勉強強算得上風平浪靜的海面上立時平地起風浪,一**巨浪眨眼之間已拔地而起,勢不可擋地向四面八方涌去。
“海底火山爆了!”足利滿得不由自主得失聲叫道,這纔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剛剛和郭正宇幾人說到海底火山,轉眼間眼前就有了現成的例子。不過萬幸地是距離還算遠,否則這噴出的無數火山岩就足以令巨輪損失慘重。他顧不得和郭正宇兩人再多說什麼,三步並做兩步連竄帶跳地奔入了駕駛艙,在兩名目瞪口呆的留守船員面前按下了警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