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習慣於生活在黑暗中的血族們而言,這樣純正的聖催命的號角,縱然是這些已經不畏懼陽光的血族,在荊棘冠所散出的光芒前,也是要退避三舍。就連凱斯特勞措手不及之下,也吃了不小的苦頭。僅僅就被那聖光照射了片刻,就已經身上焦黑處處。
“***&1t;.上一批獸人!”爲自身加上了幾層防護的剛加咬牙切齒地道,“找機會把這東西搶過來!放在這些神棍的手裡,始終對咱們是個莫大的威脅!要不要立即通知總部,要他們立即派一批獸人來?趕在他們返回歐洲前,或者說在歐洲的路上,幹掉他們,把那玩意搶過來!也算是除去了一個心頭之患!”
“大人,剛加領說得對,難得他們將此物帶出教皇宮來,又帶到了這馬紹爾羣島上,如今他們人單力孤,只有兩位聖騎士隨行,護衛力量薄弱,咱們暗中下手,將這些神棍、鳥人一網打盡,搶來那荊棘冠,對於咱們日後的行動大有好處。”布瑞查也不禁大爲意動,同時出言鼓動凱斯特勞道。
凱斯特勞退後了兩步,躲入到了陰影中,避開了聖光的直接照射。這樣雖然仍然感到很不舒服,但是對於他而言,這種程度下的聖光已經沒有什麼殺傷力了。對於剛加和布瑞查的提議,凱斯特勞也是頗爲心動。畢竟從現在的雙方實力來看,自己這一方明顯佔據着優勢。兩名聖騎士有剛加和布瑞查足以將其纏住,神聖教廷餘下的人手可絕對不是自己和喬那丹帶領的血族的對手,如果說再能及時調來一批不懼荊棘冠聖光的獸人,可謂是十拿九穩。
不過要這樣做的話,先就必須要快,必須搶在會議結束前,將援兵調到馬紹爾羣島,而且在歐洲同時還要動攻勢。牽制神聖教廷,避免他們也同時增派人手過來。不過最重要的是,要考慮到中國修行界和妖族的態度,特別是妖族地態度。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地盤,這會議又是妖族招開,在他們的地盤上打劫神聖教廷,若要是引起了誤會,這麻煩可就多多了。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妖族交惡。那樣的話,南美洲、非洲的所屬問題就無法向妖族張口了。凱斯特勞的心裡很清楚,只要一天自己沒有完全地壓制住神聖教廷,就最好不要與妖族有什麼大的磨擦。
可是要如何說服林彬同意自己對神聖教廷暗中下手呢?想完全將其矇蔽過去是不可能的。與其那樣。還不如想辦法說服他,甚至於讓其暗中助自己一臂之力。凱斯特勞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而與此同時,神聖教庭地十二人已根據黃道十二宮站據好了方位,伊阿古雙手輕輕一推。那金匣輕飄飄地飛到了十二宮的中心所在,就那樣懸浮於半空中。在伊阿古他們喃喃的祈禱聲中,綻放出溫和而毫不刺眼的白光,形成了一個碩大地光罩。將東西二樓籠罩在了其中。而就在光罩形成的那一瞬間,光罩內的一切彷彿被其從天地間隔離開來,龍捲風所帶來的一切影響。暴風、大雨、冰雹、風嘯都消失地無影無蹤。只有兩樓間仍然流淌個不停的水流提醒着人們。外面仍然是狂風暴雨的世界。
“那東西就是教廷的聖物?用荊棘編就地,只是因爲沾染了耶的血液。就會蘊涵如此可觀的靈氣嗎?”玄真子一邊感慨着這一聖光防禦罩地威力,一邊難以置信地問剛剛爲其解釋了荊棘冠來歷地陰天樂道。在他看來,神聖教庭所信奉地上帝也罷、耶也罷,都只不過是飛昇後的人類罷了,就像中國地仙界一樣,但是普通的荊棘,只是因爲沾染了耶穌臨死時的血液,就會有這樣的效果,那麼這個耶的實力也未免着實驚人了吧。
陰天樂聳了聳肩,誰知道呢,那可還是羅馬帝國的時代,雖然說具體的年份衆說紛紜.但是距今怎麼也有兩千年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許只有神聖教廷的人才知道了。也許是因爲耶的血液,也許是因爲信徒們的信仰,也許是……
此時,那連接天與地的巨型風柱已經逼近了馬朱羅酒店,衆人擡眼望去,天地間除卻它與光罩外,已經再無他物,視野已經完全被它所佔據。很快,風柱的下部就與光罩正式地生了接觸
