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真是羅裡吧嗦的!”就在蜀仲遲疑不決的時身後響起了一聲怒吼。虎賁上前幾步,站到了蜀仲的身旁,一對黃色的銅鈴大眼掃視着面前的衆多修行者,那高大的身材更是給這些修行者們帶來了一股無形的壓迫,修行者的人羣中立時響起了一連串低低的驚歎聲。
“老子虎賁,沒有閒心聽你們在這裡費話。依老子看,這事很好解決。如果說你們有人能在此戰勝老子,那麼沒什麼可說的,咱們兩邊立即換人。如果說你們戰勝不了老子,那麼老子的這些俘虜就得留下幾個來,等你們將那劉伯錫交來之時,我們自然會把餘下的俘虜還給你們!”虎賁大聲地喝道,“爾等可人有膽應戰嗎?”
蜀仲一拉虎賁,低聲道:“你別在這裡多事,小心壞了林彬大人的事!”
虎賁滿不在乎地伸手一扒拉蜀仲,將其推到了身後,咆哮道:“老子與他們只決勝負,不定生死,如果說他們連這點膽量都沒有,還有什麼資格與我等平等的簽約。哼哼,在任何時候,想要有資格提出要求就需要有足夠大的拳頭!老子信不過他們,日後他們若是拒不交付那個傢伙,難不成咱們還要憋兩年才能找他們算帳嗎?與其那樣,不如留幾個廢物在手中,到時砍了他們的腦袋祭旗!也算是對得起那些死去的族人了!你也少在這裡羅裡囉嗦的,別和他似的,像個沒卵蛋的傢伙,聽得老子我心煩。”說着還用手指了指站在修行者最前方的周祈。
蜀仲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虎賁的蠻勁上來,就是林彬一時間也拿他沒有辦法。更別說實力遠不如他地自己了。只好對修行者們道:“這一位是虎賁,與我一樣是來自妖界,他說話雖然粗魯了一些,但是語糙理不糙,這倒也算是個解決的方法。我妖族的傳統一向是強者爲尊。如果說貴方能戰敗他,我們自然別無異議。如果說貴方戰勝不了他,那麼就留下幾名俘虜來,留待日後交換那劉伯錫,我可以保證他們在我方的待遇一切從優,不會受任何侮辱虐待。陰天樂閣下、玄真子道長、還有這位周長老,這一場比鬥,爲了避免傷了貴我兩方的和氣。咱們只決勝負,不定生死。”
周祈氣得臉色鐵青,自從他成爲一心宗地長老以來,就是一心宗的宗主也不會說他像個沒卵蛋的,沒卵蛋的傢伙,那不就是爲人所不恥的宦官嗎!還有這個可惡的蜀仲。成心當衆羞辱自己,明明自己纔是領頭之人,他卻始終在言語裡將自己放到陰天樂和玄真子的後面,當着這麼多各門各派的弟子。讓他地臉面怎麼掛得住。可是又不能反脣相譏,那樣豈不是更丟一心宗的臉面,何況那個虎賁一看就是個粗魯的傢伙,和他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與雞論經。
“**友、玄真子道長,你們的意下如何?”不過生氣歸生氣,周祈還是要徵詢一下二人的意見。回強打笑臉道。
陰天樂和玄真子不由得是相對苦笑,就是爲了避免橫生枝節,爲了避免與一心宗的正面衝突,兩人才留在了最後,想不到人不想多生事,事卻不饒人。麻煩終究還是找上身來了。“老道,我可是跟着你來地,自然是客隨主便,這主意你拿吧。”陰天樂一捅玄真子道,“小心點,別讓周祈那傢伙拿你當槍使。”
玄真子老臉扭得如同桔子皮似的,皺着眉頭對陰天樂道:“陰老弟,這話你就不厚道了,那傢伙一看就是皮糙肉厚之主,你這年青小夥不上,難不成讓我這個形同朽木的老頭子與他比試不成?”
說罷也不等陰天樂回答,站起身來笑道:“周長老,此次行動自最初之時起就已確定以你周長老爲,而且在京的諸家宗派皆派人來此,老道我和陰老弟不過是隨行看個熱鬧,厚着臉皮來爭個名聲而已。令出多門,可是自古以來地大忌!所以,一切事務,周長老你自行決斷吧。如果說周長老難下決斷,不妨與陰老弟商討一二,老道我年事已高,頭昏眼花,手腳不便,就在這裡觀戰了。”玄真子這一番話,令周祈的心中不禁好受了幾分,雖然明確地表明瞭他無意下場與虎賁一戰,但是至少當衆承認了此次行動以他周祈爲,也算是給他周祈長了幾分臉面。
他又看了看陰天
天樂連忙擺了擺手,示意他自行決定,自己並無意見經事先查過具體的資料,這三家修行門派雖然身處東南沿海,立場上卻不是青城一方,反而傾向於一心宗,而且其中有一家於宇文世家交好。這裡一心宗門下弟子,以及他們的盟友衆多,蜀仲又已經事先聲明只比勝負,無關生死,自己又何必多生事非,縱然戰勝了虎賁將他們救了回來,也不見得討什麼好。反正縱然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不就是少回來幾個,由林彬他們暫且養着,剛好讓這些人見識一下妖族地實力,免得日後坐井觀天,不知天高地厚,總以爲天老大、我老二。
周祈下意識地鬆了口氣,雖然說在一心宗的勢力範圍內,此次隨行的修行者也有百分之七十是屬於一心宗及其盟友地,但是對於陰天樂和玄真子兩人的巨大影響力,周祈卻是從來不敢有半點小視。畢竟陰天樂和玄真子所代表的青城派,自妖族開始入侵以來,所作所爲,一切的功過衆人皆知,那是全中國家喻戶曉的英雄。縱然是修行者,縱然出身於名門大派,縱然一心宗如今已和青城平分秋色,甚至於還高其一籌,但是周祈仍然不敢去冒犯衆怒。
不過轉念一想,周祈不禁又有些犯難,這虎賁既然是來自妖界,而且看起來,那個蜀仲似乎也拿他無可奈何,這說明虎賁的實力至少要高於蜀仲,而蜀仲就曾經將碧空宗的執法長老孫長老搞了個灰頭土臉,這虎賁豈不是更難纏。看玄真子和陰天樂的意思,似乎是沒有出戰的**,可是總不能這頭一陣就自己上吧?
他的目光掃過衆人,這些弟子們雖然也算是各門派中的佼佼者,與那些人界中土生土長的妖族們相比,也算稱得上是高手了,但是在這個虎賁的面前,未免還是嫩了些,派上去恐怕只有吃苦頭的餘地。
“嘿,兀那姓周的小子,你到底是戰與不戰?在那裡磨磨蹭蹭地做什麼呢,你真他孃的不像個公的!我說,你不會是女扮男裝出來的吧!還是說,你實際是那姓周的小子的師孃?他不敢前來見我等,你就頂替他來了。”虎賁不耐煩的吼道。身後的妖族們立時鬨然大笑。
周祈只覺得腦海中嗡然做響,一股怒火從腳底板直竄到了天靈蓋,氣得他指着虎賁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索性一跺腳,就要飄身下場。他一旁的純清子見勢不對,一把將其拉了回來,在周祈的耳邊喝道:“周長老!周長老!那妖孽是成心以言語來亂我方心神,你若是就這樣下去,豈不是正中敵人的下懷。心浮氣燥的你,又怎麼可能勝得了那個虎賁!你是我們的領,你若是敗了,大家全都顏面無光!”
周祈咬牙切齒地道:“這些妖孽實在是欺人太甚!不但以言語侮辱於我,還辱我師門,不殺了他,我難消此恨!”
坐在大巴頂上的陰天樂和玄真子見狀不禁連連搖頭,一心宗蟄伏數千年,固然積蓄下了可觀的勢力,但是門下弟子們的歷煉顯然不足,像虎賁這般明顯的激將法,如果說是陰天樂或者玄真子,根本就是一笑置之,根本不會去搭理他。不錯,修行者的高傲令他們容不得他人的侮辱,但是那也是要分場合、分對像的,面對一個實力絲毫不弱於自己,甚至於可能是強於自己的對手,僅僅因爲幾句侮辱性的話語,就如此心浮氣燥,那隻會給自己的棺材板上釘下最後一根釘子!
在很多時候,實力高並不意味着勝利就是唾手可得,這個周祈,看來還需要好好的磨礪一番,才能獨當一面。
純清子上前了兩步,朗聲道:“蜀仲,就在這裡比試嗎?我這裡可是有着上百名普通人,比試中雙方稍有不慎,這些人因此而死亡的話,這筆帳該怎麼算?依我看,雙方還是先達成協議,交換了此行的目的,再比試也不遲吧?”
蜀仲不禁爲之一愣,這事他倒是忘記了。對方陣營中可是有着大批的普通人,純炮灰屬性,這虎賁恐怕一擊下去,就全部灰飛煙滅了。
火衝頂門的周祈在衆人的勸阻下,稍稍平息了火氣,瞪着虎賁恨恨地道:“咱們換個地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