樂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那一瞬間,光罩微微地向內收而伊阿古他們十二人不約而同地混身爲之一震,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顯露出了兩抹十分刺眼的紅暈,陰天樂明白,這十二人僅僅這一下,恐怕就有人已經內臟受傷了。
“這聖器雖好,但是這十二人的實力參差不齊,很難將其的威力完全揮出來。”玄真子微微地搖了搖頭,傳音陰天樂道,“咱們最好不要對他們抱太多的希望,只能說是堅持一時算一時,老弟,你還是着手準備吧。”
薑還是老的辣.玄真子的眼光果然是極準,伊阿古等人不過堅持了三分鐘,那層光罩就在風柱那如同泰山壓頂般的巨大壓力下,開始慢慢回縮,五分鐘後,光罩距離兩棟高樓的頂層已不足一米,而這十二人中,已有近半人已是面紅耳赤,身子亦是搖搖欲墜。
伊阿古此時也明白事已至此,就已經到了他們這些人的極限了,再堅持下去,兩位聖騎士倒是還有餘力,但是跟隨自己來的這些神父們恐怕就要有人倒下了。能夠阻遏風柱的前進五分鐘,也算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心力。而且他的眼角餘光也看到不僅僅是陰天樂,就連伊格洛也在林彬的示意下,站在樓門前,做好了隨時接手的準備。
伊阿古向伯格聖騎士打了一個眼色,隨即開始緩緩地收回自己輸入荊棘冠中的法力,而與此同時,這十二人中最弱的一人也立即收手退向西樓,幾個呼吸的功夫,場地中就只餘下了兩位聖騎士,而那光罩也被風柱壓縮地只堪堪護住了樓體。出乎衆人的意料,伯格聖騎士並未退向西樓,反而躥向了東樓,而與此同時,格菲索則是抱起了金匣急掠向了西樓。
時間緊急,衆人亦來不及多問什麼,伊格洛和陰天樂同時出手,開始封閉樓門。就在樓門即將封閉的那一瞬間,那道光罩無聲無息的破滅了。狂暴的風聲、雨聲立時又統治了整個天地,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冰層,那呼嘯聲依然是震耳欲聾。陰天樂雙手按在冰壁上,全力地輸出自己的法力,以求儘可能長時間地維持住樓身外的冰層。
陰天樂只覺得自己體內的力量就如同大壩潰堤了一般,傾泄而出。雖然說狂暴的旋風就如同那千千萬萬柄無形的小刀,又如那最上等的磨紙,將覆蓋在樓上的冰層一層層地削去,而與此同時,在陰天樂的催動下,天空中所落下的雨水,與那些被龍捲風捲到半空中的積水又迅地結成新的冰層,層層覆蓋在樓身上。兩者就如同拔河較力一般,在這覆蓋了樓宇全身的冰層上展開了拉鋸戰。雙方一時間竟然形成了一個僵局,如果說此時有人能夠在龍捲風中,就會看到那驚世駭俗的一幕,無數的冰屑在“龍身”與兩棟大樓的接觸部飛散了開來,形成了一大團白色的霧區,將兩棟大樓完全地籠罩在了其中。而在另一邊,伊格洛也採取了同樣的手段來對應龍捲風的侵襲。
此時龍捲風的呼嘯聲已經壓倒了一切,酒店中諸人的耳中,除了那呼嘯的風聲之外,再無他音,就連天邊那隆隆不斷的雷鳴聲,都被這風聲徹底地壓制住了。陰天樂緊咬着牙關,全力地輸出着,以保證冰層的厚度。透過那冰層,他可以感受到冰層外那狂暴到了極點的風中,無數被捲到了空中的雜物,在旋風的推動下,如同一件件被巨型強弩射出的弩箭般射向了冰層上,在冰層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坑窪。一些尖銳之物更是深深地扎入到了冰層中。
整座大樓都在這呼嘯而過的風聲中震顫不已,微微地搖擺着,樓裡所有的擺設品都在這風中顫抖着,出了在風嘯中微不可聞的撞擊聲。留下的大堂經理趴在櫃檯的下面,身子蜷縮成了一團,緊閉着雙眼,雙手死力地捂住了耳朵,牙齒死死地咬住了袖口,不敢出半點聲音,彷彿這樣就可以從這狂風中求得一條生路一般。那兩個門童,比他還不堪,一個個蜷縮在牆角里,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其中一個甚至於已經小便失禁,下身的衣服已滿是尿漬。不過他們即便這樣還記得死死咬住牙關,不敢叫出聲來驚擾到衆人。